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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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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迷路的感覺一樣,一旦找到了出口,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回家。 江允嬋是困住他的迷霧,而楚寒洢是他想要尋找的方向。 真正拋開對江允嬋的依戀與遺憾後,他想,如果他接受了楚寒洢,夫妻倆以這種平淡的生活方式過下去,似乎還挺不錯。 「什麼意思?」她眨了眨眼,不僅他話裡的意思。 「我想和你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湛剛心頭對她曾有的無奈,已因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而漸漸褪淡。當討厭她的感覺消失後,空虛的心中所感受到的,竟全是她的恬靜淡雅。 就這麼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吧!他告訴自己。 她蹙眉,懊惱地凝著眼前的男子。「剛哥哥,你醉了嗎?我們本來就是夫妻不是嗎?你為什麼會說這麼奇怪的話?」 他怪異的口吻令她感到驚慌,她輕輕將鼻子湊在他的身上,再往上移至鼻樑前,努力捕捉他的吐息裡是否藏著酒味。 楚寒洢莫名的舉止,讓他目不轉睛地怔望著她。 「你在做什麼?」 「我在聞你是不是喝酒了?」輕眨墨睫,她咕噥了一聲,一拾起眼才發現,她似乎靠他靠得太近了。 楚寒洢咽了咽口水,發覺醉的人應該是她自己。 「我沒喝酒。」眼底落入她天真的舉小,他好氣又好笑地回應。 她點點頭,彎彎的眉頭打了個小結道:「嗯!我只聞到你身上的墨香。」 湛剛笑了,雙眸覷著她臉上靈活的表情,想起那個總愛跟在他身後嚷著「剛哥哥,等等洢兒」的小女孩。 她長大了,成了他的妻,而他被賦予照顧她一輩子的責任。 湛剛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的疤,竟不覺得醜,甚至不由自主為她加速了心跳,為什麼? 「不再是情非得已,我要你成為我的妻,我要跟你過後半輩子。」他真心地開口。 這一次,他的答案再清楚不過,她呆愣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不行、不行!」 她臉上的疤還沒去掉,他的剛哥哥怎麼可能會要她? 她一定是病昏了,才會產生這麼詭譎又可笑的幻覺! 「為什麼?」他擰眉,語氣有些僵。 完全忽視湛剛顯而易見的怒火,她逕自低喃著。 「我是瑕疵品,剛哥哥怎麼可能會要我?」 雙手抱著頭痛欲裂的腦袋瓜,她又說:「沒錯,我在做夢,快點醒來、快點醒來……」 她的反應讓湛剛的心刺痛了一下,娘親的話在耳邊盤旋不去! 她發燒那日喊著你的名字,哭得慘兮兮…… 百轉千回的思緒湧上心頭,他為她感到心疼,他知道自己傷了她,卻不知她的難過這麼深。 楚寒洢把他加諸在她身上的一切,歸咎子臉上的疤。 「對不起,是我錯了!」他張臂將她纖柔的身軀擁進懷裡,心裡有深深的愧疚。 溫暖的感覺再一次襲來,楚寒洢還來不及反應,湛剛溫暖的氣息柔柔拂過她晶燦的雙眸,即將落在她略顯蒼白的唇上。 「為什麼要親我?」察覺到他的意圖,楚寒洢反應極快地捂住唇,不讓他得逞。 他蹙眉愣了一會。 「為什麼?!」所有異樣的情緒在瞬間消失殆盡,他不知該怎麼回答楚寒洢這個問題。 「總之,不行就是不行。」她剛喝了藥,嘴裡一定全是苦藥味,她才不要湛剛嘗到她口中的藥味。 他蹙了蹙眉,不容她抗拒地扯下她的手。 「我說可以就可以,更何況我找到一個可以讓彼此更溫暖的方式!」他的黑眸閃著火光。 楚寒洢俏臉一紅心頭小鹿亂撞,想起他對她做過的歹事,不由得全身發熱地嚷著。「我不冷、不冷了!」 屬於她的馨香鑽入他的鼻息,湛剛被燃起的悸動已難以平息。 憶起那一夜擁抱她的美好,以及她帶給他的震撼,他再也無法克制地低頭吮吻她。 感覺到屬於湛剛的灼熱氣息落在頰邊,惹得楚寒洢的粉頰一片嫣紅。 「剛哥哥……」 有了一次經驗,楚寒洢完全知道下一個步驟是什麼。 她不明白的是,她原本只是貪戀他的體溫與氣息,只是希望他能用他強壯的臂膀抱抱她,怎麼他……又莫名「激動」了起來? 「剛哥哥……不行,洢兒病了,不行……」 她輕啟檀口阻止,卻讓他攫住她的小嘴。 她半閉著眸,被他困在寬厚的懷裡,他如雨般落下的熱吻,點燃了足以燎原的愛火。 她無力抗拒,只能默默承受他烙下名為愛的印記…… 那一夜後,他與楚寒洢的關係如他所願,過著平淡而平實的夫妻生活。 在他們的夫妻生活中,皇帝沒宣召時,湛剛都閑賦在家中作畫。 而楚寒洢,除了接連幾次被廣香公主宣召入宮外,大部分時間都同府裡的女人們聚在一起聊美容經,再不然就是與湛剛獨處,夫妻倆各據房間一方,做著自己的事。 他畫畫,她則坐在房裡靜靜為他縫製新衣。 每當湛剛歇筆休息時,眼底落入她認真而柔美的側臉,踏實的感覺充斥心中。 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如同一杯上等的好茶,入口清甜,餘味回甘。 這樣平實的日子,輾轉過了一個多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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