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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光火的是她沒有對他表示任何愛意,竟只是替唐緋兒求情。另外,他感到疑惑的是,打傷他的那名年輕男子……是女人?

  打傷他的凶嫌是女人?為何亞瑟·費傑早上向他回報時沒提到這一點?

  白悠然思索半晌,他決定先把這事撇在一旁,眼前他要先好好修理這個女人。

  「你在說天方夜譚嗎?她把我打成重傷,差點取走了我的性命,而你卻要我放她一條生路?」白悠然額際青筋暴露,臉色陰霾。「你憑什麼央求我放了她,又憑什麼對我提出如此可笑的要求?」他憤怒得聲音激動,濃眉緊鎖,一顆心也擰得死緊。

  「我,我以為……」她原本以為她可以以他親密愛人的身分來提出這個請求,但恐怕是——

  「說!」他咬牙切齒地截去她的話。

  她已經失去了立場和資格!「如果可以,我願意以我的性命來做交換,請你放了緋兒。」既已失去了資格,就只好以條件交易來換取唐緋兒的性命。

  「我是問你憑什麼資格對我提出要求,不是要你提交換條件!」他大吼,衝動得欲跳下床去狠狠地搖醒她心裡的感情。

  唐寧沉默了好久,才開口回應:「在你心中,我還擁有什麼資格?」她不答反問,抬起淒然的眸迎視他的怒火。

  該死的女人,還嘴硬!

  「你只是我玩過的一個女人,你什麼資格都沒有!」白悠然被她的固執惹火了,怒氣讓他失去理智,他口不擇言地譏諷她。

  唐寧的臉刷過一道慘白。「原來在你心中,我是如此低賤——」她忍不住往後踉蹌一步,抵著門。失去最後的尊嚴,淚水立即無聲地從眼角滑落,濕了臉頰,痛徹心扉。

  「我是沒有資格,我是自取其辱,我……我不會再自不量力、厚顏無恥地請求你——」唐寧慌亂地搖著頭,喃喃自語著。

  她的淚水牽起了她唇角淒然的笑意。

  她對他一笑,笑裡含著訴不出的淒涼。然後她收起笑靨,也收回心中對他曾有過的深愛。

  「唐甯——」白悠然憂心地看著她,他費力地下了床,想上前擁她入懷。

  他知道,他的話嚴重地傷害了她。

  「我不會再求你,這輩子再也不會了。」唐甯卻在他強撐著身子下床時,嘶聲吼開心中幾乎無力承受的痛楚。

  「唐甯——」白悠然已來到她身前。

  然而,她卻不打算給他任何挽回的機會,在他伸手擁住她之前,她奪門而出,傷心欲絕地離去。

  白悠然撐著還未恢復的病體,隨後追上。他快步追著她飛快離去的身影,傷口在追逐間開始疼痛、滲血。

  他的傷口隱隱作痛,但這種痛楚卻不及他眼前所發生的事情令他心傷——

  白悠然眼睜睜地看著唐寧跑出大門外,然後和一輛正要進入宅邸的車迎面撞上——

  「唐寧——」

  在唐寧倒地前,他的吼聲劃破了雲霄——

  白悠然意識狂亂地抱起唐寧,他的手因為害怕而顫抖著。

  他屏息著,緊張地伸出手探探她的鼻息,在確定她還活著後,他激動地擁她入懷。

  「老天,我差點失去了你!」他將暈厥的唐寧緊緊擁在懷中,力道之大幾乎將她揉進他的骨血裡。

  「幫主,讓我看看她。」肇事者亞瑟·費傑步出車外,想從白悠然的懷中接過唐寧。

  白悠然火大地揮開亞瑟·費傑的手,拒絕了他的好意。

  他仔細地摸索著她的身體,從身體、背部到四肢,他必須確定她沒有受到任何嚴重的傷害。

  在仔細地一遍又一遍的檢查後,白悠然終於籲了一口氣。「很幸運的,她只是受了一點輕傷。」

  「幸好,只是手肘有點擦傷。」亞瑟·費傑望著那塊擦傷,也如釋重負地暗暗慶倖。

  「你撿回了一條命!」白悠然道。如果唐寧因此受了重傷,他絕對會要亞瑟·費傑用相等的代價來賠。

  沒錯!他確實撿回了一條命;亞瑟·費傑在心中大聲讚美上帝。

  白悠然撐起病體,將唐寧抱起,往屋內走去。

  「幫主,你的傷還沒康復,這就由我來代勞吧!」亞瑟·費傑趕緊跟上前去,他皺著眉心看著白悠然因傷口破裂而滲出綿布外的血漬。

  「要你多事,你管好你的女囚犯就可以了!」白悠然不悅地白他一眼,邁開大步將唐寧抱進寢室。

  亞瑟·費傑一聽見白悠然的話,錯愕地愣在原地,像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撫著下巴的鬍鬚。

  咦?白悠然怎麼會知道那件事?他沒道理知道行兇者的真正性別啊!

  這個秘密除了他外,應該沒有人會知道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他隱藏在眼裡的異樣火花讓白悠然起了疑?

  五分鐘後——

  唐寧幽幽地從昏沉的意識中清醒,她扇了扇長如密扇的眼睫,集中意識,看清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這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氣味,讓她一清醒就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立即從床上跳起,打算離開。

  「躺下!」未料,一隻猿臂卻從她身後伸展過來,將她重新壓進床褥,她被攏進一副溫熱的胸懷中。

  「拿開你的手。」話從唐寧的齒縫迸出。

  「不放!」白悠然賴皮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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