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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他好嗎?」衛雨棠將紙袋放在一旁的沙發上,又恢復了死氣沉沉的樣子。

  其實她知道他已經沒事了,因為當天晚上的夜間新聞有報導他的傷勢,說他有些腦震盪,休息一個星期便可痊癒。

  只恨她無法陪在他身邊分擔他的疼痛。

  「他很好,醫生說除了腦震盪和一些擦傷之外,其他檢查一切正常,再住院觀察兩天就可以回家休養。」藤田杏子回答,她再次看一眼衛雨棠低垂的臉龐,感覺心頭的沉悶感益發嚴重。「那麼,我走了!我和天佑即將結婚,請你以後別再來找他。」

  衛雨棠沒有半點反應,保持著原本的姿勢。

  藤田杏子遲疑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

  等藤田杏子走出店外之後,邵紫宣立刻坐到衛雨棠身旁,關心地問:「棠棠,她就是齊天佑的未婚妻?」

  衛雨棠輕輕點個頭。

  「這齊天佑是怎麼回事?他這陣子對你的態度還讓我以為你們舊情複燃,他怎麼不跟他未婚妻做個了斷?難不成他想坐享齊人之福?」邵紫宣為朋友打抱不平。

  「他有他的難處。」伴隨著一聲歎息,衛雨棠說道。

  「什麼難處?是放不下現在擁有的名利?」邵紫宣不悅的回道,她一直不是個好爭鬥的人,但她實在不忍看著衛雨棠繼續痛苦下去。「棠棠,愛他就去把他搶回來,齊天佑的心一定是偏向你的,他和那個日本女人又還沒結婚,她憑什麼這樣對你說話?」

  衛雨棠看著好友義憤填膺的表情,苦澀無奈地搖搖頭。「他不會比我好受多少。」

  她拿起身旁的紙袋,從沙發中站起來。「當初,我跟他約定,如果一個月內我無法讓他想起我,我就會消失在他生命中。明天就是一個月期限的最後一天……」衛雨棠垂下眼簾。「我會遵守我和他的約定。」

  「棠掌,你要去哪?」邵紫宣看見衛雨棠往外頭走去,忙問道。

  「放心,我不會去做傻事,只是想找個地方獨處一下,今天店裡就拜託你了。」衛雨棠沒有回頭,說完便推門而出。

  邵紫宣看著她孤寂的背影,心中一陣難受。

  棠棠和齊天佑根本就是天生一對,不知老天爺為何要讓他們承受這麼多波折?

  醫院的單人病房內,齊天佑很緩慢很緩慢地探手到床邊,尋找調整病床高度的控制鈕。從他住進醫院到現在已經超過四十八小時,其間醫師護士來來去去,可是他頭部仍是昏昏沉沉、脹痛難當。

  好不容易,終於摸到控制鈕,他按下按鈕,讓病床的上半部慢慢抬起,使他的上半身可以直立起來。

  完成這項小小的任務,便已使他的額頭佈滿薄汗。

  他稍稍休息一下,等腦袋內那種轟隆隆的感覺稍稍平復,他試著側過身子,一隻手往床邊櫃上的電話伸去。

  從他第一次清醒之後,他便一直處於昏昏沉沉、睡睡醒醒的狀態,但每一次睜開眼,他都看見藤田杏子守在他身旁,著急和愧疚同時浮現他的心口。

  他一方面掛念著衛雨棠,有滿腹的話想跟她說;但另一方面,想到藤田杏子這樣的嬌嬌女不但寸步不離地照顧他,甚至在地震當時奮不顧身地救他,他又覺得對她滿懷歉意。

  現在,總算只有他獨自一人在病房內,他當然得趕緊把握機會打電話給衛雨棠,告訴她他憶起了一切。

  他的上半身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修長的手指僅距離電話筒一、兩公分。他努力地構呀構,就在指尖觸碰到電話筒的同時,病房門被打開。

  「天佑,你在做什麼?」滕田杏子一開門,見到齊天佑咬牙強撐的表情,立刻跑到他身邊。

  齊天佑好不容易碰到的電話筒砰地一聲掉下床邊櫃,靠著電話線支撐,在櫃子旁邊晃動。

  他低咒一聲,放手頹然躺回床上,急遽的動作讓他的頭又是一陣昏脹。

  「你想打電話?」藤田杏子問道。「打給誰?是不是打給那個女人?」

  「我應該還有打電話的自由吧?」心裡的挫折與頭部的不適,令齊天佑沒好氣地回答。

  「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凶?你對那個女人也會那麼凶?」藤田杏子皺起眉頭,跺腳道。

  「你不要跟她比,你們兩個……完全不同!」齊天佑把頭往後靠,閉上眼睛,疲憊無比地歎一口氣。

  藤田杏子抿抿唇,眼眶開始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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