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金萱 > 俠女緝夫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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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兒!」她的驚慌在目擊房裡的一切後整個呆滯住。 怔楞半晌,她眨了眨眼才猛然回神的跑上前去阻止這令人驚愕不解的一幕。 冷青龍的手掌早已被咬得血流如柱。 沒時間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或斥責咬人的女兒,她先命小翠區取草藥來,幫冷青龍止血、包紮傷口後,她才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蝶兒悶著不說話,冷青龍倒是說了一句:「是我的錯。」然後猶豫了一下,從懷中拿出青龍玉珮,走到低著頭不說話的蝶兒面前,將玉珮放入她手中,同時取走她仍握在手中的「金福壽」。 她抬頭看他。 「對不起。」他說。 她嘴巴一扁,瞬間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嗚嗚嗚……」 夢到小時候被他拒絕的事,蝶兒在夢裡哭泣著,流淌的淚水在穿堂而過的夜風吹拂下,留下一道冰涼。 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照亮大地。 斜陽從窗戶細縫灑入,帶來一室明亮。 床上的人而在床慢的遮掩下,未被朝陽擾醒,卻讓樓下愈見熱鬧的吆喝聲、交談聲、桌椅碰撞的聲響吵醒,她眼睫輕顫了兩下,緩慢的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剛醒過來,恍惚間竟弄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簾幕低垂,光景暗淡,溫暖而舒適,但眼前陌生的一切卻不是她的寢房…… 突然間想起了一切,想起她已離家半年,現在正投宿在一間客棧裡。 她邵蝶兒,現年十八歲。 時光匆匆,轉眼已過了八年。 自從九歲與冷青龍訂親,在十歲分離後,她便一直等待及笄之年的到來,等待他會應約前來迎娶她,沒料到這一等竟成了無止境的等待。 她十五歲及笄的那年,他沒有出現,也沒有捎來任何信件。 十六歲那年沒有。十七歲那年也沒有。而今她都十八歲了,他卻依然音信全無。爹、娘、堡主伯伯、伯母、二伯、二伯母、四叔、四叔母和十位哥哥們全都好生氣,還有人說等他被他們捉到,非將他挫骨揚灰不可,一副恨得牙癢癢的模樣。 可是她卻相信他不會無緣無故毀約,相信他一定是被什麼事絆住了,所以才不克前來。 她更是為他找了好多藉口—— 「也許他正在醫治某位身染重病的病患,離開不得。」她說。 「那他也可以捎封信來呀。」大哥怒氣衝衝。 「也許那名病患不讓他與外界聯繫,囚禁了他。」她再說。 「若真這樣,這幾年在江湖上就不會有醫聖之徒仁心仁術的傳聞,見鬼的仁心仁術!」二哥的火氣比大哥還大。 「也許……」 「蝶兒,你不要再替他找藉口了,那傢伙敢這樣欺負你,擺明市瞧不起咱們邵家堡,他就不要被我們逮到,否則非砍他十刀八刀不可。」五哥咬牙切齒,一臉狠絕。 他們的憤怒嚇到她了,讓她開始擔心他的處境,擔心他哪天真的被哥哥們捉到,那下場…… 她越想越不安,越想越擔心害怕。 她想了又想,終於決定唯有先找到他,才能保護他不受哥哥們迫害的唯一之道,於是便趁夜留書,偷偷的溜了出來。 現在的她已和八年前大不同,雖然心疾的隱憂仍在,但就著醫聖爺爺留下的處方調理,這些年已未再發病過。 現在的她看起來就像一般的十八歲的少女,身子拉高了,體態婀娜多姿,不再像小時候總比同齡小孩看起來小三四歲。 另外,自從爹聽取醫聖爺爺的建議,開始傳授她打坐練氣後,她也學了些武藝。 當然,大多是不會增加心臟負荷的招式,例如暗器、內功、輕功步法,以及一些看似簡單卻變化多端的邵家劍法。 她還和哥哥們比劃過,得到一致的讚賞。 總而言之,現在的她已非昔日手無縛雞之力的吳下阿蒙,自保綽綽有餘,而離家在外半年仍平安無事、毫髮無傷便是最好的證明。 當然,四叔之前送她的人皮面具也幫了她很大的忙。 堡裡的人至今沒有找著她,大概就是沒想過她會易容術吧? 帶著一抹不自覺的得意微笑,她掀開床幔起身,下床的是一個長相平凡無奇到不會令人想多看一眼的褐衣少女。 她整理了下衣服,推開房門走到門外,喚來店小二替她送些溫水與早膳進房。 在等待的時間裡,蝶兒走到窗邊推開窗,讓春陽慢慢灑落一身溫暖。 陽春三月,江南草長。 春日的江南、和風徐徐、楊柳依依,放眼望去處處是風景。 辰時剛過,街上已充斥來往的遊客行人,商販店鋪挨門逐戶的售賣這各色針指細物、胭脂水粉、生宣水墨,商品五花八門令人目不暇接、熱鬧非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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