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葒 > 釣個黑王子 | 上頁 下頁


  「是的,我知道了。」宋秘書早料到是這樣的結果,所以三分鐘前那位幫傭張阿麗打來的電話,她已經先擋下了。「總裁,有件事向您報告,剛剛收發室送上一張請帖,是政界大老張老六十大壽的晚宴,在這個星期六,請問總裁要出席嗎?」

  「星期六晚上有沒有其它重要行程?」

  「星期六晚上總裁已經約了紹真薇小姐在溫泉行館共進晚餐。」晚餐過後,宋秘書已經幫總裁在隱密的溫泉行館訂間頂級溫泉套房了。

  宋秘書知道這絕不會是重要行程,但因為總裁跟這位紹小姐往來的時間已經超過他以前的其它女伴,因此她並不確定紹真薇在總裁心中占了多少分量。

  「立即取消它,我會出席張老壽宴,到時候你準備一份厚禮,跟我一起去。」

  每個月他會選擇兩個週六晚上跟女伴約會,畢竟男人有必要的生理需求,但張老是政界大老,他不想得罪,取消一次約會沒什麼大不了。

  「好的,我馬上聯絡紹真薇小姐,取消週六晚餐的約會。請問總裁,是否需要跟花店訂一束花送過去?」

  「也好。」他接受秘書的安排。

  紹真薇是他來往的女伴中,最令他滿意的一位。成熟世故的她很懂事,不會笨得以為自己在他心裡有特別地位,而在外頭散播兩人的特殊關係,或是耍手段想用孩子綁住他,要他付出婚約的承諾。

  他們的來往關係純粹是彼此的生理需求,毫無其它負擔。

  這樣很好,他一點都不想再讓女人顛覆他的生活,更不需要一個孩子來當累贅。

  看完門診,言淨雪特地繞到小兒科病房探望病情趨穩的黑冠浩,陪他看了半小時的卡通後,才回私人辦公室休息,她剛脫下白袍掛上衣架,人還沒來得及坐下,就有訪客來敲她的門。

  「請進。」

  「言醫師好。」門被往內推開,訪客是張阿麗,黑家的幫傭。

  「張嫂你好,黑先生那邊怎麼說?他今天會來探望冠浩嗎?」

  「這……言醫師,我真的真的盡力了,我每天打電話給黑先生的秘書,可是他的秘書都不把電話轉接給他,我跟秘書好說歹說,要她把黑冠浩住院的事告訴黑先生,可是秘書嘴巴上說是會通知啦,但你看看都四天了,我打了不下二十通電話,那邊也都沒消沒息啊。」

  自從四天前女兒緊急打電話告訴她,言醫師打算請警察聯絡黑冠浩的父親,她就嚇得馬上從南部趕回臺北。

  雖然這位言醫師長得白淨秀氣、說話輕聲細語,但語氣卻是不容質疑的果斷,因此張阿麗對她很敬畏,這四天來一直很積極的打電話給秘書。

  「張嫂,你那邊只有黑先生秘書的電話嗎?難道你無法直接打電話給黑先生?」言淨雪對黑冠浩有種憐疼之心,只要不是看診的時間,她一定到病房陪黑冠浩,說故事給他聽、逗他開心,因為黑冠浩的處境跟她小時候的狀況幾乎一樣。

  言淨雪是言氏集團總裁言俊洋的私生女,她的父親富可敵國,跟大老婆生下三個兒子,而後外遇才又生了她這個女兒。

  她的母親原本是言俊洋的機要秘書,跟在言俊洋身邊很多年,兩人因為某次應酬喝了酒而意外發生關係。

  由於她母親也是言俊洋元配的好友,跟言俊洋發生關係後自責不已,而言俊洋也怕東窗事發,便向她表明可以付錢養孩子,但不能認這個女兒。

  母親沒堅持讓孩子認祖歸宗,離開言俊洋之後便獨力養育她,不過言俊洋並沒有虧待母親,給了她母親一棟豪宅以及一大筆創業基金,以及每個月二十萬的生活費。

  童年時期的她,因為母親到大陸經商,長年不在家的關係,只能一個人守在豪華的大房子裡孤單過日子,身邊能說話的人只有家裡的保母和幫傭。

  但很不幸的是,她的保母和幫傭都是雙面人。

  私底下對她嘲笑怒駡、威脅恐嚇樣樣來,但每當母親回家時,保母和幫傭立即換上另一種嘴臉。

  那種日子她過得很痛苦,卻苦無機會跟母親說,而忙碌的母親也沒空聽她抱怨,每次出國時還是一樣把她丟給保母和幫傭照顧。

  直到她十二歲那年,言俊洋十八歲的大兒子,也就是她的大哥找上門來認她,大哥從她口中得知這個訊息後,作主換掉保母和幫傭,才將她從那種痛苦的日子中解救出來。

  由於她鮮少跟別人談起自己的私事,因此她的家世背景沒幾個人知情,除了好友徐萱以及已經過世的學長。

  「言醫師,我如果有黑先生的電話,哪還需要跟黑先生的秘書聯絡?」這醫師怎麼這麼煩人啊,問東問西的。「言醫師,我看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啦,反正冠浩又不是感染新流感,只是不小心感冒轉為肺炎,而且現在也快治療好了啊,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不是嗎?現在把黑先生叫來也只是浪費他的時間而已,搞不好到時候黑先生一氣之下把我給辭掉,那我損失可大了!」

  幫傭張阿麗還是只想到自己的利益。

  「如果你擔心自己的工作不保,想繼續過著舒適的日子,就應該對黑冠浩多用點心。」語氣更重了,言淨雪真的很替黑冠浩抱不平。

  但畢竟自己是局外人,話不便說得太明。

  「我、我一直對冠浩很好啊,我領黑家一份薪水而已,可是我還常常叫我女兒來黑家做白工、幫忙照顧冠浩,你說我哪裡對冠浩不好了?」張阿麗臉色一白,心虛的不敢對上言淨雪那雙彷佛洞悉一切的眸子。

  「是嗎?」光靠張阿麗當幫傭的薪水,女兒可以穿戴名牌還拿昂貴的手機,說出去沒人會相信。

  「言、言醫師,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黑冠浩跟你說了什麼?」

  張阿麗根本就是心裡有鬼,不打自招,如果她光明磊落,還怕黑冠浩說什麼嗎?

  「我想表達的意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她不想再跟張阿麗浪費時間。「請你把黑冠浩爸爸的名字和公司地址寫給我,我會想辦法聯絡對方,關於黑冠浩的病情,絕對有必要跟他的爸爸說一聲。」

  「好啊,那就讓言醫師想辦法去聯絡。」張阿麗悻悻然的拿起紙筆寫下資料,她就不信區區一個小醫師能夠聯絡得上黑實集團的大總裁。

  寫完之後,張阿麗便走掉了。

  言淨雪拿起紙條,吃力地看著張阿麗寫的那一串歪歪扭扭的字。

  黑實集團總裁黑睦澤,臺北市信義區……

  上頭所寫的地址,距離這裡並不遠啊!搭捷運兩站就到了,為什麼黑睦澤如此冷情,就是不肯來探望一下自己的兒子?

  言淨雪美麗的臉蛋一陣冷凝,雖然她不該去干涉病患的隱私,但她就是沒辦法放任不管。

  因此她拿起了電話,打給同父異母的大哥,言氏集團的現任總裁言禦,電話直接撥到他的私人專屬手機。

  「喂,大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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