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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原來樊秘書——不對,現在要稱呼老闆娘。原來她對老闆的影響力竟然如此之大,大到連他們都不得不承認她的重要性。

  “初語呀,”因為老闆娘不愛大家叫她老闆娘,所以大夥還是延用以前的稱呼方式,直接喚她的名字,“你和老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拜託你們別再冷戰了,快點和好吧。不笑的老闆真的好恐怖,我現在晚上睡覺都會作惡夢你知道嗎?”

  “對呀,我也是。”

  “我上次弄錯一張報表上的數字就被罵得狗血汫頭,搞得現在每次要做報表都心驚膽顫的,胃都痛了。”

  “我比你更慘。我不是內容做錯也不是沒做喔,只是把資料的紙張順序排錯了而已,就被老闆冷峻的眼光瞪到萬箭穿心了,感覺好可怕。”

  “對呀,我上次也被瞪了,好恐怖、好恐怖。”

  午休時間,大夥不知是約好了還是怎樣,不是叫了外賣便當就是自個兒準備了午餐,然後跑來將她團團圍住,說要和她一起吃。

  至於聚餐目的,已經顯而易見了。

  樊初語沉默的吃著午餐,從頭到尾都沒有應聲。

  自從和賀子擎吵架冷戰之後,她便沒再搭他的車來公司上班,午餐也沒和他一起吃,兩人除了在床上外,其餘時間幾乎形同陌路。

  說真的,她也不知道情況會搞得那麼糟。

  剛開始,她是真的被他氣得不想理他,對於他示好的逗弄完全冷臉以對,可是等她注意到他不再對她有示好的舉動時,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會撒嬌、會說甜言蜜語的女人,所以當他不理她之後,她很快就束手無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因此和大家抱怨的慘狀比起來,她的感受完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至於她為什麼還沒有心碎或心痛地痛哭,是由於他雖然和她冷戰不理她,但到了晚上上床時,他還是會和她溫柔的做愛,並且一定會擁著她入睡。

  很怪對不對?

  是呀,但他就是有本事將事情做得理所當然,讓她想傷心又傷心不了,想笑又笑不出來,一整個就是既無力又難受。

  甚至連她的腸胃仿佛都受到了影響,這幾天感覺特別不舒服,但她卻又說不上是怎樣的不舒服。

  無聲的輕歎一口氣,她放下手中才吃一半的麵包,將它收進抽屜裡。

  “初語,你怎麼吃這麼一點就不吃了?不要跟我們說你在減肥喔。”有人說。

  “我沒有減肥,只是沒什麼食欲。”她說。

  “沒食欲?你懷孕了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問話,讓樊初語猶如遭到當頭棒喝般,呆愣在座位上。

  她突然覺得頭有點暈,還有點耳鳴。

  懷孕?她從沒想過這件事,因為她也才二十五歲而已,怎麼會去想到當一個媽媽的事呢?

  但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自己既然已為人妻,接不來自然就會為人母了。這跟年齡無關,只跟夫妻倆有沒有避孕有關。

  她沒有,而他……印象中好像也沒停下來戴過什麼套子……

  懷孕?會嗎?

  他們倆註冊結婚至今也才兩個月而已,怎麼可能——

  等一下!兩個月?

  樊初語的心突然跳得有點快,感覺頭又更暈了一些。

  兩個月?兩個月?

  她用力的回想,努力的回想,在她和他結婚後,她的大姨媽有來拜訪過她嗎?

  有嗎?

  她記得住在他那裡之後,她的大姨媽的確有來過,但卻只有一次,而且還是在她仍住在客房的時候……

  噢,天啊,她真的懷孕了嗎?她肚子裡真的已經有了個孩子、他們的孩子嗎?

  “初語,你還好吧?怎麼都不說話?臉色好像還有點蒼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坐在周圍的同事問著她,每個人臉上都露出擔心的神情。

  “我沒事。”她搖頭說,然後看著大家,突然想到這是個機會。

  “你們……呃,最近有沒有人和蔡如心她們聯絡過的?知不知道她們三個人現在怎麼樣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問道。

  事發至今,因為自責也因為不好意思,她始終都沒開口提過這件事,就怕讓人說她貓哭耗子假慈悲。不過現在眼見大家對她身體可能不適而自然流露出來的關心,她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問一下沒關係。

  “你還管她們做什麼?”

  “啊?”壓根沒料到會聽見這麼一句帶著不屑語氣的回應,樊初語張口結舌的呆住了。

  “雖然我們做公關的,門面很重要,但她們實在太過花枝招展了,讓人看了很不順眼。”有人批評的說。

  “原來你也有這種感覺呀?我還以為只有我這麼想呢。”語氣簡直就像突然遇到知音般的驚喜了。

  “我可以忍受她們的花枝招展,但自以為是又寡廉鮮恥就讓我無法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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