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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為什麼他可以說得這麼有自信?」

  敖玫君不知道自己已將這句話問出了口,直到他趁著停紅燈時,轉過頭深情地凝望著她說:「因為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她驚愕的瞠大了雙眼,身體還不自覺的直往車門靠去。

  「怎麼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她的反應讓他輕笑出聲。

  敖玫君完全說不出話來,他……他到底想怎樣?為什麼會對她說出這種壓根兒就不可能會說出的話?至少對象不應該是她,而是夏鬱蓉才對。

  不會再放開她?他從未擁有過她,又怎麼會有再放開她的說法呢?實在可笑。

  「怎麼了?」注意到她唇邊揚起一抹嘲諷的微笑,他挑眉問。

  「如果我對你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呢?」

  「我會讓你愛上我,而且會繼續我們的夫妻關係。」

  又是如此信誓旦旦的口吻!

  「如果我就是無法愛上你呢?或許在我心中早已有了心儀的人……」

  「誰,那個人是誰?!」易驗宬一聽,霍然以雙手攫住她肩膀,激動的朝她叫道,連車子也不管了。

  敖玫君猛然被他的舉動嚇了一大跳,然而更嚇人的是,此時他們前方座車的煞車燈卻倏然亮了起來,而他們的車速仍在不斷地加快,眼看著就要撞上。

  「煞車!煞車!」敖玫君頓時尖聲大叫。

  易驗宬一驚,立刻急踩煞車,頓時,車子在距前方座車不到五公分的距離驚險的躲過這一劫,而他們兩人皆驚喘不已。

  「你——不要開玩笑好嗎?我還不想死。」敖玫君心有餘悸的喘息道。

  易驗宬狠瞪她一眼,冷聲命令,「從現在開始,到餐廳前都不要跟我說話。」

  敖玫君聞言,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他在氣什麼呀?

  由於他的命令,敖玫君樂得可以鬆口氣。

  天啊,她剛剛沒露出什麼馬腳吧?

  自從早上他說了下午會來等她下班,她便恨不得時間能就此停住,那麼她也就不必面對他了,可惜這一切都是白日夢。

  她真的好怕自己會在他面前曝露出她早已恢復記憶的事實,因為她不要他的憐憫,更害怕見到他輕視的眼神,她永遠記得他們在一起的最後一晚,她是那麼的不知廉恥對他投懷送抱,然而他不只不屑一顧,還厭惡的好像她身上帶有不治傳染病一樣的避之惟恐不及。

  她記得在她離開的時候,他大概有三天沒回家了。

  三天,那只是她知道的,事實上呢?

  一個星期?

  一個月?

  他到底躲了她多久,才鼓起勇氣再次踏進那個屬於他們倆的家呢?回家後沒見到她,他應該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吧?而隨著日子的遇去,始終不見她回家,他也一定慶倖著終於甩了她吧。

  夏鬱蓉的留言他應該有聽到,不用講,他一定是迫不及待的跑去找她,然後郎有情,妹有意,兩情相悅終成眷屬。

  可是既然如此,他為何又來找她,還執意他們倆的夫妻關係將繼續!

  等一下,他剛剛說的是繼續,還說不會改變任何事實,那麼她還是他的妻子——還是他的?

  難道他真的沒娶夏鬱蓉?

  可是怎麼會?是不是因為她當初離開時沒簽離婚協議書給他?

  但是他們除了公證之外,既沒有夫妻之實,也沒有入借或登記,只要她不反對,他要再娶是輕而易舉之事。而且,如果真怕犯重婚罪,以她失蹤三年,夫妻分居三年的事實,要法官宣佈他們的婚姻無效亦不是難事,那麼為何他沒娶夏鬱蓉呢?

  他沒娶夏鬱蓉吧?應該是,要不然她是他妻子的事又怎麼會是事實。

  可是怎麼會這樣!他應該很愛她才對,而她,據當初她留言的內容和語氣,她也是非君不嫁的,既然如此,又怎麼會……這三年來,他們倆到底在做什麼!「我們到了。」

  「什麼?」忽然被他的聲音打斷了思緒,敖玫君有些茫然地抬頭看他。

  「你在想他嗎?」他沉默了一會兒道。

  「他?」

  「讓你心儀的人。」

  「心……」敖玫君霍然住嘴,難道他把她剛剛的話當真了?

  心儀的對象,如果她真有一個心儀的對象就好了,偏偏這三年多來,她從未對任何一個男人動心過。

  這一點對昨天以前的她而言,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但是現在她卻不得不想,她之所以不心動,是不是因為那第一次動心的傷心後果導致她下意識的排拒愛情?

  可能,因為這三年多來追求她的人,不乏條件優秀得足以讓女人列為白馬王子的人選,偏偏她總是無動於衷。

  想起來還真是令人扼腕,為什麼她要無動於衷呢?如果她現在真有一個心儀的對象,那麼她就可以毫不猶豫的拒絕他,告訴他比起尋找過去,她比較想要的是把握現在,如果她有戀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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