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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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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有意思嗎?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了。」江夕荷歎息道。 「我從見到你第一眼開始就覺得厭惡,見到你就覺得噁心,覺得渾身難受。」李氏滿臉憎晉的對她說道。「今天我來此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你把昨日以下犯上的賤婢交出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身為池家主母,掌管著府內大小事,是絕對不容許有以下犯上的賤婢存在,你只要把那賤婢交出來給我處置,昨日之事我可以不與你計較。」不想再與她扯別的,她轉移話題,說明來意。 「不容許以下犯上的奴婢存在?」江夕荷忍不住嗤笑一聲,嘲諷的拍手道:「那真是太好了,麻煩夫人先將昨日闖進我宇軒院的奴婢們,還有廚房裡的下人們、打掃庭院的粗使奴們,以及府裡的管事嬤嬤,還有……嗯,實在是大多人了,一會兒我讓迎夏將府內所有對我這個大少奶奶『以下犯上』的奴僕名單列一份給你,麻煩你先把那些人處置完了之後再來外置我那個『以下犯上』的婢女,畢竟任何事都應有先來後到,你說是吧?」她皮笑肉不笑的對著她笑道。 李氏目瞪口呆的瞪著她,險些被她氣到吐血,她深呼吸穩定了下自己的情緒後才冷笑的反問她,「昨日之事有很多人證,而你說的『以下犯上』卻是你一個人的片面之詞,你有什麼證據或證人?」 「府裡有眼睛、有耳朵的人都是證人。」江夕荷挑了挑眉頭。 「呵呵,珍珠,你說你有見到任何人對大少奶奶『以下犯上』嗎?」李氏轉頭問身邊的大丫鬟。 「等一下。」江夕荷不等那丫鬟開口說話便倏然插嘴,道:「回答問題之前,你先發誓,如果有說半句謊話就死全家,死主子,還有,死無葬身之地。」 此話一出,不僅那丫鬟瞬間被嚇得面無血色,連李氏的臉色都白成一片。 死全家、死主子、還有死無葬身之地?這麼狠毒的誓言誰敢發啊,誰敢?她怎麼不自己去死啊! 李氏怒氣衝天的瞪著她,「你——」 「怎麼,不敢發這個毒誓嗎?可見根本就是想撒謊,沒打算要說實話,心裡有鬼。」江夕荷打斷她說,然後突然之間就覺得意興闌珊了起來。 她搖頭道:「算了,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到底為何這般容不下少霆這個繼子?為了怕他爭奪家產嗎?池家並無世襲爵位可繼承,唯一有的也只有家產了,可是以莊家所擁有的財富,你真認為少霆會在意這麼一點錢財嗎?還是——」她眯了眯眼,突然想到。 「你是想霸佔已故婆婆莊氏所留下來的那些嫁妝?」 李氏臉上的表情不由得變了變。 「竟是為了錢?」江夕荷簡直難以置信。 「你胡說從道!」李氏怒然喝斥道。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有數,我只是覺得不可思議,覺得難以置信而已,竟然是為了錢?!謀財害命這句話果然是其來有自啊。」江夕荷自言自語般的喃喃道。 「住口!」李氏惱羞成怒。 「敢做就不要怕人說。」江夕荷朝諷的看著她。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李氏緊握雙拳,低聲怒吼。 池正煥是白丁出身,根本就沒有任何家產,所有開銷花費都來自于前夫人莊氏,他卻不知不覺、不管不顧。她在嫁進池家之後才知曉此事,即便用自己的嫁妝來填補家用也撐不下去,在這種情況下她能不將腦筋動到莊氏的嫁妝上頭去嗎? 她表面光鮮亮麗,人人見了就敬稱她一句少傅夫人,可又有誰知道她為了維持這個家表面上的光華與安樂,她付出了什麼,又拋棄了什麼?她連身為一個人最基本的良心良知都拋棄了,晚上連覺都睡不安穩。 嫁給池正煥做填房並非她所願,可是卻得由她來吞這個苦果,她心裡的苦與恨又能與誰說? 只是既然都嫁進來了,孩子也接二連三的出生了,她還能怎麼做?她除了想辦法為自己和孩子謀一個安穩富裕的生活,一路走到黑之外,她已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 「不懂什麼?你不妨說來聽聽,我其實還滿聰明的,舉一反三不成,舉一反二倒還行。」江夕荷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 李氏咬緊牙關,止眥俱裂的瞪著她,活似恨不得能將她吃了似的。 「怎麼不說話了?」江夕荷挑眉道。 「我走。」李壓怒不可遏的然起身道。 「等一下。」江夕荷叫住她。 「你還想怎樣?」李氏咬牙切齒的怒視她。她將她最不堪最醜惡的面目扒開,讓她鮮血淋漓、面目全非之後,她到底還想怎樣? 「我只是想趁這機會和你把話說清楚。」江夕荷漠然的看著她,說:「你別再鎮日的想讓人來找我麻煩了,只要你不再找我麻煩,咱們以後就各過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井水不犯河水?你們會放過我嗎?」李氏不住的冷笑,壓根兒不信她所說的話。 「只要你別再找我們麻煩,我可以和少霆說說看。」江夕荷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說,「畢竟冤冤相報何時了。」 「你要我信你?」李氏朝諷的看著她。 「信我,或是未來一輩子都活在疑神疑鬼、草木皆兵的生活中,你自己做決定。」江夕荷直視她的雙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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