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愛不打烊(3)_靳嵐

三

　　「是啊！」棠棠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我們學校裡有一大堆人想跟他做朋友都沒辦法，你怎麼會跟他是朋友？我在學校沒看過你。」邵紫宣不可思議地說。

　　她是小學二年級的學生，光是她的班上就有很多女生想認識齊天佑，但他只覺得她們很煩。

　　「為什麼大家都想和他做朋友？」那天他一個人坐在秋千上，她還以為他沒有朋友，很可憐呢！

　　「因為他是最棒的呀！他成績都是第一名，而且是羽球隊的隊長，還有……」邵紫宜靠近她耳邊，小聲地說道：「你不覺得他很好看？我們很多人都偷偷喜歡他耶！」

　　「喔……」棠棠似懂非懂，搞不清楚狀況地點點頭，看看天色漸暗，她真的該回家了，不然會被媽媽罵。於是說道：「我要回家了，下次再找你玩喔。」

　　「好，拜拜！」邵紫宣朝她揮揮手。

　　棠棠蹦蹦跳跳地跑回家，一點也不知道因為今天齊天佑對她的態度，她已經成為村中小朋友談論的對象。

　　第二章

　　又到了放學的時間，齊天佑拎著書包走出教室，教室門口已經有幾個男生在等著他。每個星期一是羽球隊練球的時間，如同往常，他們一行人會一起到公園後面的空地練習。

　　當他們快到公園時，其中一個男生突然說道：「阿佑，我們剛才在打賭。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叫衛雨棠的女生。」

　　「聽你們在放屁，我哪有！」齊天佑很快地大聲反駁，那小鬼才要上一年級，他怎麼可能喜歡一個奶娃？「豬頭，你皮癢啦？」

　　像他這個年紀的小男生最忌諱人家說男生愛女生這種事，而齊天佑也不例外，反應十分激烈。

　　「可是，為什麼每次在公園遇到她，你都跟她打招呼？你以前從來不理女生的。」另一個男孩說。

　　自從一個月前他們看見齊天佑跟衛雨棠打招呼之後，又在路上遇見她好幾次。衛雨棠只要看見齊天佑，就會跑來跟他打招呼，纏著他說話。怪的是，齊天佑每次都會停下來跟她說話才離開，別說趕她走了，他甚至也沒有不耐煩的樣子。

　　「我認識她，跟她打招呼有什麼不對！」齊天佑沒好氣地說。

　　這時候，說曹操，曹操到。其他男孩們還來不及接話，就見棠棠小小的身影從公園朝他們跑來，馬尾在腦後甩啊甩的。

　　「齊天佑，你看，我有棒棒糖了，分你吃。」她抬頭，朝齊天佑露出燦爛的笑容，小手拿著一根棒棒糖，單到他面前。

　　「哎喲……阿佑，她請你吃糖耶！」

　　「一人吃一半，感情不會散喔！」

　　齊天佑身旁的小男生開始鼓噪，惹來公園裡所有的視線。

　　「我不要吃。」齊天佑惱羞成怒地沉下臉，繼續往前走，覺得衛雨棠讓他非常沒有面子。

　　「可是，很好吃耶！」衛雨棠小跑步地追上他，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生氣。

　　「我說不吃你聽不懂啊！」齊天佑大吼道，停下來猛然推她一把。

　　沒想到齊天佑竟然會推她，棠棠一個重心不穩，小屁股跌坐在地上，整個人愣住，棒棒糖也從手中飛出去，掉落在泥土地上。

　　整個公園驀地一片靜默，連本來在一旁鼓噪的男孩們也閉上了嘴，不知所措地望向齊天佑。

　　齊天佑站在原地，呆望著地上的衛雨棠半晌，然後抿著唇，迅速地往前跑開。男孩子們跟在他身後跑走，留下棠棠一個人坐在地上。

　　她看著他們跑走的方向，眼眶漸漸凝聚水氣，然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棠棠，你還好吧！」邵紫宣從人群中沖出來到她身邊，扶她起來。

　　經過這段日子，她們兩人已經變成好朋友。

　　「嗚……嗚……為什麼人家請他吃糖，他要推我……嗚，我幫媽媽做很多事，媽媽才買糖給我的……」棠棠哭得很傷心，除了因為棒棒糖掉到地上不能吃之外，更讓她難過的是齊天佑把她推倒。

　　「棠棠，你不要哭了啦！」邵紫宣牽著她的手安慰道。「唉呀！你擦破皮了！我帶你回家搽藥。」

　　大概因為剛才跌倒時她下意識地用手撐地，造成她的手掌摩擦紅腫，並滲出一些血絲。

　　「嗚……嗚……」衛雨棠眼淚鼻涕佈滿小臉，又可憐兮兮地往齊天佑離去的方向看一眼，才點點頭，一路在邵紫宣不斷的安慰下，哭著回家。

　　男孩們練球的空地上，齊天佑奮力地揮著球拍，蹙起的眉頭從沒有舒展過，不僅是與他練球的對手已經被操得氣喘吁吁，甚至連與他雙打的夥伴都開始吃不消。

　　齊天佑咬著唇，眼神專注地盯著小小的白色羽毛球，可是腦海中卻不斷浮現他推倒衛雨棠的那一幕，胸口那股難以言喻的內疚，並未因用力的揮拍而稍稍減緩，反而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該死！他跳起來，揮出雷霆萬鈞的一記殺球。

　　是那小鬼自找的！他在心裡告訴自己。要不是她一直煩他，他也不會推她，而且，誰知道他輕輕一推，她就會跌倒！

　　可是一想到剛才她圓圓眸中的錯愕與驚嚇，沉重的罪惡感又排山倒海地襲來。

　　可惡！可惡！齊天佑突然把手上的球拍丟到地上，其他的人停下動作看著他，羽毛球掉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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