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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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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師叔們和我提過,大師伯與他們感情很好,在大師伯與師伯母離開『步武堂』後,師公和師叔伯們一直沒放棄過找你們的念頭,大家都很想念你們。」 那一瞬間,封梨雙突然想起方才四叔及五叔見到她時的激動模樣,她的心驀然一沉。「我不知道……」 這些年來,感受到爹娘為「步武堂」師兄弟們所受的苦,她的恨,猶如苦寒之地的雪,在經年累月的風雪吹襲下,累積冰封。 她從未想過,心裡的恨,會有融化的一刻。 「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你對『步武堂』存在著如此大的成見,但我希望你能放下成見,重新去感受、接受大家的關懷。」 再次被迫面對這話題,封梨雙多麼想說出一切,但最終她仍舊是咬住了唇,用力壓下心頭的苦澀。 她始終認為,沒有任何人能體會她們一家人的痛苦。但這似乎只是她個人的想法,爹娘的遺願是希望她能帶著解藥回到「步武堂」。 司徒少塵見她兀自沉思著,只有柔聲道:「算了,這些以後再想吧!你先把傷養好之後再談。」 望向他溫柔的眸光,封梨雙深吸了一口氣,做了前所未有的讓步。她要親自體會,爹爹與娘親始終惦念不忘的「步武堂」! 「雙兒……」 「我會留下來。」 瞧司徒少塵感動的模樣,封梨雙輕斂著眉,故做平靜地強調:「我會這麼做,並不是為了你。」 「只要你肯留下來,理由是什麼都無妨。」他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率性模樣。 迎向她充滿疑惑的神情,司徒少塵唇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只要你愛我,就會愛上『步武堂』,所以不管你是為我或為『步武堂』留下,對我而言,意義都一樣重大。」 得到答案後,她默不作聲地暗自思索著。 「好了,你休息吧!晚一些,師叔們說不準會來看你。」 封梨雙愕然地抬起臉蛋睨了司徒少塵一眼,不敢置信地問:「他們……要來看我?」 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如何面對這一大票人的關切?! 瞧她驚愕的神情,司徒少塵自是清楚她內心的掙扎。「傻雙兒,時間還多著,師叔們不會急於這一時半刻要你接受他們,不用怕。」 「你……不逼我?」心頭一暖,封梨雙怔愕地看著他,低聲喃著。 司徒少塵垂眸看她一眼,半開玩笑地道:「這種事急不得,再說要是真把你逼跑了,我上哪再找一個像你這樣牙尖嘴利、任性刁蠻的姑娘,賠給師叔們?」 「這話真傷人,你真的很壞!」聽他如此直接地道盡她的缺點,封梨雙氣得想咬他一口。 司徒少塵忍不住笑出聲來。「我的壞配你的刁,挺不錯的。」 她努起唇,沒妤氣地嗔他一眼。 唉!這個溫柔貼心的男人,已經徹底收服她的心了,教她如何能不愛他? 一晃眼又過了十日。 封梨雙拒絕了「步武堂」師叔們的探望,掩耳盜鈴地以為只要不見、不聽,就可以堅定內心不願妥協的情緒。 她原本以為這樣的逃避,定會被司徒少塵或師叔們逼迫、責備,但他們卻只是耐心地等待,等待封梨雙願意敞開心扉,接受「步武堂」的一天。 這樣的耐心與包容,讓封梨雙的內心充滿著濃濃的感動和溫暖,伹卻矛盾得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受,這多得讓她幾乎無法承受的關懷。 而這段期間,封梨雙霸佔著司徒少塵的寢房,無事一身輕地當個被人好生伺候著的病人。 偶爾,待得發悶時,她會一個人偷偷溜到寢房外走走看看。直到某一日,她發現了穆夕華房前那棵桂圓樹,心沒來由的一熱。 任她臥病任床的那段期間,悉心照料著她的四嬸穆夕華總會拿出桂圓,誘哄她喝藥。 她長在苦寒之地,從沒吃過這果子,當她細細品嘗果肉,任那蜜般甜味由舌尖漫開,緩緩滑入喉頭的那一瞬間,她的心竟也似浸潤在那甜如蜜的滋味當中,讓她回味無窮。 「你就是四嬸的甜心桂圓樹吧……」仰頭望著在燦陽下透出一片盎然綠意的桂圓樹,封梨雙細眯起眸,發出耳語般的低喃。 桂圓樹如眾人所言,仿佛因為四叔對四嬸滿溢的愛,而結實累累,摘也摘不完似的。 這般多產的果樹,會不會累得大夥兒每列到這時節,見到桂圓就怕呢?封梨雙杵在原地,打趣地想著。 望著日光朦朧了樹影,她不禁想親手摘下果實嘗嘗。 封梨雙使勁搖了樹身幾下,卻是紋風不動。就在她打算放棄的同時,一個身影橫越過她頭頂,輕而易舉折下一把仍綴著綠葉的果實後,翩然落地。 封梨雙一愕,回過頭,眼底映入兩鬢微白,卻依舊俊雅迷人的孫襲歡。 「你一定是讓你四嬸給洗腦了吧?」 她眨了眨眸,嬌美的臉龐因為複雜的情緒,呈現茫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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