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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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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他擔心的是她肚子裡的孩子? 不可能,因為他不要這個孩子,不是嗎?想到這一點,她倏然垂下眼瞼,默然的撇開頭。 「不管你的事,請你放開我。」 梁列先是一言不發的看著她,然後慢慢的鬆手。 「是假的對不對?」他將雙手插進褲袋,平板的說。 談群美本欲要走,聽到他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忍不住停了下來,回頭看這他。 什麼是假的? 「你臉上的傷是假的,用畫的對不對?目的是如果被我拒絕的話,可以再利用苦肉計這一個方法來讓我軟化,所以你剛剛蹲在牆角時,才會一直藏著頭不肯抬頭。」他緊盯著她,刻薄的道。 除了冷,他沒有任何感覺,不覺得受傷,也不覺得被侮辱,她早已被傷得麻木,在也感受不到任何感覺。 面對他的無情的誣衊,她什麼也沒說,只是面無表情的轉身,離去。 梁列覺得自己像式碑詛咒了一樣,不管做什麼就是忘不了最後一次見到談群美時,她臉上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勢,與她臨走前臉上那抹空洞的表情。 為什麼會這樣?難不成他真的被她下了什麼蠱不成? 那個傷一定是假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自己,但那空洞的神情卻是怎麼也假不了,因為那種神情他不只見過一次,而且現在就出現在鏡中他的臉上。 他的空洞來自於絕望,來自於被最好的朋友與最愛的女人同謀背叛,致使她身敗名裂,遭受傾家蕩產的打擊,但是他呢?她怎麼會有那樣像是被全世界的人遺棄的神情與眼神? 難道她的傷是真的? 他不敢想像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她沒回家,沒去醫院或警察局,選擇來這裡,卻遭受他無情的誣衊與趕離…… 「該死!該死!」梁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低聲咒駡。 他沒辦法欺騙自己,沒辦法在當那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他必須去找她,至少得確定她過得好好的才可以,否則他一定會發瘋的! 終於下定決心,他不再遲疑的走出大門,直接朝她上班的義工隊前去。 「有人找談群美?」詹彩雲好奇的挑高了眉頭,「是怎樣的一個人?」 「不知道,慧嫻說的。她才坐完月子回來工作第一天,所以不知道群美已經有半個多月沒到以工隊來了。我告訴她……」 「那個要找談群美的人現在在哪?」詹彩雲倏然打斷對方的話。 「在外頭吧,慧嫻聽了我說群美已不……」 沒將話聽完,詹彩雲已迫不及待的向外沖去,她實在太好奇到底是什麼人來找談群美,會不會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小跑步來到大門前,她攔截到正打算推門而出的同事許慧嫻。 「聽說有人要找談群美,在哪?」 「那兒。」許慧嫻指這門外站在樑柱邊背對著她們的男子,「聽說群美已經有半個月沒來了,我正要去告訴他。」 「我去跟他說。」詹彩雲意外熱心的道。 許慧嫻先是一呆,隨即立刻想到,「對了,你家和群美家好像是世交吧,你應該知道群美美來的原因。」她忖度的說。「那麼就麻煩你了。」 「交給我吧。」 帶著好奇推門而出,詹彩雲絲毫不浪費時間的揚聲叫道:「先生,聽說你要找談群美,你……」 聞言,梁列數然轉身,只見詹彩雲在見到他時,嚇得赫然止步,同時噤了聲,瞠目結舌的瞪著他,然後厭惡的往後退。 拿來這麼一個噁心嚇人的流浪漢呀?! 「談群美在嗎?」未理會她眼中的厭惡,梁列不卑不亢的問。 她沒有回答,一心只想快點進門,好隔離又他身上傳來的陣陣惡臭。 天啊,人家說好奇心殺死一隻貓,她今天總算瞭解了,他幹什麼這麼好奇? 今天回去她非洗個十次澡不可,這噁心! 「等一下,你還沒告訴我談群美在哪裡。」見她轉身要走,梁列毫不猶豫的追上前問。 「天啊,好臭!你別靠我那麼近,走開,離我遠一點!」詹彩雲忍不住尖叫,急遽的推力他至少五公尺。 「麻煩你告訴我談群美在哪兒。」他面無表情的說。 「她在哪兒我怎麼知道?你走開,別擋了我的路。」她作嘔的吼叫。 「她不是在這裡工作嗎?」 「早在半個多月前她就沒來了,你走開行不行?你很臭、很噁心知不知道?我都快吐了,嘔——」 半個多月前就沒來了…… 「為什麼?」他怔然的衝口問。 「她未婚懷孕哪還有臉出來見人?我還聽說呀,她死都不肯說出孩子的爸爸是誰,也不肯去墮胎,氣得她爸媽差點沒將她打死。據說她現在下落不明,她爸媽更氣的要與她斷絕關係。要是我有這樣的女兒,早一巴掌把她打死了,真是家門不幸,丟臉死了。」為了能趕快擺脫眼前這個噁心的流浪漢,詹彩雲一古腦的將所知道的事全說出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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