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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就算天要塌下來,都等見過史丹尼博士後再說。」蔣治清很堅持喔,牛起來可真不是蓋的。

  池競堯很想罵人,但忿忿的忍住了,畢竟今晚他出現在這裡是為了公事,至於私事……是真的得先緩緩了。

  往樓上走時,池競堯還不斷回頭看著冉雲芙離去的身影,當她越走越遠,他心頭揚起的無力感也越來越濃。

  這時,背對著池競堯離去的冉雲芙,原以為他會追過來跟她道歉,但是,當她走得夠遠之後,卻是徹底的心灰意冷。

  因為池競堯根本沒有追過來,而且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她甚至沒有在宴會中再看見他,這讓她覺得池競堯根本就是刻意躲她!

  冉雲芙覺得好難過、好委屈,最後終於壓抑不了的哭了起來。

  「小芙,你怎麼哭了?」身邊的姑姑發現她的異樣,驚訝萬分。

  「姑姑,我眼睛很不舒服,一直想掉眼淚,我們先回去了好不好?」心酸酸,她擦去眼淚,強忍著難受的心情。

  「好,我們走吧。」冉璿並沒有笨到相信侄女的爛理由,但不管她為何說謊,眼前還是得先帶她離開,要不鐵定會出糗,引來不必要的流言蜚語。

  姑侄倆聯袂離去。

  本來開心參加的宴會,最後卻敗興的收場。

  深夜。

  當家人都睡沈了,冉雲芙獨自來到院子裡,梳洗過後的她,身穿簡單的毛衣跟長褲,外罩著羊毛披肩,深沈的衣服顏色就跟她的心情一樣晦暗。

  曲膝席地坐在樹下,手臂抱著腿,淡淡的月光照映著她哭過、有眼淚痕跡的臉寵。

  孤單籠罩著她,望著漆黑的天空,吹著冷冽的風,她又想哭了。

  原本開心的心情,卻被池競堯親手破壞掉了!

  他怎麼可以說出這樣令人生氣的話?就算他是出於嫉妒好了,也不能這樣不信任她、胡亂指控她呀!

  想到宴會中,池競堯陰沈的對待,冉雲芙不爭氣的淚珠再度滑落。

  蒼白的臉蛋埋在膝上,她不敢放聲哭,就怕吵醒家人,讓家人擔心。

  不知孤單的在院子裡坐了多久,靠著樹幹望著自家的屋頂,望著屋頂上方黑漆漆的天空。

  眼淚流了很多,等淚流幹了,卻覺得眼睛好酸。

  吹風吹了好久,吹得身體發冷了,頭有點發昏,心情卻沒有好轉,依舊是跌落穀底的慘澹。

  治起頭,抹去眼淚,她動動酸麻的雙腿,想從地上起身回屋子裡去。

  這時,扶著樹幹站起來的冉雲芙,驀地聽見大門那方向傳來細微的聲音。

  她轉身看向外面,意外的發現大門外,有一簇小小的紅光被點燃,這時她才猛然看見大門外有抹高大身影,那人正拿著打火機在點煙。

  揉揉哭得酸澀紅腫的眼,就著淡暈的月色,她仔細看清外面那個人……

  是池競堯。

  他還穿著宴會上的那套黑色西裝,站在門口望著二樓的某個窗口,一邊吹著風,一邊抽著煙。

  他的身影看起來也跟她一樣,孤單寂寞而又神情憂鬱。

  他什麼時候來的?來這裡幹麼?看她還有沒有跟其它男人要好是不是?

  「你放心,我沒把費立鵬帶回家,大忙人你其實不必親自來這裡監督,這只會讓你白白浪費時間。」一股惱怒讓冉雲芙走上前,隔著雕花鏤空的鑄鐵大門,生氣的趕他走人。

  挾在手指間的煙陡然掉落在地上,愕然轉頭,他以為已經在房間睡沈的人,卻意外的站在自己眼前。

  「你……一直在院子裡?」他站在這裡夠久了,剛剛明明沒看見屋內的門被打開過,也沒看見任何身影在大門口出入。

  「對!我一直一個人待在院子裡,沒有其它男人陪。」刻意的強調,說明著她未消的怒氣。「請你走開,從現在起,我不想再看見你,也請你以後別再來了。」

  瞪著他,她不想被他看穿自己哭過的狼狽樣子,所以負氣的話一說完,轉身便要進屋子裡去。

  「等等,你別走!」他的手卻惡劣的從鏤空的縫隙鑽過,扯住她的披肩。

  「啊!你到底還想幹麼?」披肩唰地被他扯走,冉雲芙氣得跺腳,飛快回頭想撈回披肩,卻已經慢了一步。「披肩還我啦!」

  「不還。」黑色披肩抓在他的手裡,而他站在門外。

  「立刻把披肩還給我,然後請你永遠從我的面前消失!」伸手跟他搶披肩,她好氣他,真的好氣好氣。

  「想要披肩的話,出來跟我拿。」然而,惡劣的他卻刻意退後兩步,讓她就算想伸手搶回來,都難。

  「你這人是土匪啊?搶了人家的東西還敢用這種口氣說話,你以為我會非要回那條披肩不可嗎?」哼,披肩就送給他算了。

  不理睬他,她轉頭走回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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