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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這還不都是你害的!」她也生氣了,伸手想將他推開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我傷得很重嗎?」她皺眉問。

  「為什麼說是我害的?」不願回答她傷勢的問題,他轉移話題的質問道。

  「要不是你把我一個人撇下,又躲得不見蹤影,我會想出這種方法引你自動來找我?」

  「為什麼沒人在你身邊保護你?那些衛龍士呢?」

  「祁九追紅燕姑娘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其他人呢?伯父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在外頭走動而不管的。」

  祁霎霎撇撇唇沒有回答。她可是花了好大的勁才將那些黏人的衛龍士甩開的,還好當初向舅父學易容術時,沒讓幾個人知道。

  「我該替伯父、伯母好好的教訓你一頓。」

  「你敢打我!」她一聽,硬是提起一股氣將他推離自己一臂之遙,但下一刻,她整個人如同虛脫般的失去意識,又摔回他懷裡。

  「前輩!」杜擎大駭,伸手接住她虛軟身軀的同時,放聲大叫。

  秦金生本已退出屋內讓他倆談話,聽聞杜擎的叫喚聲後,迅速地奔進屋內,就見杜擎面無血色,一臉驚恐無助的望著他,懷裡抱著再次失去意識的祁霎霎。

  「前輩……」

  揮手阻止他說話,秦金生拿起祁霎霎的手為她把脈,半晌後才鬆手放開她,他沒有馬上為杜擎說明情況,反倒若有所思的沉默著。

  「前輩?」杜擎忍不住的開口。

  「她沒事,只不過是身體過於虛弱,再加上一時激動岔了氣才會昏厥。」

  杜擎這才松了口氣,見他似乎還有話想對白己說,於是開口問:「前輩還有話想對晚輩說?」

  「你很在意她?」秦金生問。

  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杜擎怔了一下,低頭看著祁霎霎緊閉雙眼、絕美卻蒼白的容顏,不消多久即以無比肯定而且堅毅的語氣,輕聲應道:「嗯。」

  「那好,老夫就告訴你,其實要治癒她體內的陰毒並非真的沒有辦法。」

  杜擎雙目中頓時升起一抹精光。「請前輩告知。」

  「世上有兩種奇異草藥專治寒陰毒症,一為烈焰草,一為火龍花。這烈焰草老夫活了一甲子也只見過一回,據說它生長在雪峰之巔的烈焰洞內。這烈焰洞顧名思義,洞內定是充滿了灼熱的烈焰,尋常人就連站在十丈外,都受不了那的人的高溫,所以想取得它無異比登天還難。」

  「但前輩不是曾親眼見過嗎?」

  他輕點了下頭。「那是運氣。其實烈焰洞並非所有生物都近身不得,有一種火猴便是生長在洞中。老夫一位朋友為了得到一株烈焰草,足足在雪峰之巔住了十年,與火猴培養感情,最後才由火猴那裡得來一株。」

  花十年時間住在雪峰之巔?

  其實只要能治癒小魔女的傷,讓她恢復昔日的活力,他一點也不在意這十年的時間,但是她的身體能撐得了這麼久嗎。

  「那麼火龍花呢?」他詢問著另一個希望的可能性。

  「這火龍花老夫也只聽過其名,從未見過。據說它只生長在某一處隱密的山谷中,花瓣有如手掌般巨大,色彩豔紅,是療毒驅陰寒的聖品。」

  「那隱密的山谷……」

  「至今無人知曉它在何處。」秦金生搖頭道。

  也就是說他根本用不著考慮火龍花就對了,杜擎眉頭深鎖的沉思著,看來惟今之計,只有將希望放在烈焰草上了。

  看了一眼昏睡的祁霎霎,他杜擎以性命起誓,一定要得到烈焰草,好將她體內的陰毒驅盡!

  §第五章

  一輛馬車在官道上疾駛往北而行,駕車之人雖然一臉風塵僕僕,卻依然難掩其俊逸非凡的相貌,只可惜他眉頭深鎖、神情凝重,否則一定更加不凡。

  夕陽逐漸西沉,彩霞與雲層相互輝映,漾出千變萬化的美麗色彩。

  可杜擎拼命的駕車趕路,根本就無心欣賞眼前美景。他必須在日落西山前到達下一個城鎮,否則夜晚的寒意,將會再一次成為祁霎霎與他的夢魘。

  為了早日得到烈焰草,在離開秦金生的住處後,他便買了輛馬車載著祁霎霎往北而行,希望早一日到達雪峰之巔尋得烈焰草,為她解了體內陰毒。

  此時乃小暑之節氣,氣溫稍微炎熱。他打算在寒冬來臨之前拿到烈焰草,再帶她回溫暖的南方調養,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即使在這小暑節氣裡,日夜的溫差也足以要了祁霎霎的命,尤其是愈往北行愈顯嚴重。

  從出發往北行至今已進入第七天,這七天裡,祁霎霎醒醒睡睡的,不過即使醒來,她亦虛弱得連起身的餘力都沒有,這對向來活潑好動的她無異是種折磨。

  前五天裡,刁蠻倔強的她老是不聽話,只要醒來見他不在身邊,便會想盡辦法溜出馬車或屋外去,嚇得他心驚膽戰,從此只好寸步不離她身邊。

  也許真是上輩子欠她的,當他對她不理不睬時,她硬是要巴著他,害他頭痛不已;現在寸步不離守著她後,她又嫌他礙事;討厭,一見他就有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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