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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這三道招牌菜掌櫃大叔可滿意?」江夕荷笑眯眯的看著他,不答反問。

  「滿意,滿意,滿意。」李掌櫃立刻點頭如搗蒜的連說了三遍滿意。「江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會向東家如實稟報。」

  江夕荷得意的看了池少霆一眼,一副看見沒的表情。

  池少霆眼泛笑意,覺得她孩子氣的模樣既好笑又可愛。

  「你對這酒樓有什麼建議要給李叔的,你還是快點說吧,沒見李叔都著急到滿頭大汗了?」他對她說。

  「不急、不急,江姑娘慢慢來便可,不趕時間。」李掌櫃趕緊搖頭道。

  江夕荷笑了一下,對他說:「掌櫃大叔先坐下來,咱們慢慢談,因為這事我說快了你可能也聽不太懂,我還真得慢慢來、慢慢說才行。」

  「好,那就有勞江姑娘指教了。」

  因為在賓悅樓裡耗去了不少時間,後來李掌櫃乾脆找來三匹馬,兩匹馱人,一匹馱貨,直接送他們去穀村。

  江夕荷自然是與池少霆共騎,迎夏則與悅賓樓的一名夥計共騎,那夥計長得瘦削,又足足高了迎夏一個頭,兩個人站在一起實在是很有喜感。

  另一名夥計則單獨騎乘一匹馬,負責運送江夕荷指名要採買的那一堆東西。

  五個人三匹馬幾乎是踩著天邊最後一道晚霞入村的。

  因天色已晚,回城之路遙遠又不安全,那兩名夥計只得留下來過夜。

  池少霆家只有三間廂房,池少霆與莊伯各住一間,另一間是伍師傅住的,伍師傅人不在此地,借給那兩名酒樓夥計住正好,不過江夕荷和迎夏主僕倆就沒地方睡覺了。

  以前江夕荷在此借住兩晚時,池少霆君子風度的將廂房讓出來,自己去住伍師傅的星子,可如今伍師傅的屋子也住了人,總不能要他去和聽說睡覺很會打呼的莊伯睡一間吧?

  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委屈她們主僕倆到穀村一戶老獵戶人家裡叨擾一晚。

  江夕荷沒意見,高開江家那個泥沼之地後,不管是要她住茅屋或是睡柴房,她都甘之如飴,因為這一切都只是暫時的,憑她的能力,她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未來會沒好日子可過。

  老獵戶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但家裡只有一對老夫妻,並未與兒孫居住在一起生活,嫁出去的女兒不說,三個兒子除了老二一家在城裡開了間鋪子而住在懷安城裡,餘下兩個兒子都住在穀村裡,擁有各自的屋舍,平日都很孝敬兩老,可以說是家和萬事興的福氣人家。

  晚上江夕荷和迎夏同房,雖然睡在陌生人家裡,四周環境陌生,但她卻睡得很安穩,就像是回到兩輩子前尚未穿越時一樣,睡到非要有人叫她起床,她才會從深沉的睡眠中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姑娘,該起來準備了。」

  耳邊響起迎夏的聲音,忽遠忽近又恍恍惚惚的,她左耳進右耳出,翻個身,繼續睡。

  「姑娘、姑娘,改起床了,你該起來做準備了。」

  聲音不斷地侵擾進耳朵裡,讓江夕荷不得不閉著眼睛喃喃地應道:「好。」然後繼續睡。

  「姑娘,你再不起來,花婆婆就要進到房裡來叫你起床了。」

  江夕荷倏然睜開眼睛,終於想起了自己此刻正借住在花姓老獵戶家裡的事。

  她掙扎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回想起剛才迎夏叫她起床時所說的話。

  「迎夏,你剛剛叫我起來準備什麼?」她開口問道。

  「做新娘子。」迎夏對她咧嘴一笑。

  「什麼意思?」江夕荷眨了眨眼睛,還沒有完全清醒。

  迎夏失笑。「姑娘這是還沒睡醒是不是?做新娘子還能有什麼意思,就是姑娘今天要做新娘子嫁給池公子的意思——不對,從今天開始要叫姑爺了。」

  江夕荷眨了眨眼,然後慢慢地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姑娘別發呆了,快點起來梳冼,花婆婆已經替姑娘燒了熱水,奴婢去將熱水提過來,等姑娘梳洗之後,花婆婆還要替姑娘梳妝換穿衣,沒時間耽擱了。」迎夏催促她道。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今天是我成親之日?」江夕荷眨了眨眼,終於回過神來疑惑的問迎夏。

  「姑爺說姑娘這陣子經歷的事太多,勞費心神太多,所以成親的事就別讓姑娘操煩了,姑娘只需要等著做新娘上花轎就行了。」迎夏照本宣科的把池少霆昨日在賓悅樓裡告訴她的話說岀來。

  「我是當事人,他好歹也該通知一聲吧?就不怕我反悔不嫁嗎?」江夕荷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姑娘不就是為了堅持要嫁紿姑爺,這才與二老爺、二夫人和江家斷絕關係的嗎?姑娘又怎會反悔不嫁姑爺?」迎夏茫然不解。

  江夕荷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放棄了解釋。「不是說沒時間耽擱了嗎?去取水吧。」她歎氣道,決定聽天由命了。

  其實她不該用聽天由命這四個字,聽起來有點消極,因為嫁給池少霆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

  撇開池家那一子的事不提,池少霆這個人心地好,沒有男主外女主內的陳腐思想,對於她總是出人意表的行為接受度極高,亦沒有任何追根究底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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