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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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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是野間崎南!在一連串驚呼的詢問聲中突然冒出一個駭然的抽氣聲,震呆了所有的人,「原來那些消息並不是道聽途說的空穴之風,他真的被學校留級了一年,哦,老大!」 在一陣沉默聲中,突然有人以不可置信的聲調開口,「學姊,你說……你說他是……是……」 「野間崎南。」 剛剛發出抽氣聲女生說道。 「不可能!」許多人異口同聲的叫道,然後有一個期期艾艾的聲音問道:「學姊,你……你會不會搞錯了?他……野間崎南那種……那種壞學生,他……他怎麼可能長這麼……這麼帥?」 「我去年入學第一年看到他時也是你們這種反應,但是很抱歉,人不可貌相說的正好就是他。」學姊的聲音中充滿了對自己從前無知的嘲弄,與對周遭學妹們的揶揄。 「可是他這麼帥……」 「是呀,帥呀,不過他就是那個名噪大阪的野間崎南。」學姊說道。靜默了一會兒之後,她的聲音又再度響起,「你們要信不信就隨便你們了,但是我可先警告你們,如果你們有機會親眼目睹他與人打架時,聰明的就該轉頭離去,要不然我包管你們會叫到無力甚至於虛脫,因為那時候的他才真正的叫做『帥』,而且還會 帥』得讓你們手腳發軟、頭皮發麻,從此不敢再正視他一眼,怕被他的『帥』氣灼傷。」 在幾個吞唾液聲後,有人抖著聲開口問:「學姊,他真的有那麼恐怖嗎?」 她沉默了一會兒,「以後你們就會知道了。」 去他的!這種發新書、聽廢話的開學典禮竟然要他來學校,而且還不准他早退,否則二話不說就要將他退學,這到底是什麼爛道理?去他的! 嘴裡叼了一根煙,野間崎南忿忿不平的坐落在庭院中的紀念碑上,瞪著空曠的操場蹺二郎腿,任怒火隨著周邊的煙蒂愈積愈多,他現在的心情是真的糟糕透頂了。 身為野間人,他從小被灌輸的觀念就只有優秀兩個字,而這兩個字代表的絕對是「比人優秀」,所以自他懂事有記憶以來,他的目標從頭至尾都沒更改過,那就是「比人優秀」,不管做任何一件事、處在任何一個環境,即使在父母的心中亦是如此。 然而在他十歲那一年,一個甫呱呱墜地的小嬰兒卻搶走父母親的優秀地位,不管他在外頭、家裡表現得多優秀,他終究比不過一個小娃娃的一舉一動,好比他的哭聲、笑容,甚至於頭髮長長了一公分等,任何一件來自於嬰娃的雞毛蒜皮都比得過他第一名的考試成績,第一名的演講、武木或任何競 賽的成績,他明顯的被關愛他的父母給冷落下來了。 面對這種明眼人一看便知的差異,剛開始的他除了更加努力證明自己的 優秀以博回父母注意外,別無他法,只可惜他的一切努力皆成了白費,父母的注意力依然放在與他差距十歲的弟弟身上。 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他開始學會了叛逆,並變相的以為非作歹來吸取冷落他的父母的注意,直到周遭所有認識他的人對他討論紛紛,他父母親對此卻依然視若無睹時,他這才瞭解自己的所作所為皆是惘然。 從此他便開始漠視他們,封閉自己,並特意的報考離家非常遠,必須在 外頭租房子住才行的學校就讀。當然,先決條件是那所學校必須是一間名傳千里的好學校,只因為他姓野間。 以榜首的成績進入矢成學園是他最後一項賭注,因為他總認為這樣一件別人家庭夢寐以求的事足以撼動他們冷卻的心,給他些許溫柔的期許與讚揚,然而他這一戰卻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敗得非常、非常、非常之徹底。 在「矢成」的三年間,父母除了給他金錢的支助外,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一通關心的電話,沒有一聲想念的期盼,除了定期匯入賬簿內的金錢,代表著他們之間仍有連系外,他禁不住要懷疑他們是否還記得他們有個叫做野間崎南的兒子,畢竟他已經三年沒踏進家門半步了,而他們卻絲毫不在意。 哈,挺可笑的,沒想到他這個天之驕子也會淪落到現在這種沒人詢問、關心他的境地,新人笑,舊人哭,這是不是可以用風水輪流轉來解釋說明呢?真的滿諷刺的。 耳旁響起下課鐘聲將現實轉為清晰,野間崎南用力吸了兩口煙後將它丟 棄在地上 ,並在跳下縱碑之後用腳尖將它踩熄,隨後他頭也不回的大步朝教職員工辦公室走去。他想,只要現在他到教職員休息室露個臉,他就不相信還有誰敢質疑他今天沒來學校參加開學典禮,而且還確實做到沒有早退的事實。 跳過及腰的籬笆,他循著走廊往前走,途中看到的景象盡是見了他便避之惟恐不及的同學們,他我行我素不甚在意的走過他們,突然間,一個身影攫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讓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然後又不由自主的更改前時路線,朝中庭急如星火要避開他的人群走去。 「你等一下!」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捉住一個驚恐著要避開他的女孩叫道,卻引起一連串尖叫聲。 「不要,放開我,救命呀!」女孩在掙扎間驚聲的叫著,旁觀者卻恐招禍害而沒人敢介人他們之間,多管這檔閒事。 「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你犯不著喊得這麼淒慘。」瞪著眼前這張駭然驚叫的臉龐,野間崎南嘲諷的說道。他還以為這個女孩會有些與眾不同,畢竟她前些時候在面對渾身浴血、厲聲吼喝的他時並未透露出一絲對他的恐懼,甚至於比他還兇悍,可現在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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