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季潔 > 將軍今天不看書 > |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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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兩扇雕花門,騰鐸讓她坐落在床榻上,不其然地拉過她軟嫩的小手,粗聲問。「受了傷怎麼沒說。」 善若水怔了怔,抿了抿唇才道:「不痛。」 「都流血了,哪還會不痛?」 似乎打從認識她開始,就常聽到她說:不痛了、不打緊、沒事了……騰鐸開始對她這常掛在嘴邊的話,有些反感。 「算了,我去打盆水讓你洗傷口。」騰鐸兀自喃著,當下只覺得她掌心磨破的傷痕礙眼地讓他莫名煩躁。 在恍瞬當中,善若水五味雜陳的淚水已盈滿眉睫,悸動的心隨著他的關切微微顫動著。「不要對我這麼好……你會把我寵壞的……」張臂攬抱住他碩健的身軀,善若水因為內心滿滿的感動充斥在胸口,無助地喃著。 未離開四季樓前,她也曾幻想過一切,卻強抑著不敢奢望太美好的未來。 而如今,他雖然剛毅木訥卻也細心體貼,這樣的他,超乎她預期的完美。 忐忑的心思讓她期待卻又害怕,教她不由得想像,如果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如何能承受失寵後的孤單與冷落…… 覆著厚繭的大手落在她冰冷的柔荑,他沒能細思她內心的不安,僅是微勾唇坦白接受她的撒嬌。原來被一個女子需要、全心依賴是這樣的感覺。 「傷口不洗乾淨會惡化的。」回過身,他艱澀地開口,深幽的眼底竄著莫名微光。 把握住他強壯的臂膀,善若水晃了晃頭,堅持不肯讓步。 他揚了揚眉,剛毅的臉部線條盡是不解。「為什麼?」 「我要吻你!」話方落的那一瞬間,她冰冷的薄唇已青澀地緊貼他的唇。 或許騰鐸沒說,但他既然贖下她,她就要善盡她的本分。她想知道,在騰鐸自持沉穩的面容下,不經意流露的情緒,到底藏有多豐沛的感情? 騰鐸震愕地迎向她水眸閃爍的滿滿情意,沉峻的面容因為她突兀的動作而滯了滯。「為什麼突然吻我?」 「喜愛你,自然是要吻你。」她垂下眸,不願提及目前卑微的地位,巧妙地答,在他們之間不會有發乎情、止乎禮的矜持。 寬額瞬間沁出薄汗,騰鐸遲早會被姑娘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大膽言論給嚇死。 抑不住的血氣猛往胸口沖,騰鐸唇邊揚著抹極輕的笑弧,知道他該是讓她明白,他吻她與她挑逗他的定義是不同的! 第七章 「吻?四季夫人是這麼教你的嗎?」語調微僵地暗歎了口氣,他撫著她軟嫩的臉部輪廓,嗓音裡帶著不經意的笑。 聽見他僵冷的取笑,羞窘倏地攀上粉頰,善若水抿著唇,有些不服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沒感覺,你不及格。」他微微挑眉,剛毅的臉上極為平靜地開口。 一思及她生嫩的勾引技巧,騰鐸想要她的欲望卻更加強烈。 她霍地一僵,粉頰已無止盡地漫著滾燙的灼熱。 「我吻你時,你會像我這樣無動於衷嗎?」貼近她軟玉般的嬌軀,騰鐸俐落地將她攬進懷裡,讓她纖瘦卻不失窈窕的柔軟身段緊貼著他平實的胸膛。 感覺到他剛毅俊俏的臉龐近在咫尺,善若水衝口而出。「哦!你一定偷偷讀過《馭夫有術》。」 「我不愛看書。」騰鐸勾唇淺笑,深邃的黑眸中帶著一絲令人猜不透的光芒。「有時實際演練比紙上談兵容易多了。」