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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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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一件事,管今荑就有手腕多了。雖說他們姑侄倆不和,但在做生意這方面,管心祐的確見識到管令荑皮笑肉不笑的奸商技巧。 他很快地學以致用,並且青出於藍更勝藍。以各種利己本事招攬管府商行生意,蓬勃發展,不忘稍微給點甜頭讓同業共襄盛舉,讓他們吃了悶虧也吭不出聲。 像是管府最新取得的「鹽引」,亦即鹽的專賣權。只要商人願意資助屯田,開墾荒地,朝廷便會用鹽引作為交換或鼓勵,拿著此文件,便可到產鹽地購買一定數量的鹽,至全國進行販賣。 管府買下大批屯田開墾,管心祐手握鹽引,擁行大批鹽量,更歡迎同行來管府批鹽,賣價絕對不會比其它地方昂貴,但賣出後管府則要抽成。 沒有依靠的鹽行會想要靠攏,一來鹽量穩定,二來也不會遭受官府為難,但就是有種隸屬管府,為他們工作的暗虧,不過只要能溫飽平穩過日,誰又在乎那麼多。 於是乎,在管心祐的掌握下,管府基業蒸蒸日上。 而當初想取他性命的官員和徐達,則在他以利誘和更高層的官吏建立良好關係後,自食惡果。 還有,關於他的瘸腿,則是回京師後就立刻找名大夫診察,不是沒得救,只是能救得好的人很少。後來他才從大夫口中得知,在揚州遇見的那位少女上官綠,其實就是少數能讓他完全恢復的名醫之一。 而說來也巧,就在數日後,管府接到一封屬名上官綠的信件,說是她很快就會回京,如果管心祐沒有忘記她的名字,屆時她將會親自造訪。 現在的他,在事業上意氣風發,轉移了他對左腿的在意,跛行的樣子雖然難看,們礙于他財大權大,誰也不敢無禮直視,更何況他已得知能夠治好,比起剛發現自己瘸腿時那種彷徨、激怒,他只需挺直腰杆,自然能夠昂首闊步。 只消再一陣子,就能夠定得像個尋常人,一時半刻的忍耐,他在遇難時就曾經體悟。 管心祐感覺一切都快速在轉變恢復當中,不管是什麼,他都握得牢,抓得緊,依舊是個受到上天眷顧的天之驕子。 這日,文若瓊上門,說是來關懷,但想必是因為退婚的事情來做解釋。畢竟,現在的他重新站上高處,誰不想要個好歸屬? 帶著稱心的笑,他撐著手杖,經梅園正要與之會面,不意卻瞧見結福。 自從回京後,他已經有四個月沒見過她了。 太多的事情忙碌,他幾乎沒空閒記起她,偶爾深夜,他會想到她的病體是否已經痊癒,不過隨即認為有事她會來找他,他們之間的恩情牽扯,她總有天會來算清,因此就沒多加細思。 暌違數月,再次望見她,他竟是有種異常懷念的情緒。 她穿著一身布衣,氣色平常,想來早已康復。那麼……她怎麼沒來見他呢? 衝動地就要往她那邊瘧去,忽有一長工打扮的年輕男人接近她,令管心祐不自覺地停住腳步。 男人不好意思地說了幾句話,點頭哈腰的;結福露出和善的微笑,將手裡的布包遞給對方。男人接下,紅著臉,又頻頻鞠躬,結福指著布包提醒,他才從裡頭抽出一件外衣觀看。 衣服不新,為奴僕穿用,看來那男人應該是把衫子給結福縫補。 面貌平凡至極的男人像是道著謝,紅耳赤顏;結福客氣又有耐心地回應他,始終保持淺淡的笑意。 讓管心祐不可置信的,就是她的笑。 她在他身邊這麼久,朝夕相處,但曾經有過的笑容,卻是屈指可數,而在和那長工對話的短短時間,她卻溫柔又友善地那般笑著。 她喜歡的人不是他嗎?可為什麼她的笑容卻是對著別人? 難道只有他未曾見過她這麼笑的樣子? 沒來由地一股怒火,熊熊地熾燒著眼前情景,他正欲靠近他們,掌事大娘卻忽然出現擋路。 「少爺!」大娘叫住他。 「什麼事?」管心祐側過臉,表情是氣惱而嚴厲的。 雖然主子遇劫回來,更振作管府,發揚基業,但他對於下人的態度,還是和以前一般的糟糕。大娘以為自己冒犯到他什麼,不敢拖拉,忙道: 「主子,大娘想請問,若是有人能為府中奴才贖身,那麼是否還要強留?」 管心祐側目,發現結福已經不在原處,一急,應道: 「奴才再買就有了,要走讓他走,不缺那一兩個。」說完就要離開。 「是……」大娘看著他走的方向,一楞,道:「主子,文姑娘不是在那裡啊。」 管心祐心裡暗咒,險些忘了文若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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