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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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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險地從後門安全上壘,幾乎同時到達的老巫婆還狠狠瞪他一眼。 不在意地聳了聳肩,他拎著課本落坐。老巫婆在黑板上抄寫著密密麻麻的語詞和批註,他卻支著頤拼命打呵欠。國文老師終於看不下去了,把他叫起來問問題,高歲見連剛剛上了什麼都沒在聽,只能假裝翻著課本,不意發現課文旁邊皆詳細地標明各種重點和概要提示。 清秀工整的字跡,連預習的部分也做得相當詳盡。 在老巫婆的拷問下,他迅速找到問題所在,看著課文旁的解說,照念著「原泉混混,不舍晝夜,盈科而後進,放呼四海」是孟子說理喻學應務本的解釋當作回答。沒想到聽到他的解說,向來嚴厲的國文老師竟激動得熱淚盈眶,一副「難雕朽木終成可教儒子」的感動模樣。 他上國文課從來不曾這樣出鋒頭過,在老師充滿關愛的眼神注視下落座,沒理會前方老師因為必須抒發感動而增加了許多講義和作業,低頭翻閱那本整齊又豐富的國文課本,喃喃道: 「眼鏡妹真厲害。」 待高歲見終於發現自己忘記把課本還給人家,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的事了。 原本他應該要思考怎麼向她解釋便條紙放錯位置的事,但還是感覺難以開口,所以便拖拖拉拉到放學,結果課本就這樣被他帶回家了,而眼鏡辣也沒來找他要,等到望見自己書架上有兩本國文課本時,已經過了快一個星期了。 難道她不用上國文課嗎?想到這點,高歲見雖覺得麻煩,隔天還是帶著課本找上社會組教室。 稍微張望了下,沒看到眼鏡妹在教室裡,倒是另一個女孩子向他走來了。 「歲見!」 出聲喚他的女孩子叫方雅玟,是高歲見高二時的同班同學,升上高三後她轉念社會組,但仍舊時常去找他,且都是同群朋友一掛的。雖然聯考在即,但她最近開始積極表現出想要和高歲見交往的意願。 「你來找我啊?」她撒嬌似地挨著他。制服裙的腰際往內折短,進校門時只要放下就可以用來規避教官的查察,裙下是一雙刻意露出的細長白皙雙腿。 「不是。」高歲見順手捏捏她的臉,看著其它地方,問道:「你班上不是有-個戴眼鏡的女生嗎?你看到沒?」 知道高歲見不是來找她,方雅玟嘟起嘴,道:「什麼戴眼鏡的女生啊?戴眼鏡的人多的是。」 可是他對眼鏡妹的印象就只是這樣啊。高歲見還想再問,這時坐在窗邊那個身材胖胖、長相圓潤的女同學忽然抬頭對他說: 「你上次也有來借課本吧?找欣欣的話,她應該在圖書館。」 星星?高歲見一時以為那是眼鏡妹的外號,並沒有多想,隨口謝過之後就離開了。 走進圖書館,冷氣空調迎面而來;他想起自己夏天時經常逃課來這裡睡午覺,因為圖書館午休時沒開放,所以他都在下午第一節來報到,最熟悉的地方是二樓角落,安靜隱密又不會有人經過。 睇著書架與書架間的走道,終於讓他在三樓的某個架層發現一抹嬌小身影,正很努力很努力地踮起腳尖想拿到最上層的書。 「喂。」 他出聲一喚,眼鏡妹登時手微松,若不是他及時替她接到掉落的書本,她的頭怕是要被砸得腫出個大包。 「啊……謝、謝謝你。」一見是他,她很明顯地嚇了跳,連忙接過他手上的書本。 好像每次他一出現都會讓她嚇到。為什麼?實在找不出原因,高歲見只好問: 「有踩椅你幹嘛不用?」看她踮腳尖踮得快抽筋,超級危險的。 「那張椅子有聲音。」她笑得相當嚴肅,小聲地說:「會有很難聽的聲響,踩上去會很吵,我不想吵到來這裡睡覺的人啊。」 「咦!」高歲見一怔。自修室在一樓和地下室,三樓的踩椅再吵也不會吵到哪裡去,而且,一般而言,在圖書館裡應該是說不想吵到看書的人吧? 「啊,那個,你特地拿來還我嗎?」她的視線已經放在他手裡的東西上。 特地?都已經過了那麼久,其實不能說是特地吧。他將書遞給她,說道:「這課本還你,借了一個星期,不好意思。」 她笑了笑,收下後愛惜地抱在懷裡,只說: 「有幫到你就好了。」 高歲見有點納悶—— 「借那麼久,你上課不會有困擾嗎?」為什麼不來跟他拿?如果他一直不還,難道她要一直等下去嗎? 「沒關係啦,我平常上課都有做筆記,而且快期未了,大部分都複習過了,沒有課本也可以聽得懂。」她說。 「你的筆記真的很不賴。」沒讓他在課堂上出醜。 她聞言,低下臉,因為受到稱讚而臉紅,然後又笑了。 「只是把老師說的話寫下來而已,沒什麼的。」 把老巫婆說的催眠咒語一字不漏地抄寫到課本裡,還整理得井然有序,那種事他絕對做不到。高歲見睇了她一會兒,忽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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