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金萱 > 娘子的私房活 | 上頁 下頁 |
| 六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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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湘心裡頓時響起這句話,老夫人當真一點都感覺不到楚毅對待她這個祖母,除了敬愛之外還帶著淡淡的,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怨恨嗎?所以當他說出「忠言逆耳」這四個字時,她就知道他要一吐為快了。 「既然祖母不介意二嬸在場,那孫兒就直說了。」楚毅面無表情的開口道:「祖母近來的所做所為孫兒認為委實不該,其一,二嬸將內院管理得井然有序,大夥皆已習慣信服,任意插手變更只會紊亂內宅;其二,竹苑也是府中一苑,特意劃分並非為孫兒夫婦好,只會増加孫兒與二叔一家人的矛盾,是禍不是福;」 「其三,雖然您的理由說得冠冕堂皇,但您心裡比誰都明白這只是藉口,您的目的是在為了替孫兒謀權,先讓湘兒慢慢地掌理內院,再從二叔手上奪回楚家家主之位,孫兒說的可對?」 說到這兒,只見老夫人和李氏臉上的表情皆倏然丕變。老夫人變得沉靜如水,莫測高深,而李氏則是震驚不已,先是面露難以置信的表情,隨即又露出強忍憤怒之色。 「孫兒不是不懂您的心,但是這對二叔二嬸並不公平。」楚毅接著繼續說:「二叔雖非祖母所出,但這些年來對您始終孝敬有加,沒有一日不將您當親生母親般服侍對待,但您只為了那麼一點血緣關係便無視二叔二嬸這些年來的真心與付出,想謀奪楚家家主之位於予孫兒,陷孫兒于不義,此事孫兒恕難從命。」 「什麼謀奪?楚家家主之位本來就該屬於你,你才是楚家的嫡系子孫,唯一的摘子、嫡孫!」老夫人用力的拍了下座椅的扶手,怒不可抑的大聲斥喝道。 「不,早在當年您將我父親與母親驅逐于楚家大門外,並斷絕一切所有關係之後,楚家嫡系可以是楚家裡的任何一個人,卻唯獨不會是我,因為我早已失去那資格。」楚毅目不轉睛的看著老夫人,斬釕截鐵的說。 老夫人怔愣了一下,臉色突然變得有些蒼白,她緊盯著孫兒,抖著聲問道:「你這是在怪祖母嗎?」 「孫兒只是在闡述一件祖母可能遺忘的事。」楚毅面無表情,平靜地回答。 「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老夫人虛弱的說。 「對我來說,它從未過去。」楚毅說,並沒有因老夫人表現出虛弱的樣子而軟化,相反的還將壓抑在心裡多年的不滿衝口而出。「害死了自個兒的兒子媳婦後,您只用一句『都已經過去了』就想掩蓋那一切嗎?」他硬聲問道。 「住口,楚毅!」突如其來的喝止聲來自於花廳門外,楚震中大步的從外頭走了進來,表情嚴峻,一進門便轉身朝楚毅命令道:「跟老夫人道歉,快點。」 楚毅沉默了一下,這次淡淡地開口說:「對不起,祖母。」 老夫人緊盯著楚毅,抖著聲再次問他道:「你認為是祖母我害死你爹娘的?」 「不是認為,這是事實。」楚毅平靜地回答。 「楚毅!」楚震中再度喝止他。 「二叔,這件事也該讓祖母知道,不然爹娘就死得太冤枉了。」楚毅態度堅定的看著楚震中,說:「其實侄兒有件事尚未與二叔說,那個女人似乎連侄兒也不想放過,近日正在故技重施的想利用祖母迫害侄兒。」 「你說的是真的嗎?」楚震中震驚的瞠眼問道。 「二叔若是不信,何不親自問一問祖母?」 「你們倆到底在說什麼,什麼該讓我知道,什麼故技重施的利用我?你們叔侄倆到底隱瞞了我什麼事?老二,你來說!」老夫人無法忍受他們叔侄倆對她的無視,怒氣衝衝的質問出聲。 「母親,這件事……」楚震中猶豫不決,欲言又止,因為他知道這事若是被揭穿開來,老夫人肯定會受到極嚴重的打擊,他很擔心她是否承受得了那殘忍的一切。 「二叔,我來說吧。」楚毅將這困難的任務攬了過來,轉身面對著老夫人說:「當年殺害我爹娘的兇手並不是什麼盜賊,而是有人惡意為之,驅使賊人所為,祖母可知那惡毒之人是誰?」 「你說的可是真的?」得知獨子之死竟是有心人所為,老夫人震驚不已,心痛難抑的咬牙切齒,迸聲問道:「是誰?」 「那人便是當年讓您讚不絕口,為父親相中,想迫父親將其迎娶,納為平妻之人。」楚毅冷笑道。 「這不可能!」老夫人脫口叫道,臉上盡是震驚與難以置信的神情,斥聲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真是孫兒在胡說八道嗎?」楚毅遏制不住的冷笑了一下。「孫兒手上有封信,是那毒婦與盜賊互通的親筆信函,祖母這些年與那人一直有書信往來,定能認出其字跡。您若想看,孫兒這就去取來讓您親自確認。」說完,他直接轉身走出花廳,不想留下面對老夫人受打擊後的反應。 「這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怎麼可能呢?」老夫人面無血色的坐在椅上不斷地搖頭囈語著,無法相信這麼一個晴天霹靂般的事實。「這怎麼可能呢?這不可能,不可能。」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由是可,最毒婦人心。」商湘開口輕吟道。 老夫人渾身一震,倏地轉頭狠狠地瞪向她大聲質問道:「理由呢?她有什麼理由要這樣做?」說著,她銳利的目光從商湘臉上移到楚震中臉上,再到李氏臉上,最後又回到商湘臉上,大聲命令道:「你們說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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