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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再一次的離開他嗎?

  但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她不為自己,也該為肚子裡的孩子想一想,非到不得己的情況,她還是希望孩子能在有父親的環境中長大。

  想到孩子,她就多了點勇氣。

  褚爾爾深吸一口氣,慢慢平復自己混亂到幾近絕望的情緒,決勝定照原定謀劃去看看老同事。

  至於他的謊言,當她走進他公司後,自然會不攻自破,到時候,她只需要聽聽他怎麼說就夠了,不需要質問他,更不必擔心在沒有證據或證人的情況下,反被扣上不信任他的罪名。

  扯下扯唇瓣,她將眼中升起的水氣眨去,不讓它模糊自己的視線。

  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告訴自己,反正大不了就是分手,大不了就是一個人撫養孩子。

  如果她一個人的能力不及,大不了就再找一個會她和她孩子好的男人結婚。

  小陳和顧課長都是不錯的人選,林協理也不錯……她有些小報復的想著,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麼難過了。

  下一個男人會更好。

  她這樣勉勵著自己,然後再度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朝大樓的入口筆直走了過去。

  雷競提著油炸和紅燒兩種臭豆腐,小心翼翼的用鑰匙打開家中大門門鎖。

  他真的是後悔莫及到快要拿頭去撞牆壁了。

  人真的是不能說謊,因為就像紙包不住火一樣,遲早都會引火自婪。

  他那時候到底為什麼要撒謊說他人在公司裡呢?實話實說的說在外頭不就好了?現在也不至於會大禍臨頭了。

  想一想,她那時在電話中會突然問他人在哪兒就事有蹊蹺了,更別提她還一問再問的的又多給了他一次機會,想聽他說出誠實的答案。

  結果呢?他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在公司。

  對啊,不然會在哪裡?

  天啊,他真的、真的好想去撞牆。

  她一定是看到他離開公司了,因為她到達公司的時間和他離開的時間相差無幾,換句話說,她一定也看見了他是和林映柔走在一起,然後還撒謊騙她。

  一加一不等二,還能等於幾?

  他真的是……真的是——

  雷競差點就要飆出一串三字經。

  他到底是為什麼會這麼的倒黴呀?明明沒做任何對不起的事,結果卻因為想太多而導致現在這個後果,他真的是快要瘋了。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現在只能儘快面對,儘快解決,然後再盡一切的努力重新贏回她的信任,相信他是不會說謊騙她的——

  好難,但難也要做,一定要做到,因為他不想失去她,不能失去她。

  深吸一口氣,他終於推開家門,走進屋裡。

  客廳裡的燈是亮的,卻不見爾爾的人影。

  雷競將手上的臭豆腐放在餐桌上,然後轉身朝房間裡走去,一邊試探的出聲宣告道:「我回來了。」

  房間裡沒有傳來任何的回應,他忍不住猜想,她是在浴室裡所以沒聽見他的聲音?亦或是已經睡著了呢?

  他看了下手錶,才十點而已,她應該沒這麼早睡才對,他不自覺的又深了一口氣,這才推開門走進臥房。

  房裡的燈也是亮著的,但依然不見她的人影。

  他轉頭看向浴室的方向,只見浴室的門半掩,裡頭的燈也是亮的,但卻沒有任何聲音從裡頭傳達室出來。

  「爾爾?」他走上前出聲喚道,然後推開浴室的門,只見她蹲坐在馬桶邊的地板上,將臉埋在雙手與雙腿之間。

  他一陣心驚,立即沖到她身邊蹲下來,輕撫著她的背,著急的柔聲喚道:「爾爾,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怎麼坐在這裡?」

  她一動不動的靜了一會兒,這才不疾不徐的抬頭將臉轉向他,她的臉色蒼白若紙,嚇得他臉色也白了起來。

  「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告訴我。」他心急如婪的問道。

  「你回來了。」她卻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你哪裡不舒服?」他再次問道:「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的?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你坐在這裡多久了?」

  她輕搖了下頭,沒有回答。

  「搖頭是什麼意思?」他急得都想發火了,「站得起嗎?得去醫院掛急診才行。」

  「我沒事。」褚爾爾虛弱的說。

  「你整張臉白得像紙一樣,怎麼會沒事?來,站起來,走不動的話我抱你,你一定要去醫院才行。」他一臉嚴肅的說。

  她又搖頭。

  「爾爾!」他有些生氣的沉聲叫道。

  「我只是懷孕了而已。」她說。

  他頓時目瞪口呆,接著立刻露出驚喜交織的表情,激動地握住她的雙肩問道:「你說什麼?懷孕了?真的嗎?你真的懷孕了這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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