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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最近有人傳言,玉泉莊近年來似乎有點古怪,不僅上莊作客的人無緣無故失蹤,裡面好像也因為什麼寶藏圖而內鬥,以往正派的形象開始受到質疑,或許……真是眾人看走了眼?

  掌櫃抱胸深思,見旁邊一群人還在閒扯東南西北,忽而清醒過來。

  吱,他們不過是市井小民,又不用寫書唱戲混江湖,管那麼多做啥?

  「你還站這兒幹啥?廚房不用理啦?還有你!去拿個杓子或者什麼的,把地板裡的錢給我挖出來!」發飆了。

  「咦?這錢你還要?」小二不可置信。

  「蠢豬!」彈指賞了他一個大爆栗。「錢怎麼能不要,難不成你還這樣鑲著讓客人觀賞?去去去,統統給我回去工作,不然就滾回家吃自己!」

  不一會兒就趕散,掌櫃回過頭,不該走的卻也不見了。

  「你幹啥?」他叫住在樓梯口的老李。

  只見老李囁嚅道:「我……我要回家吃自已。」

  是她!是她!是她!

  該死的她來了!

  就要跟他見面了!

  馬上的白衣青年策馬狂奔著,疾風刮過他的臉龐,卻沒有比他的雙眼更冷。

  從她踏進洛陽開始,從要跟四方鏢局結親的日子近了開始,他就知道定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  她會認出他嗎?

  他能讓她認出嗎?

  八年了。

  走到這一步,她是來阻止他,亦或者她完全毫不知情,只是一場陰錯陽差?

  他該怎麼做?

  是照自己的計畫繼續下去?還是就此住手?

  若她認出他了,又該如何?

  眼角餘光瞥見同樣駕馬跟在自已後方的男子,他揚起深沉的冷笑。

  事到如今,事到如今——

  只等她出現!

  「駕!」

  青年一喝,踢向座騎腹側,速度更快,遠遠地把隨行護衛拋在後頭。

  那男子不發一語地保持距離,臉上仍是毫無表情,輪廓又剛又直。

  是誰有著什麼樣的危險心機,沒有人清楚。

  「哈啾!」

  「有空隙!」

  趁對方打了個響響的噴嚏,女子木劍一揮,敲上他的腦門。

  「痛!」一年輕男子立刻抱頭蹲在地上,俊逸的面容變了形,哀哀愁愁,「姑姑……你下手輕點嘛。」他正是容攬雲第七個兒子。

  腫了個包……加上頰旁的黑青、嘴角的瘀血……怎麼每個人都以打他為樂?他好命苦。

  四方鏢局分舵練武的空地上,容似風一身簡單黑袍,棱角的輪廓依舊未變,不過添了些許歲月痕跡。年齡已屆三十五的她,雖無風花餘韻,但更散發一股獨特的沉穩英銳。

  她收劍而立,笑道:「咦,我下手還不夠輕啊?這要是真劍,你早頭破血流了。」已算大發慈悲,「哪,你輸了,照約定,這把扇子屬我了。」她把玩著手中的玉制扇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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