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金萱 > 福妻安家 | 上頁 下頁 |
三 |
|
至於這門親事適不適合她心性膽小怯弱的女兒,又或者女婿的品性為人優劣好壞,她從未關心更未在乎過。 總而言之,如果要江夕荷弄個江家人厭惡度排行榜的話,她的父母親絕對是榜上有名,而且還是名列前茅,也因此她對他們的孺慕之情早已在前世被消耗得一乾二淨了。 上一世她就這樣被江家人為自身的各種利益給賣了,至於這一世,那些人別想再得償所願。 現在,她還有半年多的時間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 江夕荷靜靜地躺在竹躺椅上,閉目思索著該如何闖過半年後的這一關時,原本寧靜的四周卻讓一串腳步聲給打破了。 腳步聲由遠而近的停在她身邊,接下來響起的是丫鬟迎春的聲音。 「姑娘,你睡著了嗎?」 迎春是江夕荷的另一名貼身丫鬟,性子和沉默寡言的迎夏可謂是南轅北轍,不僅能說會道、巧舌如簧,還冰雪聰明、蕙質蘭心,是她上一世最為倚重的心腹,也待她情同姊妹。 可是,誰會想到她根本就是個吃裡扒外、狼子野心的蛇蠍女呢? 上一世害她早死的兇手一共有三人,寵妾滅妻的混蛋是一個,被那混蛋捧在手心的賤女人是第二個,最後一個便是眼前這個恩將仇報、背主求榮的賤丫頭,也是她第一個要剷除的禍害。 江夕荷緩緩地睜開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我即便是睡著了,也被你吵醒了。」 「奴婢知錯。」迎春嘴上這麼說,臉上卻不見任何一絲認錯知錯的表情。她接著說:「二夫人身邊的喜雀姊姊剛來過,說二夫人午膳用得極少,姑娘要不要過去關心一下?」 「你懷的是什麼心?」江夕荷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問道。 「什麼?」迎春呆了一下,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你姑娘我病體未癒,你卻要我拖著病體去探視母親,你是想害我病情加重,還是想害我被母親責備輕重不分?」江夕荷目不轉睛的盯著問她,「你是什麼心態?」 「啊?」迎春沒想到會被道破心機,嚇得臉色都變了,但她仍然迅速回神,拚命的搖頭否認自己的居心不良。她誠惶誠恐的說:「姑娘,奴婢沒有,奴婢冤枉,奴婢——」 「停。」江夕荷冷淡的打斷她。 這命令讓迎春反射性的停住,但不甘一輩子為婢為奴、直想翻身做主子的野心又讓她再度開口,漠視了主子的命令,她紅著眼眶,用著我見猶憐的模樣說:「姑娘,奴婢真的沒有,奴婢只是——」 「出去。」江夕荷再次打斷她,並伸手指向房門的方向。 「姑娘?」迎春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 「這已經是你第二次無視並且違背我這個主子的命令,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江夕荷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說,並再次下達命令,「出去。」 迎春猶豫不決的看著主子,掙扎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留在原地沒有離開,只因為她比誰都瞭解自個兒的主子。 她的主子是個膽小怯懦,沒有主見的姑娘,只會唯唯諾諾、聽命行事,難過哭,委屈哭,不知所措也哭,無所適從更哭,簡直沒用到狗見了都懶得理。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是她的主子,只因為她比她會投胎,投生在江家這麼一個富裕的書香門第之家,而不像她投生在一個三餐不濟,得靠賣女為婢為奴才能養活其他孩子的窮苦人家。 她真的是既不甘心又不平衡,更不想認命,她明明就比這個沒用的主子更聰明、更優秀,連長相也沒遜色多少,憑什麼江夕荷這樣的人都能當主子,而她就只能當奴婢呢?所以她一直都在思考,在籌謀,想著如何取得這個愚蠢主子的信任與依賴,進而靠她讓自己翻身。 可是現在是怎麼一回事?原本總對她和顏悅色、親善有加,甚至是言聽計從的姑娘怎會突然對她這麼冷淡,好似有所不滿? 她得搞清楚才行。 她吸了吸鼻子,一邊擦著眼淚,一邊低聲懺悔的說:「姑娘,奴婢是不是做錯了什麼?請姑娘告訴奴婢,奴婢一定會改,不會再惹姑娘你生氣。」 「看樣子你真沒把我放在眼裡。」江夕荷冷笑了一下,然後揚聲喚道:「外頭有沒有人?」 不一會兒,迎夏便應聲進房,看見迎春在房裡抹淚雖然有些訝異,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朝主子恭敬的揖身,「姑娘。」 「把她帶下去,還有,請李總管過來一趟。」江夕荷指示道。 迎夏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謹守本分的聽命行事,走到迎春身邊伸手輕拉她的衣袖,示意迎春跟她走,怎知迎春卻一把將她的手揮開,瞬間跪了下來。 「姑娘,奴婢知錯,請姑娘息怒原諒奴婢這一次,奴婢再也不敢有下次了。」迎春朝姑娘磕頭求饒。 「那你說說看你錯在哪裡?」江夕荷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奴婢未聽從姑娘的命令。」迎春淚眼汪汪的低聲說。 「只是這樣?」 迎春咬了咬唇瓣,吸了吸鼻子,又說:「姑娘要奴婢停住別說話,奴婢還一直說;要奴婢出去,奴婢卻沒有聽令還待在房裡。」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