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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還有,女孩剛開始其實是住在飯店的,可是後來因為身上的錢愈來愈少的關係,才會搬出飯店,不過即使如此,她仍然每天都到飯店櫃檯問有沒有人留訊息給她,不論晴天、雨天、颳風或下雪,大家都被她的堅強毅力給震撼住了。」

  屈競握緊拳頭。不論晴天、雨天、颳風或下雪?

  「他們說大家都勸過女孩放棄吧,但她總是笑著點頭說好,隔天卻又準時出現。」傑夫不疾不徐的繼續說:「有一回飯店櫃檯被她的傻勁氣壞了,撒謊說她的男朋友有打電話來,在聽見她竟然還在等他時,頓時哈哈大笑的嘲笑她是個笨蛋,你猜她聽了之後有什麼反應?」

  屈競發不出聲音回答他。

  「她笑著說你騙我,然後轉身離開,隔天卻腫著一雙紅通通的眼睛出現,可臉上依然帶著堅強的微笑,繼續她永無止境的等待。」傑夫似乎並不期待他的回答,歎息著公佈了答案。「屈競,你還要聽嗎?」

  屈競點頭,想知道自己究竟有多該死,他不會懷疑她那個該死的男朋友另有其人,因為如果那個該死的傢伙不是他的話,傑夫不會說「你的女孩」,更不會浪費時間在不關他的事上頭。

  海藍曾經獨自在美國等了他一整年?

  不是一個星期或是一個月,而是一整年!

  天啊!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她又是如何一個人渡過那一年漫長的等待?一想到這兒,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給殺了!

  「屈競,你還要聽嗎?」在電話那頭看不到他點頭,傑夫再次出聲問。

  「要。」他強迫自己發出一個沙啞的回應。

  「你……」傑夫欲言又止,隨即在輕歎了一口氣後繼續說:「他們說在女孩等了一年之後,突然連續幾天沒到飯店來,大家因為放心不下而跑到她的莊聽去看她,擔心她是不是生病了,結果卻從房東那裡聽說女孩已找到她一直在等的男朋友,所以跑去見他了。」

  屈競一臉茫然的愣住了。她去見他了?但是他不記得自己見過她呀!如果他見過她的話,他一定會記得,一定會的!

  「傑夫,車禍後我沒見過她。」他啞聲道。

  「我知道,如果你之前見過她的話,不會到現在才托我調查這一切。」傑夫說。「可是飯店裡的工作人員沒有理由說謊騙我們,而且依照當年你的女孩出門回來後的反應,也說明了她應該是有見到你才對。」

  「什麼反應?」

  傑夫安靜了幾秒鐘。「死心,放棄。」

  一陣突然而至的心痛讓屈競瞬間屏住了氣息,這四個字兩句話就像是兩把利刃一樣,瞬間又重又深的刺進他心窩裡。

  死心?放棄?

  她可以不畏艱難的一個人待在異鄉裡等了他一年,這是何等的勇敢、堅強與堅毅,可是她卻在出門去見他回來之後選擇了放棄,到底定什麼樣的理由、什麼樣的打擊會讓如此堅強的她都承受不了,他根本連想都不敢去想。

  他伸手壓住雙眼,感覺手心迅速的被淚水浸濕了。

  「屈競,還有一件事。」手機中突然傳來傑夫猶豫的聲音。

  他沒有應聲,電話那頭的傑夫也選擇了沉默,好像非要等到確定他已經準備好要聽這件事,才願意開口說。

  「什麼事?」半晌後,屈競語音微哽,沙啞的問。

  傑夫頓了一下,才緩緩地告訴他,「你的女孩在那一年裡替你生了一個小女孩。」

  說完,他將電話掛斷,因為他知道一個男人哭泣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希望身邊有人的,即使他這個人遠在紐約也一樣。

  天氣帶點微微的涼意,一陣雨落下來,氣溫便伺機降低了兩三度,雨停了,溫度卻回升不了,標準的秋末入冬的季節。

  言海藍拉緊身上的薄外套抵禦迎面而來的寒風。

  馬路上有一部分的地還是濕的,昨晚又下雨了,難怪天氣好像又比昨天冷了些,氣溫似乎也降了幾度。

  要不要回去樓上換一件厚一點的外套呢?她猶豫的回頭看了管理室旁的大門一眼,再拾起手來看一下腕表上的時間。

  她今天要比平常早了十分鐘出門,回去換件外套好像有點來得及,又有點勉強的樣子,尷尬的時間,如果是他來載她的話——

  思緒猛然一頓,她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然後搖了搖頭。

  她怎會又想到他呢?

  從那三天期限之後,時間都已經過了一個月了,而他也已經整整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一個月,沒有再出現。

  一個月的時間,他恐怕已經完全忘記她了吧?而她也該儘早遺忘才對。

  苦笑的搖頭,她踏進寒風中,一如往常的朝五百公尺外的捷運站緩步走去。

  捷運站裡和平常一樣擠滿了候車的人群,兩兩成雙、三五成群的到處都是,獨自一人的也不少,但是臉上露出孤單表情、感覺孤獨的,卻好像只有她一人而已。

  她的四周明明就有那麼多人、那麼多聲音,為何她卻有種世界只剩下她一人的感覺呢?而且這種感覺還與日俱增。

  她是怎麼了?

  不想承認這與他有關,不想承認她後悔了,可日平心裡卻有個聲音清楚的對她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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