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季潔 > 追情的代價 > |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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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瞭解一下,待會再來拷問你。」他拍了拍好友的肩,直接往潛水教學區走去。 方疏丞離開後,大澤優子蹙起眉,疑惑地看向韓朝惟。「韓,小星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 大澤優子不解的看著葉拜星額上及臉頰上的瘀青,纖指落在她瑕白的臉頰上,愈想愈覺得奇怪。 韓朝惟聳了聳肩。「她臉上的傷好像之前就有了。」 「之前?你們認識?」美麗的眸子來回落在兩人身上,大澤優子露出玩味的笑容。 葉拜星沒想到話題會轉到這上頭,瞠大著眼直直瞅著韓朝惟。 不可以說、不可以說!如果讓老闆知道王佳玉她們老是把工作推給她,勢必又要引起一場紛爭了。 不與任何人產生交集是她目前最想做的,在此時她並不希望他有任何熱心的舉止。 韓朝惟看著葉拜星祈求的眼神,眉間凝聚著說不出的凝重。 他總覺得眼前的女孩是以過分矯飾的面容來面對所有的人,但……為什麼? 葉拜星察覺韓朝惟突然陷入沉思,連忙說道:「優子姊我沒事,我要——」她的話才到嘴邊,便感覺到頰上透著一股沁涼的薄荷味。 大澤優子手上沾了藥膏,輕撫過她瘀青的嘴角、眼下,又痛又麻的按壓讓葉拜星顧不得形象地又喊又叫。 「你和自己有仇是不是?這傷撞得可真是慘呢!」 葉拜星的笑顏一瞬間黯了下來,但很快又掩飾過去。「對呀!今天是我的厄運日。」 「厄運日?小星遇上了什麼不好的事嗎?」大澤優子停下手中的動作,關心地問。 「其實也沒什麼啦!」輕斂下眉,葉拜星巧妙地藏起自己的情緒,卻不知韓朝惟已將她的反應悄悄納入眼底。 「我好多了,去上潛水課了。」葉拜星朝兩人扯出了個燦爛的笑容後,趕快溜了出去。 「她是這裡的員工嗎?」望著女孩的背影,韓朝惟不經意地開口問。 「是呀!有什麼問題?」聽到韓朝惟主動問起葉拜星,大澤優子出現玩味的神情,想知道老公的好友怎麼會突然對一個小女生起了興趣。 韓朝惟搖搖頭,心裡總覺得葉拜星那雙貓似的黑溜溜杏眼藏了太多哀傷。她和時下年輕的小女生感覺很不同,看似樂觀愛笑的臉上其實掩飾著許多秘密。 大澤優子想了一下子,好半晌才開口:「她是詩詩的中文家教,其餘時間則處理『SUMMER』安排潛水團體的工作,偶爾也會下廚幫忙準備下午茶……唔!現在想起來,小星好像什麼都做,怎麼了?」 「沒什麼,好奇罷了。」他笑了笑,壓下心中的想法,開始與大澤優子閒話家常。 空氣裡有著海的氣息,眼前有藍藍的天、藍藍的海與讓人平定思緒的浪濤聲。 這樣美麗的海景表面是悠閒而自在的,然而在這樣的環境下,每一個人都是快樂的嗎? 他不自覺在腦中畫了個大問號。 「真難得,什麼風把咱們韓大少吹到墾丁來了?」一處裡完潛水區的事後,方疏丞和好友來到海邊的木造平臺前敘舊。 徐徐的海風隨著漸晚的天色,夾著股涼意,韓朝惟張開手臂伸了個懶腰淡道:「度假。」 「真這麼簡單?」將手搭在好友的肩上,方疏丞隱約察覺事情並不如韓朝惟所說那樣無關緊要。 雖然韓朝惟是「SUMMER」的股東之一,但這間店在墾丁營業四年多,他大少爺蒞臨的次數是屈指可數。 再者,依他對工作熱愛的程度,要他窩在墾丁度假的可能性實在不高。 韓朝惟賞了好友一記拐子,失笑問:「就是這麼簡單,怎麼,方老闆肯不肯收留我啊?」 「怎麼?和佑純吵架了?」方疏丞一語直接命中,毫不留情地戳破好友嘻皮笑臉下的假像。 韓朝惟在臺北有個交往八年、在北部紅透半邊天的模特兒女友,兩人的感情很好。 他記得半年前就傳出他們要結婚的消息,卻到現在未有任何動靜。 今天他一個人什麼都沒帶地隻身來到墾丁,可想而知他的決定有多麼衝動。 韓朝惟向來聰明、沉穩、冷靜、自持,如果不是遇到什麼大問題,他是不可能做出如此「率性」的決定。 韓朝惟緊抿著唇,沉著眉輕道:「我和佑純很好。」 方疏丞挑高眉,拉長了語調。「是嗎?」 「這麼久不見,你八卦的本性還是沒改。」賞了他一記白眼,韓朝惟啼笑皆非地啐了聲。 事情愈是嚴重,韓朝惟的態度愈是淡然,方疏丞看著好友,心中的疑惑更深。「我的八卦是有分性質的,這是關心你!對了,你打算要住下來嗎?」 「有什麼問題嗎?」迎向好友不敢相信的打量目光,韓朝惟挑高濃眉,露出高深莫測的淺笑。 「您大老闆都開金口了,就算沒房間也會幫你清間房間出來的。」 「感激不盡。」韓朝惟笑著應和。 「就這樣?」突然覺得好友的嘴真像蚌殼,有死咬著秘密不給看的意味。 韓朝惟直接轉開話題,對好友允諾。「你放心,我不會白吃白住的,就當我來打工好了。」 他的話讓方疏丞大笑出聲。「打工?我怎麼請得起北部最有名的建築設計師?先說好,我這裡時薪一百,特別優惠提供你食宿,其餘免談哦!」 「你還真『摳』耶!」韓朝惟嫌惡地瞥了他一眼。 方疏丞聳了聳肩。「要不要隨便你,說真的,你真的一件行李都沒帶哦?」 「沒有。」韓朝惟擺了擺手,毫不掩飾地坦承道。 「哼!還真不像是你的風格。」方疏丞挑眉,發出了極度懷疑的鼻音。 他咧嘴一笑。「人是會變的。」 「這一回變得可真徹底。」方疏丞瞅著他,臉上盡是不相信的表情。 沉默了片刻,方疏丞才繼續道:「晚點在海邊幫你這只初來乍道的菜鳥辦個迎新晚會?」 迎新晚會!多麼遙遠的名詞呀! 「隨你吧。」韓朝惟輕斂眉,思緒落在遙遠的另一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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