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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看來,他是當真說中靳漢笙的心事了,同時也踩到他的痛處。據他所認識的靳漢笙,是個一心想高攀大財團,藉以獲得更大商機利益的精明商人,他連自己的婚 姻都能拿來做利益交換,更甭說其他的了。

  而這樣一個懂得算計的男人,若是愛上了一個也想高攀名利卻毫無商業價值的交際花,不曉得結局會是怎樣的精彩呢?

  蕭博千心中思忖著,不怕死的嘴角還勾起笑痕。

  靳漢笙眯眼看著他的神情和那揚起的嘴角,被嘲弄的羞辱感頓時充斥胸口,他毫不思考地掄拳揮向蕭博千。

  「啊——」哀嚎聲咆出,蕭博千往後摔向人群,幾名舞客被推倒,一名端著託盤送酒的服務生也跟著摔倒,酒和酒杯全落了地,吵雜聲四起,現場陷入一片混亂。

  「蕭博千,這拳只是警告你而已,要你少自以為是。」自以為是地揣測他的心思。出了拳的靳漢笙,無視混亂,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轉身就要往大門走去。

  「他媽的,你竟敢真的動手——」摔倒在地的蕭博幹,邊咒駡著邊用手拭去嘴角的血絲,他爬起身來,也掄拳往靳漢笙頸背揮去。

  靳漢笙被硬生生從後方襲擊,摔向另一群來不及閃躲的舞客,現場變得更混亂了,尖叫聲混雜著逃竄聲。

  靳漢笙身材粗壯,讓他不及防備的後方攻擊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因此他馬上起身沖過去回擊。

  兩個原本交情還算不錯的朋友,就因為一句話聽了不順耳,在PUB裡大幹了一架。

  「住手、住手——」

  「快還他一拳啊!」

  「別打了,要不然我要報警了!」

  「哎呀,你太遜了,被踹了一腿……」

  兩人打架,場外有叫囂助陣,也有厲聲制止。但不管旁人如何,靳漢笙和蕭博千這一架還真打得血淋淋,兩人最後都倒地不起,負傷流血,慘不忍睹;也因為這樣,兩人都被救護車送至同一間私人醫院,住進同一層樓的高等病房。

  「喝——」潘芯霓再度從睡夢中驚醒。

  茫然帶著恐懼的臉蛋對著漆黑的房間,冷汗涔涔從雪額上滑下。

  從被靳漢笙言詞傷害的那天起,每晚她都會作惡夢。

  夢境中,那個曾打算侵害她的歹徒,又想再度向她施暴,讓她害怕驚恐地想逃,卻怎麼也逃不掉。

  就在她以為自己將面臨不堪的結果時,靳漢笙出現了,他解救了她,但在解救她脫困之後,卻又用嚴厲無情的話警告她,要她離他遠一點,越遠越好,不許她來破壞他和江舒美的感情——

  總是在這個時候,她會心碎又心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然後茫然地面對一室清寂的黑暗,裹著被子、縮著纖弱的嬌軀,直到天際露白肚。

  幾天了?這樣的情形困擾她幾天了?

  有四天了,她整整作了四天的惡夢,也同樣失眠了四天。

  老天,再這樣下去,她怎能承受得了?白天工作超忙,她手頭的案子一件接一件,假若再這樣失眠下去,她怕自己也許撐不過這個星期,就會體力透支的被送進醫院「強迫休息」。

  裹著被單靠在床頭,潘芯霓心頭煩躁卻又無可奈何。

  她睡不著,又被惡夢纏住,心揪扯著,這樣的夜晚也夠她苦的了。

  為什麼她會為了靳漢笙這樣一個混賬男人受苦?她不服氣呀!

  想著,心頭苦著,潘芯霓輕輕閉上眼,眼角悄悄滑下不爭氣的眼淚,她無力拭去,只能任由眼淚浸濕她的臉頰、被單。

  「漢笙,你要喝點麥雞湯嗎?這可是我請香港名廚親手煲的補湯哦,可以幫助你的傷口復原呢!」江舒美一身昂貴洋裝,手中捧著來自日本的手工瓷碗,用湯匙 舀了一口湯汁遞到靳漢笙瘀血的嘴邊喂著。

  自靳漢笙負傷住進醫院以來這兩天,她一直很殷勤地留在他的身邊照料他。

  她對他可是噓寒問暖,又是補湯又是補品的一直進貢,從這些舉動看來,她還真的深深愛著靳漢笙呢。

  這可是她頭一回如此照顧一個人,以往通常都是她被人殷勤呵護的分,哪曾這樣命苦過?不過,靳漢笙對她而言就是不一樣。

  原本她並不認識靳漢笙這號小人物,但自從兩個星期前父親安排她和靳漢笙見面後,她就對他一見鍾情了。

  雖然靳漢笙的家世和事業比不上她江家,但他的外貌氣勢還有目前的成就,已經足夠吸引她了,所以她和靳漢笙就這麼一拍即合,連著兩個星期來,他們幾乎天天約會,靳漢笙也殷勤地送她不少貼心的貴重禮物,她也常大方回贈,兩人的感情可說是日日加溫哪。

  所以呢,她已經將他列為今生唯一的老公人選,現在他負傷躺在床上,不由她來照料該由誰來呢?

  「不用喂我,我可以自己來。」

  靳漢笙勉強張口吞下江舒美遞到嘴邊的雞湯,他瞥視著她熱切關心的神情,一顆心卻比和蕭博千打架前更為沉重,也對江舒美那矯揉造作的姿態和總是濃妝豔抹的臉蛋感到厭惡。

  他造了什麼感情孽了?

  他不過是想攀上江家,再度擴展自己的事業版圖,如今他的願望也即將實現了,江舒美對他的迷戀之深已不足以動搖他成為江家駙馬爺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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