帶兵如此,閨房之事也是如此。 聽到他意味深長的回答,善若水頓時緊張得如坐針氈,當他舒爽清凜的男性氣息在鼻息間縈回不去,她的心莫名地跳得好快。 「騙人……夫人說四本《馭夫有術》是春宮圖經典钜作,其中之奧妙,至今無人能及……」善若水粉臉嬌紅地輕啐了聲,在他灼熱的注視下悄悄洩露出的侵略意圖,讓她心跳如擂鼓,全身無力。 「我想習這門課時,你鐵定不用心。」薄唇落在她柔嫩的頰上,他似吻似啃的動作,引發她強烈的顫慄。 話一落,她不經意地努唇暗自懊惱著,勾引人的是她,為何她反而有種被操控的錯覺? 「我很認真……」善若水輕嚀一聲,緊抿的紅唇有著倔強地強調。她聰明的小腦袋瓜早熟記四季夫人交給她的每一本書,偏偏騰鐸帶給她的悸動是在任何一本書冊找不到答案的。在此刻,他深眸裡露骨的眼神似已放肆地剝去她的衣裳,讓她羞窘地亂了分寸! 「是嗎?」騰鐸神情莞爾地低笑出聲,被她心無城府的模樣深深打動。 岌岌可危的自製力,再一次被她柔軟地讓人難以防備的溫柔一點一滴滲透,在她不經人事的誠實反應下,他發熱的身子幾乎想不顧一切將她佔有。 他的吻似綴著火苗,在她嬌軟的身軀恣意遊走。氣氛煽情而熾熱,他的唇由她細嫩的頸項、圓潤的纖肩漸往下探索,這般銷魂的誘惑,讓他完全不想抗拒。 「衣服……」莫名的涼意襲來,善若水在思緒迷蒙之際透露了一點慌。 騰鐸健碩的高大身軀將她壓進榻間,沉然的語氣揉著一絲迷情的模糊低啞。「現在開始別說話了。」 整張大床因為他的存在在瞬間變得狹隘,善若水被他瞧得臉兒發燙、心兒悸動、渾身不自在,哪還有氣力反駁,只能溫馴地讓他強而有力的臂膀將她包圍。在這樣親密的氣息交錯之中,莫名的無助湧上,她伸手撫著懸在上方的面容,低喚著。「將軍……」 「騰鐸!」如火般的目光落在她醺紅的臉上,他慎重地開口。「往後我是你的天,你的全身上下,身上的一切、一切只能是我的。」 或許他曾經不想要她,但當他任由她的一顰一笑烙進腦海的那一刻,局勢便在瞬間扭轉。她是這樣子自然而然吸引著他,讓他甘心淪落…… 「好霸道。」迷蒙醉眼半睜,善若水低吟著,雙手順勢攀勾住他的頸項,期待他給予更多、更多。 騰鐸心魂一蕩,再一次縱容情欲激蕩的心徹底將彼此燃燒,焚毀所有理智。 夜漸深,充斥在帷帳內的是揮之不去的旖旎春色。 在晨曦尚未劃破天際時,向來淺眠的騰鐸在遠處第一聲雞鳴時便醒來了。 騰鐸側過臉,眸光落在偎著他身旁的人兒身上,一一將她柔嫩似雪的每一寸肌膚納入眼底時,他竟感覺一股熟悉的灼熱湧上心口…… 該死!暗咒了一聲,他為自己莫名揚起的渴望感到愧疚。 善若水昨夜初嘗情欲,在他所剩無幾的理智與幾近野蠻的掠奪下,嘗過歡愛的身軀該是累壞了,能多睡一會是一會吧!迅速和衣起身的同時,他杵在原地,察覺到她因為輕咳而顫動的纖肩,下顎不其然地繃了繃。 騰鐸以為她會醒,但未多時,善若水的呼吸已緩下,瞬間恢復輕輕淺淺的規律聲。她那風吹便倒的柔弱,卻讓他瞧得極為礙眼,或許改明兒個得教她練一套簡單的拳法,強身健體。 騰鐸思忖了半刻,費力收斂心神,以妝鏡架旁略冷的水稍作梳洗,整了整儀容後,他便驅馬回到豫親王府。這一來一回間,曙陽已升,照亮了天地。 待他打理好一切,準備回軍營時,布穆綺格格的軟轎出現在豫親王府前。騰鐸頭痛地擰起眉,腳步不假思索地往前邁進的同時,一聲嬌斥立刻在身後響起。 「騰鐸站住!」輕扯軟裙,布穆綺玉容微怒地加快腳步朝他走去。 緊抿著薄唇,騰鐸莫可奈何地歎口氣。「格格真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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