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葒 > 情來運轉 | 上頁 下頁


  「怎麼辦?她好像是單獨來的,要打開她的皮包拿手機打電話找人嗎?」拉開一旁的空椅坐下來,夜朗俊跟熟識的酒保說話,他和魏紫嫣中間還隔著一張高腳椅,椅子上頭放著一個做工精緻、質感極佳的名牌皮包。

  「再等等看,搞不好她在等人也說不定,如果到酒吧關門她都還沒醒來也沒人來接她再說。」擦著酒杯的酒保正是酒吧老闆本人,他叫秦暉。

  難怪秦暉會說時間還早,因為酒吧營業到午夜三點,現在也不過十一點半,還有幾個小時,搞不好到那時候這女人已經酒醒,或者有人會來接她回去也說不定。

  「如果有人要來接她早來了。」夜朗俊跳下椅子前瞥了一眼這個穿著套裝、身材標緻的醉女。「我看她應該是失戀了,才會一個女人家貿然地跑進這裡借酒澆愁。」他邊說著邊繞進吧台裡自己熟練的調起酒來。

  酒吧老闆秦暉是他高中的死黨,兩人交情深,所以他在這裡可以隨心所欲,酒吧裡的每個人也都跟他很熟。

  「是,夜二少閱歷無數,說的絕對對極了。」秦暉邊把杯子放回去邊搭腔。「你這麼注意這個女人,可見你剛剛在臺上表演不專心。」

  「我唱得不好嗎?」剛剛彈奏電吉他時,他是有一點閃神,但他自信的認為並不影響表演。「台下的酒客可是聽得如癡如醉。」

  就連他現在站在吧台裡調酒,都有女粉絲朝他這邊猛拍照,可見他多有魅力。

  「阿俊,你在調什麼酒?樓上那群女生要點你親自調的酒。」這時從二樓走下來的服務生插話進來。

  「喂,你進來吧台是想搶我的工作嗎?」秦暉抗議。「舞臺都給你了,現在連吧台都來跟我搶。」

  秦暉是國內知名的調酒師,參加過幾次調酒比賽都拿下很好的名次,因為熱愛調酒進而開了這間酒吧,酒吧剛開始生意不是很好,後來好友夜朗俊提議組團來這邊駐唱後,生意才漸漸有起色,直到最近生意更是好得不得了。

  一切都是托夜朗俊的福,秦暉實在不該抱怨,但每次夜朗俊一進吧台來,就搶走他最愛的調酒工作,讓秦暉很不是滋味。

  「秦老闆,就算我搶走你的調酒工作也沒關係吧?反正你是這裡的老闆,沒工作剛好蹺二郎腿休息,何必如此勞碌命,老窩在吧台裡忙哩?」老闆就該到旁邊納涼去。

  夜朗俊今天心情不錯,充當起調酒師來,他替女粉絲們調了好幾杯不一樣的水果酒請服務生送過去,後來陸續有人點單,他也一一為大家服務。

  時間來到淩晨兩點五十分,酒吧裡的客人都走光了,服務生也開始收拾桌面清潔現場。

  夜朗俊早該離開回家睡大覺的,但他卻留下來,只因為他莫名對這還醉趴在吧台不醒人事的女人感到擔心和好奇。

  「翻她的皮包找手機,快找人來把她帶走。」秦暉把這任務交給擺明瞭對這酒醉女人感興趣的夜朗俊。

  「收到!」夜朗俊抓起柔軟的羊皮包打開翻找,卻找不到手機。「沒手機怎麼辦?」

  「報警。」常常應付這些酒醉賴在酒吧的酒客,秦暉經驗老道。

  「欸,等等,要不我看看她的皮夾有沒有名片之類的,找人來帶走她?」把一個美麗的女人丟到警察局,這不太好吧。

  「隨你。」反正皮包都翻了,不差翻一下皮夾。

  夜朗俊打開她白色的長夾,裡頭有信用卡和幾張現鈔,還有幾張名片,名片上印的頭銜是飛亞集團事業部協理秘書魏紫嫣。

  哈!有這麼巧,大哥的秘書竟然來酒吧喝酒聽他唱歌?!

  抽出一張她的名片,把白色皮夾放回皮包裡,他念頭一閃,從皮包的隔層裡取出一迭折起來的A4紙張。

  一翻閱標題寫著征信資料的紙張,他臉色微微一變。

  「喂,不該看的別看,你這樣侵犯別人隱私會被告知不知道?」秦暉拿走他專注看著的資料。

  「如果我看的是我的個人秘密數據,還會被告嗎?」他眼神淩厲地看著還不醒人事的魏紫嫣。

  秦暉打開一瞧,驚訝寫在留著落腮胡的方臉上。「這……是怎麼回事?」

  「她是我哥的秘書,是我哥派來的間諜,監視我的人。」說著,他抽走秦暉手中的資料,對折放回皮包的隔層裡,然後他一手抓起皮包,一手把她拉入懷裡,摟著她離開酒吧。

  「喂,喂,你要帶她去哪兒?」秦暉追上來,怎麼說這女的都是酒吧的客人,身為酒吧老闆該對人家的人身安全負點責任。

  「放心,我不會吃了她,等她酒醒後我要問她一些事,問完了我自然會放她走。」他用抓著皮包的那只手推開酒吧大門走出去。

  秦暉沒有追上,他相信好友說話算話。

  老舊的冷氣發出吵人的噪音運轉著,日光從沒有窗簾的玻璃窗灑落房間的木地板,讓已經佈滿歲月痕跡的木頭毫無隱藏地暴露在光線下,角落罩著藍色舊床單的單人沙發床上,魏紫嫣還沉睡著。

  她從淩晨三點多被帶回這裡後,就一直安穩的抱著藍灰格紋舊薄毯睡覺,渾然未覺自己正處於陌生的環境裡。

  從浴室洗好澡出來的夜朗俊,拿著毛巾擦拭濕發,僅在腰間圍了一條舊浴巾後就在臥房裡走動。

  他走到衣櫃前,想找件乾淨的內褲和上衣、牛仔褲來穿。

  但單身男人生活隨興,衣櫃裡堆滿上衣、牛仔褲及四角內褲,可每一件都皺巴巴的,他翻箱倒櫃好久,才勉強翻到一件比較乾淨一點的灰色V領衫和一條直筒牛仔褲,至於四角褲卻沒一件能穿的。

  抓著微皺的牛仔褲和上衣,他望著淩亂的衣櫃,頭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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