學達書庫 > 金萱 > 一笑傾君 | 上頁 下頁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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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買吧。」聽著他們倆的對話,看著他們倆分不開的身影,淺野芷茜突然開口道,「是不是一般跌打損傷的藥膏就行了?還是要我到醫院跑一趟?」她看著他問。 「醫院現在還開著嗎?」葛木輝看了一下她床頭的鬧鐘,上頭指著現在已經十點多了,「先到藥局買些成藥好了。」他沉思了一下說。 「嗯,那我現在就去買。」淺野芷茜點頭後,轉身就走。 「芷茜。」他突然叫住她。 淺野芷茜回頭,心喜的以為他是想叫她小心點,畢竟晚上十點多一個女孩家走在路上挺危險的。 「買正記,一種有綠色外包兩片裝的那一種,那種比較有效。」他說。 迅速的轉回頭,不想讓他看見已然落下的眼淚,她應了一聲,「好,我知道了。」隨即匆匆的走出了家門。 不能哭、不要哭,想想人家是受了傷,所以他才會這麼的關心,如果換做受傷的人是她,想必他的態度一定也是一樣,所以沒什麼好哭的,不要哭!她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然而直線落下的淚水卻聽不但她的意思,仍然不停的掉落。 淚眼模糊了視線,然而這對在夜晚時分走在街上的她並無太大的影響,反正前方的路亦是那麼的昏暗不明不是嗎?只不過她忍不住想,她現在的樣子一定難看得嚇人吧?幸好這個時間街上的行人少之又少,光線又暗,所以她可以不必擔心嚇到人之後還要理賠哈,還能開自己玩笑,這是不是就表示她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傷心呢?可是真是如此的話,為什麼眼淚掉不停?難不成它是在傾泄過往兩年來她未流一滴淚所累積下來的淚水?也許吧。 嘴角勉強的扯出一抹無力的笑,淺野芷茜伸手拭去臉頰上的淚水,然後跨步走在斑馬線上,打算越過馬路到另一頭去,因為她記得那頭轉角不遠處有間藥房,然而說時遲那時快,一輛機車以百米速度朝她衝撞了過來,嚇得她頓時立足不穩整個人撲倒在地。 「喲荷!」機車騎士一見戲弄得逞,樂不可支的留下一聲喲荷狂飆而去。 人著衰,種胡瓜都會生絲瓜,這句話用來形容她似乎再適合也不過了,淺野芷茜慢慢的由地上爬起來,自嘲的忖度著。 低頭檢視了一下身上隱隱作痛的傷,她看著剛剛撲跌倒地的兩隻手掌與膝蓋都磨破了皮,暗紅色的紅液正一點一滴的滲透出來,傷口旁邊還夾帶了一大片紅腫。這樣的傷應該可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她開朗的想道,並未多心疼自己的繼續朝藥房前進,不過因為膝蓋的傷痛愈來愈劇烈,她的行動明顯的變慢了許多。 謝絕藥房老闆的好意,沒留下來讓老闆為她手掌與膝蓋的傷處抹藥,淺野芷茜為的是不要他擔心她為何買個藥需要花那麼久時間而遲遲未歸,所以買了藥之後她便馬不停蹄的趕回家去,在這期間,她手掌和膝蓋的傷病也愈來愈劇烈。 好不容易爬完樓梯站在家門口,她拍了拍因痛而僵化難看的臉,試著微笑幾次,直到覺得臉上的表情不再那麼僵硬後,她這才拿出鑰匙開門進去。 「我回來了。」 「你到底跑到哪裡去買了,怎麼花了那麼多時間!你知道晴子為了等你的藥,等到連想睡都不能睡嗎?」 葛木輝生氣的說道。 身後的門還沒關上,手中的藥就已被奪了過去,淺野芷茜僵直的站在原地,承受這一連串劈哩啪啦的責備。她茫茫然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回到荒木晴子身邊,並小心翼翼的將荒木晴子手上的碗接過手。 「來,這粥等會兒再吃,我先幫你貼藥。」他用著溫柔的語氣對荒木晴子說。粥?直覺的轉頭看到瓦斯臺上燉粥的鍋子,淺野芷茜不以為那是他出去買,或者是荒木晴子自己爬起床煮的,那麼結果便只有一個,那是他煮給她吃的。 真可悲,向來他都是坐在一旁等著張口的,何時曾經碰過她房內的廚具一下的?而今他卻為了荒木晴子…… 「來,手伸直些,這藥膏貼下去可能會有些涼,你忍一下。」 涼?忍?淺野芷茜覺得自己實在應該放聲大笑,看他寶貝荒木晴子的樣子,竟然連涼都要用上個忍字,相對的看看她,紅腫、淤血再加上破皮,他有沒有關心的看她一下? 她們兩人之於他的差別由此便顯而易見的,不是嗎? 默默的走到放藥箱的地方提起藥箱往門外走,他沒有發現她走出門,全副精神都放在荒木晴子身上。關上身後的房門,她的身于沿著門邊的牆壁滑落冰冷的地板,地板冰冷卻冷不過她早已凍結的心。打開藥箱,淺野芷茜含著淚替自己抹藥,只是她分不清痛的是傷口,還是心。淚,無聲無息的落了下來。 為了照顧荒木晴子,葛木輝又在淺野芷茜家逗留了一天一夜,淺野芷茜一直是默默的伸出援手,不管他有沒有開口。她默默的看著他對荒木晴子的溫柔;默默的心疼他為照顧荒木晴子而整夜沒睡;默默的為他們做早餐;默默去上班;默默的回來;再默默的替他們做晚餐,她一直都是默默的,就像是個隱形人似的,而這也難怪當她受傷的手在洗碗時,不小心被熱水沖刷到,因一時的劇痛而摔破碗嚇到他們倆。 「怎麼了?」葛木輝快迅的來到她身邊問道。 「沒什麼,只是不小心打破碗而已。」她將受傷的手藏到身後,企圖用另一隻手捏握自己以止痛。 「有沒有割到?我看看。」他抓起她的手要看。 「沒有,沒有啦。」她迅速的抽回手道。 「我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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