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金萱 > 金枝丫鬟 | 上頁 下頁


  可是她真沒想到這一世因為她的不湊前,反倒讓爹與娘主動跑來找她,開口要她去照顧受傷的李公子。

  她當場被嚇得臉色大變,驚聲拒絕,把爹娘給嚇了一大跳,也幸好她當時的臉色夠蒼白也夠難看,這才讓她得以用身子未康復的藉口拒絕了這個工作,不然她真的很懷疑自己在面對李敬時能否平心靜氣?若是不小心洩露了自己內心對那人的厭惡與憎恨而被人察覺的話,那就難以解釋了。

  總之,她已決定這一世能離李敬多遠就離多遠,要是能永遠不相見最好。

  但老天似乎特別愛捉弄人,她才祈願完而已,立刻就撞見了那群人,那個讓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自然也在其中。

  她反射性的立即轉身就走。

  “你,等一下!”

  身後傳來的聲音令她渾身一僵,不得不停下離去的步伐,僵硬的轉身,只因為喚住她的是杜家二少爺,他們杜家的主子。

  “你過來,過來。”二少爺朝她招了招手。

  她無奈,只得僵著身子走上前去,走進她昨天坐了一下午的那座涼亭。

  “奴婢見過二少爺,還有三位公子。”她朝四人福了福身。

  “你有點面熟,我記得好像是杜榮的女兒,是不是?”杜從卿用著些許遲疑的語氣問她。

  “是。”她低眉斂目的應道。

  “我記得你好像與四妹妹同年紀,還以為你已經嫁人了,沒想到還在這裡。”杜從卿有些驚訝。

  “二少,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既然她與你四妹同年紀,你四妹都還待字閨中,怎麼這位姑娘就得嫁人了?”楊獻開口笑道。

  “我四妹妹的性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完全是被我爹娘寵壞了,才由著她胡鬧,不然怎會都及笄了親事卻還遲遲未有著落。”杜從卿語氣中充滿了無奈感。

  “四小姐才貌兼備,求娶者眾,伯父伯母自當要細細思量選出最優秀的人選,哪像你說的那樣。”李敬笑著揚聲。

  “既然我四妹妹才貌兼備,求娶者眾,怎麼不見李少你求娶啊?”杜從卿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我倒是想,但你也知道婚姻這事咱們都得聽從父母之命,哪能自己做主?”李敬笑道。

  “李敬,你若真對我四妹妹有意的話,我幫你,回京之後我把這事透露給我爹娘,由我爹娘向你父母去提這件事,肯定能成。”杜從卿認真的說。

  “還是算了吧。”李敬緩聲搖頭道:“我的年紀早該議親,我想我爹娘應有想法了。這件事若是提出有好結果也罷,倘若結果不如預期,不是平白讓咱們兩家的交情生了嫌隙嗎?所以還是別提了,免得節外生枝。婚姻的事我早就決定要聽從父母安排,他們讓我娶誰我就娶誰。”

  “李少,你還真是認命啊。”楊獻開口揶揄他。

  “這不是認命,而是明白爹娘只會為子女好,不會坑害自己的子女這個道理。”

  李敬義正詞嚴的回答,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般,讓始終垂首靜默站在一旁的杜綺玉差點忍不住就要嗤笑出聲。

  別人不知道他李敬的真面目,重生的她又怎會不曉得呢?

  李敬話說的好聽,事實上壓根兒就看不上杜家小姐,即便杜四小姐真如他剛剛所說的才貌兼備,他也瞧不上,只因為杜家早已在朝堂上式微,與正任職三品中書令的李家根本就不匹配,更別提杜家四小姐在京城中還是出了名的驕縱任性,眼高於頂的李敬又怎會看得上杜四小姐呢?

  李敬真正想娶的其實是上官家的小姐,只可惜人家上官家根本就瞧不上他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婉拒了李家的求親,後來李敬這才娶了同樣是三品官家的詹家嫡次女為妻。

  “話是這個道理沒錯,但若有鍾情的姑娘,何不爭取一下,畢竟夫妻可是要一起生活一輩子的人,娶自個喜歡的總比娶不喜歡的好。”楊獻說。

  “娶妻當娶賢,個人的喜好倒是其次,我認為爹娘喜歡更重要。”李敬正色道。

  “你還真是個謙誠的孝子啊。”楊獻有些不以為然。

  “從卿,不是說要請我喝茶?”上官擎宇突然開口道。

  這是杜綺玉在這裡罰站了半天後,首度聽見這位上官公子開口說話,他的聲音就像他的人一樣,給人一種冷冷清清的感覺。

  “對,你不提我差點就忘了。”杜從卿猛然記起這事,轉頭朝杜綺玉命令道:“你快去準備套茶具送到這裡來,我們要在這裡泡茶。聽說這田莊裡有種茶叫野茶,味道很獨特,也拿點過來讓我們品嘗看看它有多獨特。快點去。”

  “是,二少爺。”杜綺玉恭敬的福身,立即轉身去辦事。

  公子們心血來潮要在涼亭裡泡茶品茗可不是件小事,至少不是她一個人可以準備好的小事,因為除了準備茶具與茶葉外,還待備水、備爐、備炭、備點心,甚至還得找個懂茶藝會燒水的人去一旁服侍,要準備的事可是一大堆,絕不是像二少爺所說的備套茶具這麼簡單。所以,杜綺玉離開涼亭後,毫不猶豫的直接去找爹,將這件事交給爹去張羅。

  她不確定爹對泡茶懂多少,因而將她所能想到的一切都告訴了爹,讓爹命人備齊所需之物後再送到涼亭那兒去。

  對於泡茶一事,她在上一世下過苦功,只為了討好李敬。其實不僅在茶藝上她下過苦功,她還為他學習讀書寫字,為他學習下棋繪畫,只要能討好他,得到他一句讚美或是一記肯定的眼神或微笑,她學習得再辛苦再累也甘之如飴。

  她在李家一共生活了近十一年的時間,除了杜家覆滅後那最後一年外,其餘時間她為了爭寵一直都在學習,想與眾不同,想一枝獨秀,想將李敬其他妾室都比下去,甚至不甘示弱的還想與他的夫人互別苗頭。

  可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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