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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看著她怯懦又可憐兮兮的表情,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坐下。”

  高木瞳茫然的看著他。

  “坐下。”他又再說了一次,在見她終於坐下之後自己亦找了張沙發坐下來,

  但卻沒有馬上開口說話,反而沉思下來。

  她懷疑的看著他,完全不知他到底想做什麼。

  成為他出軌的對象三個星期以來,她所擔心的事一直都沒有發生,因為倘若他不到她那邊過夜,他都會事先告訴她,而她則可以馬上改變裝束的回家當他的賢妻良母,至於她調請的行動電話則可以接收他心虛來潮的打電話回家,只可惜這三個星期她所有的擔憂與不安全成了杞人憂天,他沒打過一通電話給她,即使是連續一個星期的夜不歸營都沒有。

  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把她這個娶回家名為妻子,實比傭人都還不如的她當成了什麼?還有他今天突然回家來又是為了什麼?他並沒有告訴她,怎麼現在他卻……難不成他終於決定要與她攤牌了?畢竟這些日子來,他都將她視若無物,對她所冒名的早苗悠子卻熱情如火。

  會嗎?他今天回來這個家的目的真是想跟她攤牌嗎?

  “瞳……”

  “不!”她激動的跳起身,打斷才開口的高木轍大叫道。

  “怎麼了?”高木轍被她嚇了一跳,好一會兒之後才皺著眉頭看她。

  “我……”她不要和他離婚,可是她可以這樣說嗎?尤其他又根本什麼都還沒有說,她就這樣貿然的衝口道,說不定反而會將所有事搞砸,不,她不能自作聰明。

  她的欲言又止與猶豫不決讓高木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瞳,你到底怎麼了?”他再次問。

  “我……”她看向他,旋即又避開他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儘量以冷靜的音調開口說:“我想還是讓我先去做晚餐,你先去洗個熱水澡以卸除工作一整天的疲累,有什麼話我們晚餐後再說好嗎?”說完,她也不等他有所反應,即以逃難般的架式迅速逃離他,怎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才走了三步,就被從後面追上來的他給攔下來,還未開口,不知何時盈眶的淚水已掉落下來。

  “你……對不起。”一見到她掉落的淚水,高木轍拉扯在她手臂上的手掌便猶如被火燒到般的縮回來,他太過用力傷到她了。

  該死的,他就知道要離開這件事,對另外一個她講起來會順利些,所以他才會直撲到那邊去找她,只是萬萬沒想到她卻回到這邊來。因為事情緊迫,他真的沒有時間等她喬裝回到那邊,才會沒想清楚的就到這邊來找她。

  而這壓根兒就是個錯誤,和早苗悠子的她相處久了,在他的潛意識裡,他早已把她歸類到化名為早苗悠子的她了,所以在乍見久違的這個她時,他會錯愕、會皺眉,甚至於暴躁、粗魯,以至於無意去傷害到她。

  可惡的她!這個遊戲到底還要玩多久?她怎能如此輕而易舉的表現出兩極化的她,又到底哪一極的她才比較接近真正的她?

  他到底在做什麼?在煩躁什麼?他的個性並不急躁呀!他何時變得如此兒女情長了?她想玩就陪她玩到底嘛,別忘了他還有正事要辦。

  “瞳,你聽我說,我來這兒是想……”一陣沉默之後,他霍然開口道。

  “有什麼話不能在晚餐後再說嗎?”高木瞳低下頭,以微微顫抖的聲音打斷他。

  “我不留下來吃飯。”

  “你不……”高木瞳不受震顫的抬頭看他,旋即又很快的低下頭去。他甚至吝惜留下來與她同吃最後一頓飯,難道她真如此惹他厭惡嗎?結婚不到一個月,真正以夫妻身份相處的時間湊起來不超過五天,而現在他想和她離婚了,竟然連頓飯也不施捨給她,難道他真如此討厭她嗎?她痛心疾首的任抑制不住的淚水滴落木質地板,在地板上留下一滴又一滴的印漬。

  她的淚水高木轍並不是沒看到,然而伸出去想擁抱她的雙手,卻又硬生生的收回來,因為他突然想起現在的她並不是他所熟悉的早苗悠子,誰知道這樣一個魯莽的動作會引來什麼樣的軒然大波,是埋在他胸膛裡嚎啕大哭,或是翻身不見人的將自己鎖在房內,而不管是其中哪一項反應,他恐怕都無從招架得起。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還是趕緊交代他打算以出差為藉口消失幾天來執行任務的事吧,雅之還在六本木會社裡等他回去呢。

  “瞳,我來這裡是為了告訴你,公司臨時要我到國外出差一段時間,而且待會兒就要出發,所以我可能有一段時間不會回家來。”他吸了一口氣說道。

  出差?高木瞳淚汪汪的雙眼膠著在地板上,幾乎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說的是出差,不是離婚,她沒聽錯吧?

  “你要出差?”她低著頭啞聲問,想確定自己沒聽錯。

  她不敢抬頭看他,害怕如果他帶著莫名其妙,甚至嫌惡的表情對她搖頭,說他不懂她在說什麼,或者要她別裝胡塗亂說話,她一定會受不了那種打擊而昏過去,所以她絕不看他,以杜絕另一番更痛苦的折磨。

  “對,最遲半個月內會回來。”他說,又建議道:“這半個月內你若不習慣一個人,可以回娘家住。”

  “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話?”偷偷抹去眼眶中的淚水,高木瞳依然有些不可置信,怯懦的朝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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