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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有沒有,你我都心知肚明。”她絕不相信他的謊話。

  “看樣子當年的事傷你很深。”他深深地看著她說。

  “過去的事我已經忘了。”雖然明知自己這樣說前後矛盾,但淩未央還是不願承認自已當年真的受傷很深。那時——

  當她開口跟他說要分手時,他連一句挽留或對不起的話都沒有。

  當她在轉身離開前,對他猶如刦心股、痛苦又自嘲的說了那旬“我很抱歉,喜歡上你”時;他也沒有任何反應,就好像她本來就該跟他說抱歉,說她竟敢自不量力的喜歡上他,增加了他不少煩惱,也浪費了他不少時間一樣……

  他從來都不知道,他的每一個反應對她都是一種傷害,即使她總是滿面微笑,總是笑著說沒關係,笑著說再見,但是心,卻是在哭泣的。

  他是天之驕子,而她只是一個比平凡還差一點的牙套女孩。

  和他交往,她所獲得的快樂幸福,遠比不上來自四面八方的敵視和壓力,但她仍為了覬覦那一點快樂幸福,拼了命的努力掙扎著,完全不知背後的事實卻是如此的不堪。

  當時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她喜歡他,因為每次見他到她打工的紅茶店裡消費時,她都會不由自主的臉紅。

  但是她自始至終,從沒有要求過他得接受她的愛慕和情意呀,是他自己主動找她攀談,然後問她願不願意和他交往,她才會一頭栽了進去的。

  怎知這一切竟然只是他和朋友所做的一場賭注?

  心真的很傷,傷到事隔十年之後,她拼命想忘都還忘不了,而如今他卻還殘忍的想將她的傷口翻出,看她血流如注……他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如果你想談的是過去的事,那就沒什麼好談了,因為那都已經過去了,我也已經忘了,所以請你也忘了吧。”她冷淡的開口說。“另外,麻煩你管管你的經紀人,請他不要再來煩我了,可以嗎?說穿了,我和你非親非故,你的事根本就與我無關,為什麼每次都要來煩我?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說完,她逕自拿起皮包,站起身來往外走。

  這回,他沒再攔她,只是在她的手碰觸到大門門把時,他的聲音卻突然從後方客廳裡傳來。

  “你我不是非親非故,”他沉沉地說,低啞的嗓音中帶著些許不明的哀傷與陰霾,“因為你我之間,曾經有過一個共同的孩子,不是嗎?”

  她渾身一僵,血色瞬間從臉上褪去。

  年少輕狂的少男少女交往,免不了會因好奇而偷嘗禁果,他和她也不例外。

  因為他的生日快到了,他的朋友決定要在KTV裡提早幫他辦個生日Party,所以偷偷通知了她時間地點,大夥共謀要給他一個驚喜。

  當她按照約定時間到達包廂,沒想到包廂裡竟只有他一個人在,他的朋友全都來過而且閃人了。

  他告訴她,她被騙了,但她卻一點也不生氣,因為他留下來等她了,而且也沒有立刻要走的意願,好像想讓她也唱唱幾首歌,玩一玩再走。她因此覺得好高興。

  她已忘了是什麼觸發他吻她的,只記得一切都是從那個吻開始,原本只是唇碰唇的輕貼,接著,不知道誰先蠕動了唇瓣,輕貼就成了輕吻,再輾轉變濕吻、深吻,然後逐漸失控……兩人於是嘗了禁果,做了不該做的事。

  事後她並不後悔,只是一時有些尷尬。

  至於他,臉色有些凝重,卻什麼也沒說,對她的態度則好像變得多了那麼一點體貼。

  因為平時兩人說再見後,他總是頭也不回的就走了,而那一天,他不僅隨她走到車站,還陪她等車,直到她上了車、車子開離公車站之後,他這才轉身離開。

  她不願意去想他的體貼是不是來自於愧疚,只是單純關心著,想著和他的關係又更近了一步。

  但她的開心,只持續到他真正生日的那一天。

  那天,為了給他一個驚喜,她謊報病假蹺了最後一堂課,跑到他學校外頭等他放學。

  因為是驚喜,所以看見他和朋友們一起走出校門時,她沒有立刻現身,而是偷偷地跟著他們,看他們一路笑鬧的進入一間冰店,然後,不知為何話題突然的就轉到了她身上。

  突然聽見那群人替她取的“鋼牙妹”綽號出現在他們的對話中時,她反射性的將自己藏得更好些,好奇的想聽聽他們那群人的狗嘴,這回會不會吐出一些象牙來——就算知道不可能,但她還是想聽看看。

  俗話說,好奇心殺死貓,她雖然不是貓,卻一樣被殺死了——

  “躍哥,快點說啦,那天的任務到底達成了沒?”

  “你這不是廢話嗎?哪有躍哥做不到的事?當然是達成了呀!”

  “既然達成了,那就形容一下吻個戴牙套的女人是什麼感覺嘛,我實在是太好奇了。舌頭不會被那些鋼牙刮傷嗎?感覺會不會很噁心?”

  “躍哥大概就是覺得太噁心了,才死都不願意去回想吧,哈哈……”

  “天啊!如果吻她都覺得噁心了,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什麼接下來?”

  “就是做那檔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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