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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如意姑娘,我跟你說,他叫牛大,今年二十有二,還沒娶妻。他為人孝順,力大無窮,現在在如來賭坊當保鏢,有他在就沒人敢鬧事,很厲害吧?」

  「小二哥,我……」

  「牛大,說話呀,你變啞巴啦?」店小二推了下身旁的二愣子。

  「如……如意姑、姑娘,你好。」牛大紅著臉,結結巴巴的開了口。

  「哈哈,這傢伙在不好意思,這麼大一個人,還會臉紅耶。」店小二椰愉道,「如意姑娘,你覺得他怎麼樣?喜歡嗎?」

  「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一個冷凝的聲音突然傳來。

  三個人同時回頭。

  看見展洪齊,如意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店小二卻是心驚了一下,緊接著才想起身旁還有個有力的靠山,不禁挺直了胸膛。至於牛大在看見傳言中的小白臉時,眯起了鄙視的雙眼。

  「你說的人該不會是你吧?」店小二壯大膽說,反正有事牛大會頂著。

  「沒錯。」

  「嘖,真是愛說笑,像你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誰會喜歡呀?如意姑娘喜歡的當然是像我們牛大這樣高大、挺拔,像座山一樣的男人。」店小二轉頭對如意微笑道:「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如意姑娘?」

  如意用力的搖頭,但像座山一樣的大牛!不是,是牛大,已經一個大步走向前,朝展洪齊挑戰道:「有本事就來呀,你這個瘦雞。」

  展洪齊微眯雙眼,緩慢地往前一步。

  「不要。」如意搖頭叫道,想上前阻止,卻被店小二強拉到一旁去。

  「那邊太危險了,過來這裡,如意姑娘。」

  「不行,我得去阻止他們,我……」如意慌亂的回頭看,卻被眼前所發生的事驚得目瞪口呆。

  只見牛大雙手握拳,用力的朝展洪齊打了過去,他卻單手一伸,輕而易舉的將那幾乎可以打穿牆壁的一拳給擋了下來,然後身形輕輕一移動,便將對方有如樹幹般粗壯的手反折在身後,讓牛大痛叫出聲,哀聲求饒。店小二一看,當場嚇得腿軟,松了捉住如意的手,整個人坐到地上去。如意眨了眨眼,一回過神來,立刻跑向展洪齊,拉住他的手叫道:「你快放手,他的手好像被你折斷了。」

  「罪有應得,竟然敢覬覦別人的妻子。」展洪齊怒氣未平,用力的將牛大推到一旁。

  「他們不知道我已經成親了,不是他們的錯。」如意為對方說項。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錯,還是你的錯?」展洪齊眯眼道。

  「是我的錯,對不起。」她一臉懺悔的向他低頭道歉,眼眶裡似乎泛起了淚光。

  展洪齊一想到有人竟然覬覦著他的妻子,他就想發火,想把那些傢伙全都揪出來,一個個揍扁。

  如意是屬於他的,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經將她娶進門,標上屬於他的記號了,其他人休想碰她一根寒毛,連想都別想。

  他抓住她的手,直接將她拉上馬車,「駕」一聲,馬兒立刻往前奔走,離開了這令他怒不可遏的客棧後院。

  離開客棧後,展洪齊的怒氣雖未全消,但也消散了不少,尤其在看到身旁的如意畏縮得像是犯下滔天大罪,待會就要被處刑的模樣,讓他有氣也不敢表現出來。

  「接下來要去哪兒?」他輕咳一聲,開口問她,語氣又恢復平時的輕柔。

  看他恢復平日的模樣,如意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

  她真的很害怕他生氣,事實上她怕任何人生氣,因為她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安撫一個人的怒氣。過去在展府的時候,上從夫人,下至丫鬟、僕役對她生氣的時候,不管她說什麼或做什麼,永遠都只有把情況弄得更糟而已。

  「可以到南環街嗎?我想買些東西。」她說。

  「你要買什麼?」

  「家裡的米快沒了,還有我得買些針線,有件衣服破了洞,需要補一補。」她老實的回答。

  「我知道了。」展洪齊點頭道,結果卻是往西門街而去。簡陋的馬車駛進這條富貴商業街,才引人注目。馬車停在金織繡坊門前。

  這是林安城裡最大、最貴、最豪華的繡坊,他們的織品繡品聞名全國,用的是最好的布料,手工精細,價錢昂貴,最離譜的是,聽說這兒的衣裳有錢還不見得買得到,因為店裡的生意早已接到明後年去了,裁縫師傅累得都威脅要辭工,逼得繡坊老闆現在只接受部份權貴人士的生意,其它一律都拒絕,比京城裡的御用繡坊還了不起。

  「下來吧。」展洪齊先跳下馬車,轉身伸手扶她下車。

  「我們來這兒做什麼?」如意沒將手伸向他,抬頭看向那燙金的「金織繡坊」匾額,疑惑的問。

  「當然是來替你做衣裳的,你需要添置些衣服,不管是家居或外出穿的都需要,還有靴子、帽子、外套和披風。現在已步入秋天,很快冬天就會到了,這些衣物有備無患。」

  如意愕然的看著他,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相公他該不會以為這金織繡坊是普通的繡坊,才帶她到這兒添置衣服吧?「我們換一家好嗎?」她說。

  「為什麼?」

  「這裡很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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