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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他耐心的等候,不一會兒有人進來了。

  「出院手續這麼快就辦好了?」他走上前,迎接替他跑腿的愛人。

  門被推了開來,不是梅樂蕥。

  「我不是來幫你辦出院手續的,我是來探病的。」是珊妮——白默霆的舊情人。

  看見這位訪客,白默霆的臉色頓時一片慘綠。

  這……他的舊情人總是很會挑時間出現,似乎故意不想讓他的日子太好過。

  珊妮不改一身性感的打扮,她看見了白默霆乍見她時的驚愕和失望表情,但還是帶著一臉嫵媚輕笑進了病房,把手上的花遞給他。

  「看你氣色不錯,身體應該恢復了吧?」她今早前去小洋房拜訪時,遇見了白茉莉,才得知白默霆住院的消息。一知道這件事,她十萬火急的跑來探病,手上還不忘拎一束花來慰問慰問他。

  「一點傷風感冒,都痊癒了。」他接過她的花,擺在已經收妥整齊的病床上。

  「我正在辦理出院手續,一會兒就會離開醫院。」言下之意是她的來訪屬於多此一舉,可以快快離去了。

  珊妮人不笨,聽得出他的弦外之音。

  「你真冷淡,人家特地來看你,你卻擺副臉色讓人家不好過。」她嬌聲的譴責他,沒等他招呼就自顧自的走到床邊,推著床沿坐下。

  這陣子他對她冷淡疏離,不像他幾個月前剛回國那段時間那般熱情了。珊妮其實已經可以約略猜出原因,這個男人恐怕早已另結新歡了。

  而那位新歡這會兒恐怕正忙著去替他辦理出院手續吧!

  「珊妮,我想我有必要和你說清楚——」他回身面對她。

  「說吧。」她雙手一攤。

  他眼神堅定、神情執著地說:「珊妮,我必須告訴你,我現在已經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所以我必須和以前的情人們劃清界線,免得讓我的女人一再對我產生誤解。」

  「你說什麼?」珊妮一臉震驚,高跟鞋一歪,害得她的身子滑下了床,姿態不蕥地跌坐在地板上。

  她不太相信她所聽到的。

  原以為情場浪子只是另結新歡,沒想到他竟然尋覓到真愛,而且打算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

  「我說的你全聽見了。」他說的話有這麼讓人震驚嗎?竟然嚇得摔在地上。

  「我是聽見了。」但她不太敢相信。她伸手請他拉她一把,還在消化他說的那些話。

  趁著他拉她一把的時候,她乘機將豐滿的身子捱了上來。

  「你幹麼?」他想要推開她。

  她卻緊緊捱著他,誘人的紅唇親密的湊上他的臉。

  「離別前賞個吻,從此再無瓜葛。」珊妮生性灑脫,既然白默霆現在都講明瞭要和她分手,那她也不會再向自討沒趣的苦纏著他。但在分手前,她要索取最後的一個吻,代表好聚好散。

  白默霆當然瞭解珊妮率性灑脫的個性,畢竟他們也交往了好幾年。

  「一個吻就好。」她等待著。

  他遲疑了一下,然後低首吻上她的紅唇,但僅止於蜻蜓點水的程度。

  這麼敷衍。珊妮可不依,乘機將他壓在床上,整副嬌軀賴在他身上,反被動為主動的熱情吻著白默霆。

  「默霆,出院手續辦妥了,可以走嘍!」辦妥出院事宜的梅樂蕥正巧進入病房內。

  空氣仿佛在瞬間凝室。白默霆和珊妮驀地僵直在病床上,站在門前的梅樂蕥也呆楞住了。直到梅樂蕥手上的紙張松落掉下地板,發出小小的聲響,白默霆才從驚愕中回神。

  「樂蕥,你聽我說……」他推開以暖昧的姿態趴在他身上的珊妮,急欲解釋。

  梅樂薩在他動作的同一時間奪門而出。鬼才會再聽他說,梅樂蕥對天發誓,永遠不理這只禽獸了。

  「每一種拳路都會有數次的彈踢」

  「喔!」彈踢踢中了腰部。

  「或踹踢、側踢。」

  「啊——」這次對準了胸膛和左肩。

  「還有騰空像箭一樣彈踢兩次,加上用力一踹。」

  「啊!樂、樂蘿——」腰、腹、胸都被踢中了。

  白默霆狼狽地倒在地上。

  「砰!」武道館大門關上,永遠把那只禽獸隔絕在外,不許他再踏進半步。

  一幫梅家女人,奉梅簡貴美之命,輪流在門口修理白默霆。誰叫他膽敢欺負梅樂蕥。修理完,大家拍拍手,一轉身往屋內走。

  白默霆被幾個狠踹、猛踢給修理得慘兮兮,剛復原的身體現在傷痕累累。天空再次飄下雨絲,他躺在雨裡,處境可憐。

  他這樣躺著,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來開門,然後走到他的身邊。

  「起來。」一道沉穩的聲音從頭上撒下。

  這下好了,梅家娘子軍合力修理他一頓還不夠,竟然連大當家梅正飛也打算給他一頓好打。

  「你要動手就快,不必廢話。」白默霆連眼睛都懶得張開,準備躺在這裡任梅正飛海扁。

  梅大當家的功夫了得,看來他恐怕又要進醫院了。

  「若不是看在茉莉的面子上,我是很想揍你一頓。」

  白默霆霍然張開眼,見梅正飛正伸出一隻手要拉他一把。原來梅正飛不是來海扁他的。白默霆亂感動一把的,他握住梅正飛的手,請他幫忙將可憐的自己從地上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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