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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雖然她否認,但是他可以肯定,她一定笑得正開心。

  「我們就從第七條的條款開始談吧!關於傭金方面,我認為貴公司應該再斟酌一下,一億七千元的價格實在是偏高了些。」

  「我承認我開的價碼是太高了。」他連打個商量都沒有,立刻讓步。

  這傢伙的談判技巧真差。在電話另一頭的長原憫憫懷疑他以往是怎麼做生意的,竟然這麼輕易地就讓對方占盡優勢。

  「你既然肯承認,那代表這價格還有商量的餘地。我希望貴公司在傭金收取方面能再調降百分之十六。」她乘勝追擊。

  「只要你現在肯點頭答應我的求婚,別說是百分之十六,你要求我再降個百分之六十都行。」他擺明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薊正昊,你——」長原憫憫愣住,原來他根本沒把心思擺在公事上頭。

  「憫憫,你現在還想和我談公事嗎?」他閉眼想像著她一臉錯愕的可愛模樣。「我……」她答不出話,現在要談也不是、不談也不是。

  「你想繼續談下去,我會奉陪到底,如果你不想談的話,那來個電話親親吧!」

  長原憫憫口氣不悅,緩緩地說道:「你想玩電話親親是嗎?那也行,我找我的助理潘世豪先生跟你玩。」

  「我不要跟他玩!」他不滿地嚷嚷著。「好啦,憫憫再見,明天再給你電話喔。」生怕她真把她的助理找來,薊正昊趕緊掛了電話。

  和長原憫憫通完電話後,薊正昊找來幾名主管,共同研討和「銀驛財團」臺灣分公司即將在台合資經營電子公司的合作案,他特別針對長原憫憫所提的傭金等細節作了仔細的討論。

  花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五個人達成共識,在抽傭方面,他們願意調降百分之七,相信這個降幅長原憫憫應該會感到滿意才對。

  開完了會,已是下班時間。他提著公事包,一手將西裝瀟灑地披在肩上,邊走邊哼著歌。

  才開車離開公司不遠,車上的行動電話響了。

  「嗨--」他愉悅地招呼。

  「正昊,是我。我是……我是細川智子……」

  「智子,你怎麼了,聲音怎麼一直發抖?」智子的聲音聽起來很慌亂,薊正昊不由得替她擔心起來。

  他直覺她一定是出事了,要不向來冷靜勇敢的她,不會連說話的聲音都顫抖得不像樣。

  「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家裡。正昊,你可以馬上過來嗎?我發生了一些事,我……現在不曉得……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好,我馬上過去。」他掛了電話,踩下油門轉動方向盤,往細川智子的住處奔馳而去。

  不久後,薊正昊來到細川智子所住的地方。

  「智子,開門,快開門!」他按門鈴,還不斷地拍打大門。

  過了很久,細川智子才來開門。

  「天啊!你這是怎麼一回事?」他震驚地站在門口,美麗的細川智子竟然蓬頭散髮,面容慘白,臉頰上淚痕斑斑,連身上的衣服都縐得不像樣。絀川智子見了他,哭著撲進他的懷中。她拼命的大哭,那悲慘的哭泣聲令他不忍。

  「不要哭,我來了,你別只是一直哭……」薊正昊摟住她,將她帶進淩亂的屋子裡。

  反手關上門,坐在一片淩亂的客廳裡,他在她的身旁不斷安慰著她。

  「智子,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費心安撫了她近一個小時,她才停止哭泣,激動的情緒也稍微穩定下來。

  「……他……對我……提出分手的要求了……」她抬起微微顫抖的手,以手背拭掉臉頰的淚。

  他?薊正昊起身找來一盒新的面紙,抽了兩張遞給她擦眼淚,再坐回沙發。

  她的眼淚掉得很凶,方才她已經用光一盒面紙了。

  「他是誰?」薊正昊不明就裡的問道。

  「他叫……鶴見川。」提起他的名字,細川智子的喉頭再度哽咽。

  「老天,你竟然和有婦之夫來往?」

  現在換成薊正昊聲音梗住了,因為她的交往對象太令他震驚了。

  鶴見川不是一名普通人物,他年紀約近四十,名氣甚大,勢力橫跨政商兩界。他名列世界百大富豪,最重要的是他已婚,而且妻子的娘家還與皇室有淵源。連帶的也使得鶴見川在日本的商界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他答應我要和他的妻子離婚,交往之前他就答應我了……」細川智子又傷心地哭了起來。

  「他對你這麼說,而你竟相信了他的話?」薊正昊對細川智子大吼。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我以為他對我是真心的……」她哽咽著,雙眼空洞無神。「我以為他用了心……我真的信了他……」

  「鶴見川那傢伙對每個他看上眼的女人都這麼說,你曉不曉得他外頭有多少女人?有多少情婦?」薊正昊沉著臉,不斷的搖頭,氣她的天真、愚蠢。

  「我知道……」

  「你知道還和他來往?」他狂怒地起身在客廳裡踱步。「那種男人不值得你把心交給他。智子,你是何等的聰明,怎麼會上了那男人的當……」他實在想不透。「我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才會信了他的話,把心給了他。結果……卻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她不得不悲哀的承認她真的太糊塗了。

  「你說的『這種地步』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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