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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他那麼喜歡地,她竟然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那人咬著唇,眼中射出瘋狂激烈的光芒。

  走出醫院的大門,那人坐人一輛白色的小型房車中。關起車門之後,坐在駕駛座的他,發狂般的捶打著方向盤,發出一連串刺耳的喇叭聲。

  醫院的警衛皺著眉頭朝白色小車走來。

  那人一瞧見警衛接近,猛地發動車子,踩下油門,車子飛快地向前沖去。

  「我一定要她為此付出代價!」那人一邊開車,一邊喃喃自語地說道。

  如果他得不到她,別人也休想得到!

  下班之後,方展羽來到精神科辦公室門口,等著要送女朋友回家。

  「展羽,張先生不是要你回去找他?」趙星慈走出辦公室時看到他,猛然想起昨天和張柏軒通過電話。

  昨天晚上她打電話給他的經紀人張柏軒,告知已經找到了展羽的消息,張柏軒千叮嚀萬交代,拜託她一定要叫展羽回去,因為他接到一張很大的訂單,要跟展羽談談。

  「我已經聯絡過他,叫他明天早上過來這邊找我。」方展羽和她並肩走出醫院。

  「當你的經紀人真命苦。」她笑道,「對了,我們今天外帶披薩回去吃好不好?」

  「都好。」他寵溺地說。只要是她喜歡的,他也喜歡。

  半小時之後,他們拎著一盒小披薩回到趙星慈的住處。

  趙星慈把披薩放到餐桌上,掀開盒蓋,四溢的香氣把小貓眯也給引來,跳到桌面上。

  「不行!這不是給你吃的!」趙星慈把貓咪抱下桌,走到另一邊替它準備食物。

  當她打理好貓咪的民生需求,轉身走回餐桌時,卻發現方展羽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放在角落的鋼琴。

  「展羽,你在看什麼?」她問。

  「你會彈琴嗎?」方展羽走到鋼琴邊,問道。

  「不會,那是房東留下來的。不過我會拉大提琴。」她學大提琴學了快六年,一度還參加學校的樂隊,後來開始當實習醫生後才沒再繼續。

  出乎趙星慈意料之外,方展羽忽然打開鋼琴蓋,拉開琴椅,在上頭坐下。

  「你會彈琴?」她的口氣像是看見豬會飛一樣。

  她實在很難把方展羽和鋼琴聯想在一起,不過,他既然可以是一個傑出的藝術家,當然也可以是一個音樂家。

  「只會一首。我從沒彈給別人聽過,今天特別為你破例。」那聲音、那語調,低低柔柔的,像是會魅惑人心似的。

  不等她有所響應,方展羽面對鋼琴,十指開始靈巧地在琴鍵上舞動起來,一串優美流暢的旋律自鋼琴流瀉而出。

  趙星慈立刻聽出那首曲子,是許多入耳熟能詳的《綠袖子》,那是一首哀悼逝去的愛的曲子。

  心念一動,她奔回房間,拿出她的大提琴,配合著他的琴聲,拉奏出鋼琴與大提琴的二重奏。

  很快地,趙星慈便抓回音感和節奏。

  他們倆從來就沒有合奏過,但是清揚的鋼琴與低沉的大提琴卻配合得天衣無縫,仿佛練習過無數次般。

  簡單而優美的旋律不斷地重複,兩人似乎也沒有停止的意思,某種交流借著音符相互傳遞。趙星慈甚至覺得,借著音樂,她好像可以觸碰到方展羽寂寞的靈魂。

  即使他們已經成為戀人,她總覺得他心底深處的某個地方是她無法觸碰的,但借由音符,她感覺得到他的全部。

  為什麼她總是可以明白他?方展羽一邊敲打著琴鍵,一邊困惑地自問。

  他從不在別人面前彈琴,一方面是他根本很少與其他人打交道,另一方面,是因為彈琴時,是他最脆弱的時候。

  惟有借著音符,他才能偶爾讓他封鎖住的靈魂獲得釋放,他從不認為有人能瞭解他投注於琴音中的情感,更別提能與他相應和。

  可是,趙星慈卻做到了。

  當最後一個琴音消失在空氣中,趙星慈放下大提琴,輕聲問道:「為什麼……你會為我破例?」

  「因為你是我在世界上惟一的親人。」他的語氣多了些孤寂,那孤寂出現在他這個驕傲的人身上,令人心疼。

  「那麼,以後你想彈琴時,願意讓我跟你一起合奏嗎?」她走到他身邊,輕輕握住他擱在琴上的大手,「有我陪著你,你就不會孤單了。」

  方展羽低頭望向覆在他手上的冰涼小手,可以感覺到她柔嫩的掌心,還有修長指尖上因練提琴而生出的硬繭。

  他明白,她說的不只是一個人彈琴的孤單,而是那根植在他靈魂深處,無法抹滅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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