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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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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錯,一切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沒有她的話,說不一定爸媽還幸福的活在這個世上,說不一定韋玄就下必遭遇那醜陋的一切,也不會死。 是她,全部都是她害的,她才是罪魁禍首! 「韋緹。」隨後趕來的盛佐馭緩緩地走上前,輕聲的朝她喚道。 韋緹哀慟欲絕、淚流滿面的樣子讓他心痛得不能自己,他伸手溫柔地將她整個人,連同她的淚、她的痛一起擁進懷裡。 「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著你的。」他紅著眼眶,啞然的對她低語。 韋緹沒有任何反應,她失魂落魄、雙眼空洞茫然的模樣,像是她的心也跟著韋玄一起死了。 「不要這樣。」他啞然求道,害怕的又將她抱得更緊,像是怕她會飛走一樣。 對他的話恍若未聞,她仍然一動也不動的仿佛是今沒有靈魂的傀儡娃娃。 「韋緹,別這樣,說句話,叫我的名字。」他焦慮不安的要求著,但她始終毫無反應。 盛佐馭束手無策的將目光投向病床上已無生息的韋玄,在心裡向他祈求著:韋玄,幫幫你姊姊,幫幫盛哥,別讓你姊因為你的死而被擊倒,拜託你。 此時兩名院方人員走到韋玄的病床邊,伸手將被掀開的白布重新蓋上,然後動手推動病床。 「你們想幹什麼?」原本一動也不動的韋緹驀然掙脫盛佐馭的懷抱,激動異常的拖住韋玄的病床狂吼。 「屍體必須送到太平間。」對方面無表情的說。天氣太熱,若不趕快處理,屍體會發臭的。 「他是我弟弟,我不准你們動他,走開!走開!」她粗暴的將他們推開,一邊怒吼。 「小姐,這是我們的工作。」院方人員仍不為所動的堅持,大概是見多了這種情況,已麻木不仁,遂又再繼續伸手去推病床。 「走開!我叫你們走開聽到沒有?」韋緹淚流滿面,歇斯底里的對他們大吼大叫著,拼命的阻止他們。 可是對方有兩個人,她根本阻止不了,而院長也拉住她—— 「韋小姐,逝者已矣,你要節哀順變。」 無計可施的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韋玄被他們帶走。 「不要!你們要做什麼?韋玄——韋玄——」她用力的掙扎,聲嘶力竭的哭喊著,但是韋玄卻離她愈來愈遠,終至不見。 韋緹傷心欲絕、氣極攻心,一瞬間便昏厥過去…… 自從韋玄死後,韋緹就大病一場,好像要將這三年為了照顧弟弟而強忍不能生的病一次發完似的。 盛佐馭毫不猶豫的一肩擔起照顧她的責任,以及處理韋玄的身後事宜。 不知不覺間,韋玄已過世一個月,而這段期間,韋緹始終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一天下午,郝連和盛佐馭到家探望韋緹,她正好在睡覺,盛佐馭便在客廳泡茶給他喝。 由於韋緹生場大病,這一個月來他和郝連和的關係已提升到亦父亦友的關係,郝連和只要有空就會來探視韋緹。事實上,他根本已經將韋緹當成自己的女兒在關心了。 「韋緹的感冒好點沒?」 「已經好很多了。」盛佐馭點頭回答,同時將倒好茶的茶杯端給他。「喝茶。」 「她還是不肯開口說話?」郝連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後問道。 盛佐馭端茶杯的手稍稍停頓了一下,這才將茶杯就口。 「嗯。」他放下杯子輕聲應道。 「也難怪了,畢竟她弟弟是她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郝連和忍不住歎息。 「事實上她還有一個叔叔,韋柏。」盛佐馭緩緩地說。 「韋柏?那個立法委員?」郝連和有些訝異。 「好像是。」 「好像是?怎麼聽你的語氣,好像不太確定的樣子。」 「過去韋緹從沒跟我提起她叔叔的事,我也是在韋玄出事那天才知道她有這麼一個叔叔。」盛佐馭苦笑的說,眼神略微沉了沉。 「怎麼一回事?」郝連和問,發覺他的眼神變了, 盛佐馭欲言又止的搖了搖頭。「有件事我到現在還不是很確定,等我確定了之後,我再跟您說。」 郝連和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不想強迫他說。這一個月來,也夠他辛苦了。 「你家裡有沒有汽車買賣的契約單?」他突然詢問道。 盛佐馭抬眼看向他,一時之間有點不能適應他改變話題的速度。 「有。郝老突然問我這個做什麼?」他不解的問。 「給我幾張,順便幫我圈一圈需要填寫資料的部份,以及需要準備哪些證件,也一併再告訴我。」 「郝老?」盛佐馭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過去這一個月來你都在照顧韋緹,完全沒有理會工作對不對?」郝連和盯著他說。 「她對我來說比工作重要一百倍。」盛佐馭毫不猶豫的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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