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金萱 > 盟主的匪婆 | 上頁 下頁


  不過這傢伙乍看之下是有些懶散、不著調,但真讓他做起事來卻是雷厲風行、殺伐決斷,也之所以他進鏢局不過才短短一年多而已,鏢局中卻無人不服這位年紀輕輕的「展爺」。

  展翔在他面前勒馬停下,出聲喚道:「大師兄。」

  「你一大清早就不見人影是去哪兒了?」常柏衍問他。

  「醒得早,睡不著,便和李叔先行一步去了鋒城。」展翔答道。

  「我想也是。」常柏衍有絲無奈。

  「大師兄,幸好我和李叔先行一步過去,要不然這回鐵定人財兩失,咱們損失可就大了。」展翔說。

  「這話是什麼意思?」常柏衍頓時沉下臉來,沉聲問道。

  「咱們鏢局的鏢車在昭陽坡遇劫,我和李叔趕到時,雙方人馬正在交手,對方有高手坐鎮,咱們的鏢師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若不是有我和李叔的加入,鏢車被劫也就罷了,咱們的人這回肯定死傷慘重。」展翔難得嚴肅。

  「兄弟們傷得怎麼樣?」常柏衍凝聲問道,他最在意的還是這個。

  「有兩個傷勢比較嚴重,即使痊癒將來恐怕也難再繼續當鏢師了,其它人大多是輕傷,無礙。我讓李叔與他們一道回鋒城以防萬一。」展翔答道。

  「做的好,只要性命無礙就好。」常柏衍松了口氣說。「不能當鏢師走鏢,咱們鏢局難道沒別的工作讓他們做嗎?只要活著,讓關心他的家人還見得到人就好。」

  展翔咧了咧嘴,最欣賞並佩服的便是大師兄他推己及人的熱心與義氣了,跟著這樣的大師兄做事就是心情暢快。

  「大師兄都不關心咱們護送的鏢有沒有丟失?」他好奇的問。

  「你都毫髮無傷的歸來了,這個問題還需要問嗎?」常柏衍無聊的看了他一眼反問。

  展翔呆了一下,失笑的搖了搖頭。他都毫髮無傷的回來了,那就表示打贏的人一定是他,逃命的一定是對方,對方既是逃命,又怎還會有多餘的力氣劫鏢呢?看樣子他剛問了一個笨問題。

  「走吧。」常柏衍說,率先策馬前行。

  展翔及其它屬下立即跟上,一行人繼續策馬朝鋒城的方向趕路前進。

  * * *

  鋒城常家鏢局議事堂內氣氛緊繃而肅殺,在座者皆是從邊州各處分局趕來的鏢局首領,包括陪同常柏衍前來的數名近衛與展翔,二十餘人將偌大的議事堂擠得滿滿的,但卻無一人開口說話,每個人都安安靜靜地等待坐在首座的老大開口。

  「雖然你們大夥都認為肯定是白華土匪所為,但我和你們的想法卻正好相反,我認為這絕對不是白華山上那群土匪幹的,那群人不像會幹這種殺人越貨,甚至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的惡行。」坐在首領座位上常柏衍終於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常爺,五、六年前那群人的確不會做這種事,但是近年天災不斷,那群人似乎無法自給自足,所以早和其它強盜土匪沒差別,專行劫鏢越貨,搶銀搶糧之惡行。」鋒城的負責人汪峰說道。

  他是當年隨常柏衍到鋒城開強拓土的一員,之後因成為此地負責人而在此定居,所以對於白華山上那群土匪這些年來的改變,以及從何時開始自甘墮落的,在場中沒有人比他更瞭解,以及更有資格說話。

  「這件事我也有耳聞,但他們似乎從未對咱們鏢局所護的鏢下過手。」常柏衍說。

  「那是因為他們知道常爺和咱們鏢局的厲害,所以才不敢搶咱們。」汪峰理所當然的答道。

  「所以,以前他們知道咱們的厲害,這兩個月就突然變得不知道了?」常柏衍挑眉平靜的說。

  坐在他右手邊的展翔一個不忍,登時噗哧一聲的笑了出來。

  常柏衍面無表情的轉頭看他一眼,他立即噤聲,面色一正的開口致歉道:「抱歉,請繼續。」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是吧?是吧?

  「這件事你怎麼看?」常柏衍開口問師弟,沒讓他繼續閑坐在一旁看戲。

  「我跟大師兄的看法不謀而合,覺得罪魁禍首應該不是白華山上那群土匪。」既然問到他,展翔也只好發表一下自己的高見。

  「理由是什麼?」常柏衍又問。

  「就像師兄剛才所說的,既然對方以前知道對咱們避其鋒芒,沒道理這兩個月極盡挑釁。這是其一。其二是,他們的作風變化得太過突然,即使更換首領,其手下的作法也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期,不可能說變就變,除非手下也是整批換人。其三,我在來這裡的路上曾經遇到一個樵夫,他曾親眼目睹過一個商隊遭遇搶匪,結果兩方還沒打起來就又冒出第三批人和那群搶匪打了起來,於是使得那團商隊平安脫險。」

  展翔侃侃而談,說到這兒,他緩慢地看過在場每一位首領臉上的表情,然後才又緩聲開口問道:「各位首領,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這件事,知不知道那第三批人到底是什麼人?」

  「這件事我從未聽過。」有人搖頭說。

  「也許是兩隊積怨已久的盜賊不約而同的鎖定了相同的目標,然後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雙方才會一言不發就大打出手,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過。」有人猜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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