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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說清楚,你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扭頭冷瞧一臉戲謔笑意的羅洛暐,他那充滿暗示性的話,讓單伊漢一顆心突然緊張起來。

  「另一個當然是指你的『未婚妻』啦,今天中午的時候,我在大廳門口看見她,我和她聊了幾句,她跟我提到說她要上辦公室去找你,約你一起午餐的呀。怎麼,你沒看到她嗎?還是她看到某些不該看的畫面,所以臨時決定取消浪漫的午餐約會………羅洛暐撇撇唇說,這只是他大膽的假設啦,當然其中的內容也不全是事實,他故意跳過「建議」那部分不提。

  「你說什麼?她到辦公室去找過我?!」壓根兒忘了正在開會一事,單伊漢聞言,驚駭地從椅上跳起身來,他神情陰霾地抓著羅洛暐的領口質問他。

  「單,別對我發火,我只是把她說的話轉述給你知道而已哦。」羅洛暐好笑地看著失去冷靜的單伊漢,他舉起雙手,擺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該死的、該死的……」雲小舞去過辦公室,這麼說來,她鐵定撞見了他和珍妮接吻……「該死的珍妮,該死的我——」單伊漢低聲咒駡,他不顧全場錯愕的目光和臺上主席的呼喚,他板著臉大步地邁出會議室,砰地一聲甩上門,用力地把所有震驚的臉隔絕掉。

  當單伊漢打開門時,碰巧和雲小舞撞個正著。

  「你這是在做什麼?」陰黑的臉一沉,下顎繃得死緊,他眯細的眼瞪著雲小舞手上那只行李袋。

  雲小舞沒料到他會突然回房來,在見到他的刹那,她的心狠狠一揪,手上的行李差點滑落——

  「我要回臺灣。」抿著唇,她語氣艱澀地說。

  「你哪兒都不准去!」她想來個不告而別!單伊漢憤怒地彎下身扯掉她的行李袋。

  「還給我,你不能拿走——」

  她想抓回來,可是他卻把行李袋當作球一樣往客廳內用力一擲。

  咻——行李袋竟然飛到起居室門口。可惡的單伊漢,雲小舞一扭身,忿然地望著那只被扔個老遠的行李袋。

  「你休想走出這裡半步。」趁她旋身,單伊漢邁進屋內,長臂霸道而充滿佔有欲地鉗住她的腰,將她帶進客廳。

  砰——門被單伊漢用腳踹上。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要回臺灣去,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被強行帶回屋內,雲小舞氣極敗壞極欲掙脫他的鉗制,她的神情是沮喪又氣惱。

  「我說了不准走就是不准走,該死的——你別再動了。」將她帶進客廳,她的頑抗讓他洩氣又憤怒。

  將她推坐在沙發上,他壓下身去,剛健的軀幹覆上她嬌小的身軀。

  「你沒權力罵我。」竟然罵她,他才該死!被他這一壓,她動彈不得。

  「抱歉,我是無心的。」凝視她那哀傷的眸子,單伊漢歉然地俯下臉想親吻她。

  雲小舞卻別開臉。「不要」一句硬生生的拒絕。

  單伊漢眉頭緊皺,動作在瞬間僵凝——他抬眸看著她偏開的臉,她咬著唇,唇角微微顫抖。

  她這模樣看起來可憐兮兮——天啊!她該不會以為他移情別戀了吧!

  「中午——你到辦公室找過我,是吧?」長長歎一口氣,他挫敗地捧住她哀傷的小臉,心疼地抵住她的額。

  哀怨地瞥他一眼,垂下眼睫,她無語地咬著唇。

  「你全都看見了?」單伊漢又緊接著追問,他這才發現這句話根本是多餘的。

  那眼神和表情任何人看了都知道她很傷心,這印證了羅洛暐的話和他心中的惶然,她的確看見他和珍妮接吻的那一幕。

  「看得一清二楚。」

  那一幕淩遲著她的心,雲小舞本來不想開口多說什麼,但是她真的氣不過.忍不住還是開口了。她的語氣充滿了無力的憤怒。

  「你看見了,所以你回房整理行李,打算趁我開會的時候不告而別?」他又歎息,一想到她心碎到想離開他的決定,他的心是憤怒而又自責。

  「這麼做對彼此都好,不是嗎?」他的口氣何需那麼自責,她並沒有責怪他呀。雲小舞豁達地一笑,心頭卻泛著酸楚。

  「不好!你這麼衝動行事,不管對你自己或我都不好。」

  她還真以為她做對了!單伊漢惱火地瞪她一眼,突然站起身來,扭過身子背對著她。

  「為什麼不?你和珍妮舊情複燃了,我本來就該識相地退出呀。」雲小舞跟著起身,那抹傷感的笑凝在唇際,她語氣哀傷地對著他的背低吼著。

  「我和珍妮舊情複燃?這麼可笑的話是誰告訴你的,洛祿嗎?」單伊漢倏地旋回身,他神色沉鬱地瞪視著她,臉上的線條繃得死緊,眸子裡凝聚著風暴。

  「你和她那麼親密地擁吻,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她迎上他的怒視,不甘被他的氣勢壓下。

  「接吻並不代表什麼,更何況那只是一個道別的吻。」望著她紅紅的眼,他懊惱的扒過頭髮,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僅是道別的吻就吻得那麼激狂難舍,雲小舞心一擰,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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