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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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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涵卿接起電話,寥寥數句便結束。 「誰啊?」關穎棠好奇地問。 「一個朋友。」季涵卿心不在焉地回答。「關關,對不起,我現在得去辦點事,明天再陪你好不好?」 「你要去辦什麼事?」關穎棠蹙起眉頭,昨天那種不安的浮動感又悄悄包圍她的心。 「我有個朋友住院,我要去看看她。」季涵卿告訴她一部分的事實。 剛才醫院打電話來,說蘇亞棻忽然大量出血。而大概是因為手術同意書是他簽的,所以醫院才會通知他。 「真的?那要不要讓我請司機送你過去比較快?」關穎棠好心地提議道。 「不用。」他在關穎棠額際印上一吻,然後靠向她耳際,輕聲說:「關關,今天我還沒告訴你,我好愛你。」 「我也是。」關穎棠點點頭,勉強擠出一抹笑,但心中卻感覺不到平日聽見他說這句話時的甜蜜欣喜。 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關穎棠心頭驀地一陣恐慌。 涵卿,你到底在瞞著我什麼? 兩天之後,關穎棠的父親去世。 她呆滯地盯著床榻上毫無血色的軀體,有一種仿佛置身噩夢的不真實感。 「爸爸,為什麼連你也要丟下我?」空洞無神的大眼睛看著她父親冰涼僵硬的身體,卻滴不出眼淚。 她心裡清楚這天終究會來臨,但潛意識裡,她卻故意忽略這個事實。 房間的大門忽然被粗魯地打開。 「丫頭,人死都死了,你還守著做什麼?別擋在那兒,妨礙殯儀館的人做事。」朱玉蘋一進門,便大聲地頤指氣使。 「殯儀館?」關穎棠纖軀一震,回頭望向門邊,只見兩名壯漢跟在朱玉蘋身後進門,而站在他們後面的,竟然是她和涵卿逛街時巧遇的那名「教練」。 「關小姐,請你節哀。」其中一名壯漢走到床邊,對她說道,接著便作勢要抬起她父親的遺體。 「不,我不要你們碰他。」關穎棠忽然撲在她父親的身上,激動地喊。 「不抬走他,難道讓他在這裡發爛發臭嗎?」朱玉蘋不耐地說。「你們別理她,趕快把屍體給抬走。」 「就算不是在醫院死亡的,也需由醫院開立死亡證明,不然就要等檢察官驗屍。」關穎棠回頭怒瞪朱玉蘋說道。跟著季涵卿的這些日子,她對於法律也多少有些瞭解。「你這樣私自請殯儀館的人抬走爸爸,是何居心?」 「喲!小妮子也尖牙利嘴了起來。」朱玉蘋無所謂地笑一笑,抬手示意殯儀館的人繼續動作。「死亡證明就在樓下,你要不要去看看?」 關穎棠無可奈何地看著他們把她父親抬走。「你偽造文件?」她朝朱玉蘋指控地說。 她父親去世前後,她都守在一旁,從沒見到哪個醫師前來驗屍,怎麼會有死亡證明? 「少拿那種眼光看我,你現在只是個一文不名的臭丫頭,只要我一個不開心,隨時可以將你掃地出門。」朱玉蘋看著關穎棠驚訝錯愕的神情,得意地笑道。「你爸爸把所有的財產都過到我的名下,由我做你的監護人,直到你大學畢業為止。」 「你騙人!我要看遺囑。」爸爸向來知道她不喜歡朱玉蘋,不可能把所有的財產都轉到朱玉蘋名下,讓她看朱玉蘋的臉色過日子。 而且,爸爸多年以前就開始訓練她成為『關氏企業』的繼承人,怎麼可能在一番苦心之後,又把所有的財產給朱玉蘋?朱玉蘋根本不懂如何經營一個企業! 「你想看就看啊!律師現在還在樓下,可以順便讓他解釋給你聽。」朱玉蘋無所謂地冷笑。一個黃毛丫頭也想跟她鬥? 關穎棠頭也不回地奔下樓,攔下正準備離去的律師。 遺囑上的白紙黑字,讓關穎棠涼了心,薄薄的紙由她的指尖飄落而下。 不可能!不可能!她跌坐在寬大柔軟的小牛皮沙發上,心中不斷地呐喊。 「怎麼樣?相信了吧?」朱玉蘋雙手環胸,站在她面前說道。 關穎棠抬眼,美麗的眸子中盡是倔傲。 「他又是誰?你把你的每個教練都帶回家嗎?」關穎棠淡淡地掃了一眼緊跟在朱玉蘋身後的男子。 「這個房子那麼大,只有我們兩個女人,也太危險了些,所以我只好請文森和我們一起住,保護我們的安全。」朱玉蘋甚至毫不掩飾地和她的「教練」眉來眼去。 「關小姐,以後請多多指教。」那個叫文森的傢伙說道。 關穎棠偏過頭,這個人油腔滑調,尤其是他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渾身不舒服。 她好想見涵卿!一個念頭猛然襲上關穎棠的腦海,迅速地幻化成強烈的渴求。 是啊!涵卿會為她擋去一切痛苦,他會和平常一樣抱著她、安慰她。他說,他永遠都會站在她身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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