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靳絜:狂愛靚女 >


  「怎麼樣,頭湯麵吃起來跟一般的不同吧?」正吃得唏哩呼嚕的韋舒雲停下動作,抬頭問道。

  「嗯……大概吧!」秦夢棠不置可否地回道。

  她吃東西一向是以填飽肚子為主,很少細嚼慢嚥地品嘗食物,現在要她回想以往吃過的面是什麼味道,她腦中一片空白。

  不過這碗麵湯清味濃、爽滑順口,或許就是他所謂的頭湯麵才有的特色。

  他們兩人靜靜地吃面,用不了多少時間,韋舒雲就已經吃得碗底朝天。

  他挾起碗中最後剩下的那兩片燜肉,說道:「你一定得嘗嘗這味道,我知道很多年輕女生不吃肥肉,但燜肉的肥肉已經把油脂煮出來,是最好吃的部分。」

  秦夢棠的面也已經吃得差不多,聽韋舒雲一說,也從麵湯內撈起一塊燜肉送入口中。

  嗯……韋舒雲對燜肉倒沒有過度吹噓,這燜肉瘦而不柴,肥而不膩,尤其那入口即化的口感伴隨著鮮美的肉汁,確實好吃。

  「如何,果然是世界無敵好吃對不對?」韋舒雲瞧見秦夢棠露出的滿意神情,眉開眼笑,得意地說。

  「是很好吃。」世界無敵?我還天下無雙呢!都幾歲的人,還用如此幼稚的形容詞。

  離開面攤之後,韋舒雲心滿意足地拍拍肚子,問道:「接下來,我們要上哪?」

  「上哪兒怎麼會問我,我是逼不得已才陪你出來的耶!」秦夢棠被他問得莫名其妙,沒好氣地說。

  「我是想,既然你是我的同伴,就問問你的意見嘛!」韋舒雲一副遇到壞人的委屈相。「都已經吃飽了,起床氣還那麼大。」他低頭囁嚅,再次露出小狗般無辜可憐的眼神。

  「韋舒雲,你不要以為裝那模樣很有趣。」每次看見他那德行,她就一股無名火起。

  這傢伙最是狡猾無賴,竟然還擺出可憐兮兮的模樣,更可惡的是,當他擺出這模樣時,又非常有說服力,就像現在,街上來往的行人有不少往他們這兒看來,從他們的神情她就可以猜到,大家一定把她當成欺負人的惡婆娘了。

  「你問我的意見是不是?」秦夢棠才不管旁人的眼光,雙手環胸,冷冷地說:「好,我告訴你,我、要、回、去。」

  「別啦別啦!算我怕你好不好,我們才出門一個小時,再去別的地方走走啦!」韋舒雲邊陪笑臉,邊往旁邊移動。「我知道一個很不錯的地方,帶你去瞧瞧。」

  說完,他趕緊帶頭往前走,以免她真的抓他回去。

  唉!想在今天讓她卸下心防,扭轉對他的印象,怕是難上加難喔!

  早上九點半,秦夢棠手上拿著一大杯爆米花,坐在遊樂園的長凳上。

  她完全沒想到,韋舒雲所謂的「很不錯的地方」,竟然是這座大型露天遊樂場。

  現在的她看起來一定很蠢。堂堂一個特務竟然拿著爆米花,坐在路邊的長凳上,百般無聊地看著前方轉動的旋轉木馬。

  更別提她身旁還有個礙眼的傢伙,掛著他那礙眼的閃亮笑容,吸引來往少女的目光。

  「你該不會是特別打聽過,今天有中學女校會到這邊校外教學,所以特別過來招蜂引蝶的吧?」終於,秦夢棠再也看不下去那些女孩們朝韋舒雲投來的愛慕眼神,把手中的爆米花用力往長凳上一放,話中帶刺地冷笑道。

  這傢伙,一進遊樂園就先買一杯爆米花,說什麼這樣才有到遊樂園的氣氛。

  可是,這杯爆米花從離開櫃檯起,一直都拿在她的手上。

  若非她今天心情還不錯,她一定會把整杯爆米花往他頭上倒下去。

  「才不是,我沒有招蜂引蝶,從踏進園區到現在,我的注意力只在你身上,也只對你笑,何來招蜂引蝶?」韋舒雲呼天搶地地喊冤,然後又做出落寞的可憐表情。「你怎麼可以這樣誣賴我,我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種登徒子。」

  「那你到這邊做什麼?以你的年紀,來遊樂園會不會太老了點?」秦夢棠保持臉上的僵硬笑容。

  「你生活太緊張了,來遊樂園當然是來玩的嘛!人生苦短,你每天繃著臉,對身心發展實在不好。」韋舒雲拿起長凳上的爆米花,抓起一把往嘴裡塞。

  秦夢棠輕嗤一聲,不以為然地轉過頭,再度看著旋轉木馬發呆。

  每次和他相處,都有種秀才遇到兵的無奈,任何莫名其妙的事情,他都能把它說得頭頭是道。

  更糟糕的是,才經過短短兩天的時間,她發現自己竟然越來越習慣他的……一切。

  韋舒雲一邊咀嚼著香噴噴的爆米花,一邊下意識地看向盯著旋轉木馬瞧的秦夢棠,這一瞧,他的視線便再也無法移開。

  她很美,在便利商店第一眼見到她,他就注意到了,即使冷若冰霜,依然無損她的美麗。

  然而,美麗的女人他見多了,她們個個比她溫柔多情、嬌俏動人,卻從沒有任何一個人,讓他想多親近些、多探究些。

  女人對他來說就像藝術品,需要細細呵護、慢慢欣賞。

  他欣賞女人、呵護女人,喜歡享受那種曖昧調情的感覺,他對那些可愛的女人們一視同仁,一樣的欣賞,一樣的呵護……一樣的未曾將她們真正放入內心深處。

  唯有她,秦夢棠,讓他不由自主地想接近,想挑釁,想看她發火時美麗眼瞳中激綻的光芒。

  甚至,雖然他自己不願意承認,他想佔據她記憶中的某個角落,而不是個在茫茫人海中不顯眼的過客。

  剛才那不經意的一瞥,讓向來對女孩一視同仁的他,首次嘗到心神悸動的滋味。

  男人,莫非真是犯賤?韋舒雲在心中苦笑。

  明知她對自己不會有好臉色,偏偏自己竟開始對她產生特殊的情愫,仿佛正在醞釀中的暴風雨,即使嗅出風雨的氣味,也只能束手無策地等著被風雨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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