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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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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一下子話題一轉,轉到結婚去了? 「我當然是在說芯雅要結婚,你耳朵有問題嗎?」心情已經夠糟了,還多了個天兵來搗蛋。 盛治剛冷冷的瞪她一眼,轉身又回到落地窗前,落寞的看著窗外,陰鬱的給自己又點了一根煙。 昨天酗酒,今天酗煙,他從來沒過過這樣糟糕又頹廢的生活。要是被大哥知道他如此頹廢,一定會揍他! 但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你真的是在說芯雅?可是……芯雅連男朋友都沒有,怎麼可能快要結婚了哩?如果她真的要結婚的話,那她還真是保密到家了,竟然連我們財會部都沒人知道,也沒人收到喜帖啊!」她還是無法確定,盛治剛跟她談是不是同一個人。 倏地,他從落地窗前轉身回頭,銳利黑眸再度瞪向古雨萱。「你確定?」 「當然確定啊!芯雅進公司一年了,從來沒聽說過她有男友,而且昨天我要把芯雅介紹給我哥時,她還說現在她以工作為重,根本不想談戀愛好不好!」古雨萱很誠實的報告。 「哦?看來有人存心對上司扯謊,還扯了一個漫天大謊。」一竄微小的火苗,從鬱悶的胸臆間冒出。 精明的他,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闕芯雅為什麼故意扯謊騙他? 是因為氣他當年拋下她而離去嗎? 這件事,他絕對要弄清楚! 薄削嘴唇緩緩扯去一抹詭譎的笑,盛治剛從昨天惡劣到今天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好可怕!古雨萱望著盛治剛那抹詭異的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深夜十點四十五分,終於把財務報表整理好了。 闕芯雅拎著皮包,昏昏沉沉的走到門口,將辦公室裡的燈關掉,把玻璃門落鎖之後,她孤單一個人在寂靜的走廊上走動著。 纖瘦的她腳步微微晃著,她的頭很痛,心情煩亂。 昨天整晚沒睡好,今天又被財務長留下來加班,她感覺自己好像快要虛脫一樣,不曉得自己還能撐多久? 強忍著不適,她走在靜謐的走廊上,途中經過別的部門,裡頭都是一片漆黑,顯然今天這層樓只有她苦命的留下來加班,大家應該都去過週末了吧? 真好! 迷人的嘴角浮起一絲苦笑。 對於自己背負經濟壓力的命運,她無法抱怨,因為她根本不可能丟下年邁的母親不管。 這幾年來,住在香港的父親因為酒醉駕車把人撞成植物人,偏偏對方還是個有黑道背景的人,父親除了得賠償巨額醫療費用並入獄服刑之外,對方家人還不時私下騷擾母親。 在母親頓失依靠還備受黑道威脅,幾乎無法支撐下去時,她就領悟到,自己將是家中唯一的支柱了。 父親入獄的那一年,因為付不出龐大的賠償金以及房屋貸款,她家的房子被銀行查封,緊接著她被迫休學回到香港,跟著母親搬離原來的住所,過著到處躲債、逃避被黑道騷擾的日子。 這樣的日子過了將近兩年,她累了,也倦了。 最後,她說服母親乾脆離開香港返回臺灣,至少回來這裡不會被債主追債。雖然她和母親可說是一無所有,但起碼日子可以不再那樣提心吊膽。 於是她跟母親在去年搬回臺灣,租下一間小公寓同住。 臺灣是母親的故鄉,原以為原離被黑道糾纏的惡夢,順利進入薪水和福利都不錯的盛氏集團工作後,她跟母親就可以重新開始。 但是回到臺灣後,身體狀況本來就不佳的母親,因為過於想念肇事入獄的父親,精神上開始出現了點問題,闕芯雅只好把母親送進療養院,每個月付出龐大的醫藥費治療母親的病。 這就是她無法像其它同事一到假日便快樂無憂的出遊、逛街花錢的原因。她身上背負著責任,一份沉重的責任,這份責任讓她不敢談感情。 叮!電梯到了,兩片門緩緩滑開。 倚牆而立的纖瘦身影,拎著皮包準備踏入電梯裡,不料裡頭卻站著一個她不想見的人——盛治剛。 她驚愕的瞪著他佈滿胡渣、看起來徹底頹廢的臉龐,訝異心疼的視線落在受傷的那只手。 她看著他,想上前關心他,但才要跨出的步伐,卻在想起他們之間身份的差距而猛然退縮! 「這麼晚了還留下來加班,看來你工作還滿認真的。」包紮著的那只手撳住按鍵,他側著身等她踏進電梯裡。「快進來吧,你不是要下樓嗎?」 「呃……我是不是搭錯電梯了?抱歉,我——」恍惚的回神,她沒想到自己頭昏到這等地步,居然錯搭高級主管的專用電梯。 「你沒搭錯電梯,快進來。」他跨出一步,伸手將看起來疲憊萬分的她拉進電梯裡。 在她踉蹌跌進他懷裡時,他迅速按下樓層鍵,卻發現他的手勁更緊了些。 「我不會像昨天那麼笨,被你小小唬哢一下就傻傻的放開你。」幾乎是將她困在自己寬闊的胸臆間,鎖住這苗條的身軀,不讓她有掙脫的可能。 「我怎麼可能唬你?」她心虛的冒著冷汗。 他知道了嗎?他去調查了? 「闕芯雅,你沒有未婚夫,也沒有結婚的打算,關於這件事,我已經跟貴部門的同事詢問過了。」灼熱的黑眸盯著她從心虛轉為驚愕的美目,他直截了當的戳破她的謊言。 「我……還沒跟同事們提起這件事,同事們當然不知情!」冷汗涔涔,被戳破謊言的她,緊張的另找藉口說服他。 「你又想騙我一次是不是?你既然即將步入禮堂,沒道理所有的同事都不知情,甚至連你男朋友的影子都沒看過!」厲眼審視著她的神情變化;她很緊張,說話時眼神遊移不定,明顯就是在扯謊。「闕芯雅,你到底為什麼要說謊騙我?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狠心,害我昨天痛苦的喝了好幾瓶威士忌,手上的傷也是因為太心痛一直搥牆壁的關係所造成的,你難道一點都不為我心疼?」 電梯到了地下室,他不由分說的將她拉出電梯,把她困在牆面和他的胸膛間,他把受傷的手抬到她眼前,要看看她的反應。 「很、很痛嗎?」抬頭瞪著他包紮著的右手,想像著昨晚他手流血的畫面,她感覺心臟緊緊擰了起來。 「很痛,但我的心比這更痛一百倍。」她會為他擔心,表示她心裡還有他,他還有希望。 她心情複雜難受,咬著唇沒有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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