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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大掌一揮,丁笑蝶綁在木樁上的身子被打偏,那張愛笑的臉兒再添上一掌狼狽印記。

  頰上火辣辣的痛讓她說不出話,她想出聲呼痛,卻承受不住地暈了過去。

  趙封蹙眉,不帶一絲感情地吩咐手下道:「還沒問完呢,潑醒她。」

  手下聞言趕緊端了一盆冷水,朝她潑去。

  當凜冷的水兜面潑來,丁笑蝶的神智稍稍恢復一絲清明。

  「你……到底想怎樣?」目光接觸到趙封無情的冷眸,丁笑蝶氣若遊絲地問。

  深思了許久,趙封才慢條斯理道:「我在想,該怎麼招呼你,才能讓莫大當家明白,我想與他做交易的誠意呢?」

  「就算你殺了我……你,你也沒法兒達到目的。」虛弱得使不出半分力氣,她幾近無聲地說著。

  「是嗎?」趙封毫不在乎地冷嗤了聲,壓根不相信她的說詞。

  或許她自以為掩飾得很好,但他一眼便識破她的謊言。

  她那雙澈亮的眸中壓抑的憂心,說出的話句句是袒護,他相信,若不是莫大當家愛她極深,就是她對自己的丈夫用情頗深。

  不管是哪一點,皆對他有利。

  就算不擇手段,他也要逼莫煦宗拿出他偷出的那些東西!

  「趙豹,給我好好伺候莫夫人,日後見著大當家也好有個交代。」打定主意後,他抽出腰間長鞭遞給手下後,朝她露出殘佞一笑。

  驚見長鞭及趙封唇角那一抹殘酷的笑容,丁笑蝶難以自製地打了個冷哆嗦,心裡的恐懼迅速蔓延,她怕……怕自己無法活著再見相公一面……

  「見血就收,初次和大當家交易,別下太重的手。」趙封涼涼地吩咐,仿佛已見慣這些狠辣的磨人手段。

  「是。」趙豹接過長鞭,毫不猶豫地步上前,有一股就算面對女子也絲毫不手軟的蠻氣。

  緊咬牙關忍住內心的恐懼,她強迫自己不要露出半點驚懼神色。

  當長鞭在空中嘶吼,落在膚上的那一瞬間,入骨痛楚伴隨著血腥氣竄入鼻息,丁笑蝶承受不住地再次痛暈了過去。

  昏昏沉沉中,她恨不得立刻暈死過去永遠別再醒來……

  初更的梆子才剛敲過,莫煦宗終於由密探營頭兒得到正確消息,證實了丁笑蝶的確落入趙封手中。

  正巧這幾日莫家兩老到鄰縣洽談生意,給了他充分的自由,可以無所顧忌救出妻子。

  「真的不需要我幫忙?」

  凝著莫煦宗徹夜未眠的憔悴疲憊臉容,暮定秋問。

  自從弄來趙封金窟的平面地形圖後,莫煦宗不敢浪費半點時間,反復觀察著,以求以最快速、安全的方法救出妻子。

  「我等不到皇上的人馬到齊,你若想跟就隨隊。」

  已經第三天了,他無法安心,不知道丁笑蝶落入趙封手上會不會受苦。

  每每思及此,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拋下手邊上所有的事,孤身直搗賊窟,救出他的小娘子。

  但他知道,趙封不是非常人,沒有萬全的準備與把握,他不會貿然行動。

  「啐!真沒意思。」暮定秋低聲啐了聲,不期然的,尾角掃到一抹快速由窗前掃過的人影。「有人!」

  莫煦宗快步閃至窗口,這時擱在窗臺的一隻黑色木匣盒引起他的注意。

  猶豫片刻,他打開木匣盒,頎健身軀明顯一震。

  擱在雪白錦布的染血荷包,是他的小娘子第一次做給他的荷包。

  蓼藍色布料並不名貴,在躍動的燭光下,粉色繡線閃著流光,像振翅的粉蝶,隱隱騷動他的心。

  他還記得當初收到那只荷包時,心裡的悸動。

  繡在荷包上的簡單圖樣意義深遠,代表著她與他,一針一線,密密納進的是她對他的愛,在她為他做了一個又一個荷包,讓他天天換新後,她反而把這個代表著夫妻同心的荷包收進懷裡自己用。

  她天真的說,他藏在內襟的荷包曾經緊貼他的心,她也得讓有著沾染相公氣息的荷包緊貼自己的心,兩人才能永結同心。

  見他臉色大變,攢眉不知想著什麼,暮定秋欺近問:「怎麼了?」

  「那個荷包是蝶兒做的……」

  目光落在擱在雪白錦布上的荷包,暮定秋的心猛地一窒。

  蓼藍色的荷包染著血,布料上隱隱可辨繡著一顆煦陽和一隻粉蝶,而荷包旁擱著張紙條——

  信物示誠,明日巳時,城西山神廟,以物易人。

  無署名,不用多問,也知木匣盒,字條出自誰之手,而那只染血荷包讓暮定秋心一寒,不敢多做揣想。

  「暮……荷包染了血,是不是也代表……」

  顫抖地拿起荷包,發覺裡頭還裝有物品,那觸感與大小形狀,讓莫煦宗心頭一揪,急忙打開荷包,映入眼簾的事物令他倒抽一口氣,雙目圓瞠。

  他料想過妻子落在趙封手上後可能發生的危險,卻沒想到趙封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切下她的指……

  斷指示誠……是警告!

  若他不合作,妻子的危機便未解除。

  不!他不能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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