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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柯、紹、禹,你實在——太過分了。」他如此無情的話,讓臧可嵐氣得全身發顫。他所控訴的字字句句狠狠地剌傷了她的心,她感覺心冷,身體沒了一絲溫度。

  「我過分,我可不這麼認為。」忿然地甩開她的手,她白皙細嫩的皓腕被他抓出一個紅色痕跡。「在我眼中,你就是這種女人。」

  臧可嵐被柯紹禹重重地甩開,她摔到門板上,纖弱的背用力撞上厚實的門,撞擊令她感到疼痛,悶哼一聲。

  「既然你這麼輕視我,為何還要和我在一起,你不怕被我這樣一個厚顏無恥的女人玷污了高貴的名聲嗎?」她神情、語氣皆痛苦的問他。

  「我怕啊,萬一被記者逮到,那我辛苦建立起來的社會地位和名聲豈不毀於一旦?」怒氣已淩駕了他,此刻,他惟一的念頭就是傷害她。他沖上前,厚實的手掌用力拍在門板上,把她鎖在他與門之間。

  「怕被公開就放了我啊!為何要苦苦逼我住在這裡?」她大叫,如果可以,她想要馬上逃離他這個令人心醉又心碎的枷鎖。

  「我不會放開你的,我付了一千萬買你的身體,在你還沒償清債務之前,你的身體屬於我。你只能上我的床,除了我之外,全世界所有男人都休想碰你一根寒毛,你明白了嗎?我絕對不會允許你離開我。」他不會再讓其他男人有機會佔有她,他要把她緊鎖在身邊。

  柯紹禹強烈的佔有欲變成可怕的牢籠,捆住了臧可嵐,也鎖住了他自己。

  「如果我還清了這筆債,你就會實現諾言,放我走嗎?」為何她會為這個決定感到心痛,臧可嵐咬著粉唇,淒然地望著他盛怒的臉。

  「只要拿回一千萬,你在我這兒多留一秒鐘,我都嫌你礙眼。」柯紹禹扯起一抹冷笑,他篤定她絕對拿不出這筆錢。

  「好,這可是你說的,請你記住你的話——只要我還清了錢,你就得放我自由,我臧可嵐再也不屬於你,再也不要和你有瓜葛。」這個把她傷得體無完膚的男人,離開後,她再也不要見到他。

  她就這麼急著擺脫他,柯紹禹聞言,臉更陰黑了。

  「到時我一定會放你走,但現在——你的身體是我的。」兩隻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顎,強迫地抬高她的臉。「你是我的情婦,現在我要你脫光衣服到床上去等我。」處於盛怒中,他的欲望也和怒火一樣熾。

  「柯紹禹,你以為在你講了那些淩辱我的話之後,我還會和你上床?」他真該死,臧可嵐絕不允許他再碰她一下。

  「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得照我的話去做。」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也更冷了,冷得令人感到快要凍僵。

  臧可嵐僵著身體,表情是倔強不甘,但卻沒有勇氣回絕他,因為此刻他的神情森冷得令她害怕。

  「馬上上床去等我。」冷冷地撂下話、放開她,他旋開身轉進浴室洗沐。

  當晨曦來臨時,他無情地翻身離開她,沒有多作停留,仿佛這張交戰一整夜的床是瘟疫區,著好裝,便頭也不同地離開了。

  臧可嵐躺在淩亂的床上,克制了一整夜的眼淚在他甩上大門時淌下了蒼白的雙頰,沾濕了枕。

  躺了一整天,臧可嵐終於恢復了些許力氣,帶著被柯紹禹烙了遍體的紅痕,和一顆冰冷的心離開這張淩亂的床。

  彎身拾起地上的衣物,她強撐著無力的身體,進到浴室洗沐一番。

  身體洗淨了,卻怎麼也洗不去昨晚難堪的感覺,洗不去柯紹禹強烙在她身上的味道,洗不去疲憊的神態。

  無力地下了樓,從信箱裡取出晚報,步入電梯,她隨手打開報紙。

  僅僅一個翻開的動作,她的目光就凝住了,身體也失去了動力。

  「B市報訊:

  『鴻鐠集團』總裁柯紹禹先生,于今天早上主動對媒體公佈,他和女友唐薇將於五日晚上在凱悅酒店三樓宴套廳,舉行盛大的訂婚典禮……」

  今天一早他才從身邊離開,下午就迫不及待地公佈和唐薇的婚訊。

  痛苦不堪的感覺從心底升始向外蔓延,整個人被這種可怕的感覺燒蝕著,她感到全身暈眩無力……

  她不愛他的,可是為何一看見這則婚訊,她就好心痛、好心痛?

  臧可嵐軟弱地背抵著電梯牆面,沉重地閉上眼,密密的眼睫顫動著,苦澀的淚再也忍不住滑下兩頰。

  該死的男人,為何要在她已遺忘他的時候,又再來折磨她?

  她要離開他,在最快的時間內離開他,

  「僅僅一千萬,你就出賣自己,當那種男人的情婦?」臧可容憤慨的吼聲震動了辦公室門板。

  她接到臧可嵐的電話後,即火速趕回A省,帶著一身怒氣,雙手插腰,質問一臉蒼白的臧可嵐。

  她對柯紹禹有著很深的敵意,十年前,臧可嵐被柯紹禹適著簽下離婚協議書,提著行囊回來投靠她時,她就對柯紹禹這個薄情的男人恨之入骨。

  而現在聽到姊姊又投入柯紹禹的懷抱時,她的怒氣更是高張,那熊熊怒焰幾乎燒了這間小辦公室。

  「我是逼不得已的。」臧可嵐咬著唇,無力地澄清。

  「逼不得已,那傢伙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了?還是他強行擄你上他的床?」臧可容無法接受這個理由,如果臧可嵐沒有一絲意願,她不信柯紹禹能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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