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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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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你嗎?」嚴鈴君習慣性的替他講完,從他口裡聽到這一成不變的問句,已經是第N次了,聽得她的耳朵都快長繭了! 「小君!」殷瑄梅輕斥她一聲。 「我說得不對嗎?」嚴鈴君側頭問一臉靦覥的汪正華,「你每天來這兒,每天問同樣的一句話,得到的結果也是每天一樣,你不覺得煩嗎?」 「呃……不會……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我會等到殷小姐點頭的。」汪正華帶著一臉癡情的表情靦覥的說。 嚴鈴君整整瞪了他五秒鐘,然後一轉頭,她無力的對殷瑄梅聳肩說道;「唉,沒辦法,我盡力了。」突然她眼尖的看到另一個熟悉的身影,「嘿,你可以走了,三號來了。連頭都沒回,她對汪正華揮手說。 「小君!」殷瑄梅再次對她提出警告。」 「唉呀,你別叫啦!我教他走可是為他好耶!你沒聽過『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這句話嗎?三號長得可是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要是他們打起來,二號不是死得很慘就是重傷住院,所以我才教他快走嘛!」回過頭,嚴鈴君就事論事的說,絲毫不避諱仍站在一旁的汪正華。 「小君!」殷瑄梅不好意思的再次對嚴鈴君吼。 「沒關係,沒關係……我……我也是正準備要走。」汪正華斯文秀氣的說,「那……殷小姐、嚴小姐……再見。」他客氣的對她們點頭。 「再見!」殷瑄梅微笑的回禮,而嚴鈴君卻早已將目光移向走近她們的男人。「唉呀,楊先生,你又來送花啦?」嚴鈴君肉麻當有趣的嗲聲嗲氣道。 被喚楊先生的楊震宇,也就是嚴鈴君口中的三號,立定腳跟,面無表情的將一束紅玫瑰遞送到殷瑄梅面前。 殷瑄梅為難的瞪著眼前的花,內心則苦叫不已,這是第幾次了?她真的記不清楚這個楊震宇到底送了幾次紅玫瑰給她了?而且每次都是十一朵——最愛!嘔,真是有點噁心! 對於他這一成不變的追求模式——十一朵紅玫瑰,她早就習已為常,反正接下花,五秒之後,她今天就可以不用再見到他;反之,如果不接受,她就得瞪著他一晚,因為他會像只看門狗般的站在店門口直到她收下花為止,所以她一向是——兩害取其輕。 「唉呀,楊先生,你別每次都送紅玫瑰嘛!下次換送點別的嘛!例如:海芋、百合啦!要不然鬱金香、康乃馨也可以呀!」嚴鈴君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說。 而他則如往常般的以不變應萬變。殷瑄梅只有苦笑的接下花了,而他也在預計下轉身走出去。 見他離去,嚴鈴君忍不住頓足,「真是可惡,第十五次了,我竟然失敗十五次了!」她咬牙切齒的哇哇大叫,「這個三號難不成是啞巴?為什麼我用盡三十六計依然無法讓他開口?真是可惡,我發『四』,下次我非讓他開口講話,要不然我就不叫嚴鈴君!」 殷瑄梅好笑的看了嚴鈴君一眼,對於她發的「四」,大夥一向習慣將它當作耳邊風,反正有「發四」跟沒「發誓」一樣嘛!自始至終她的身分證件名字欄內,寫的都還是嚴鈴君三個字,不是嗎? 殷瑄梅向嚴鈴君揮揮手後,便緩步的踏向回家之路。 在白天她是一間知名企業的出納,晚上則是鞋店的雇員,每天五點半公司下班後,吃個東西走到鞋店正好可趕上六點到十一點的「兼班」時間,雖然在一天八個小時的工作時間後,還要上另外五個小時的班很累,但為了生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呀! 伸伸懶腰、轉轉頸子,今天鞋店的客人好多,害她忙得焦頭爛額的,一下子往裡面的倉庫跑,一下子又要往外頭的分店跑,忙得不可開交,不過這樣子雖然累,但今天的業績著實不錯——她竟在一晚賣了兩萬多元的鞋,兩萬多,那表示光業績的部分今天她就淨賺五千多元了。 哇,光想到這點,殷瑄梅全身的疲憊頓時消散了大半,她竟得意的嗯嗯唱唱了起來。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咦?殷瑄梅頓然停止了下來,因為她看到不遠處有個小男孩獨坐在路邊,照理說半夜三更……呃,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不應該有小孩單獨一人在外頭才對,更何況身邊還帶子個不小的包袱。 看著那不小的包袱,殷瑄梅不禁清想,這小鬼不會是離家出走了吧? 杜宇宸坐在路邊的候車椅上,心裡不知詛咒自己的父親幾千萬次了。 可惡的老爸竟真的不管他的死活將他踢出門,害他無處可去。本來他是想找個五星級飯店住下的,怎知他思慮周全的結果還是有百密一疏的時候,他是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竟然沒有一個飯店肯讓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孩住下——不管這小孩是多麼的有錢。 後來他降低要求找次等飯店,沒想到結果竟然還是一樣,更可恨的是,最後他真的找不到地方可去!真不知道臺灣飯店何時提升到如此高層次了?想他堂堂聖堂企業的龍頭老大竟然被逼得「走頭無路」、「流離失所」外加「露宿街頭」 ,唉,真是嘔死人了! 坐在椅子上,杜宇宸絞盡腦汁想著自己今晚的落腳處,因為他可不想整晚坐在這兒「凍露水」哩!想著想著,突然一個影子遮住了街燈,杜宇宸還來不及抬頭,就已經聽到—— 「弟弟,那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家?」殷瑄梅走上前去皺著眉問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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