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葒 > 名醫拐回家 | 上頁 下頁
四十


  盛仕赫在床邊站定,他雙手插腰、長腿跨開,以大喇喇的豪放英姿站立在她面前。

  她眼睛平視的角度正好是……但她再也顧不了尷尬,搖頭拒絕。「很抱歉,我想睡了,這種不僅僅是荒謬而已,還是非常沒有根據的鬼扯話題,我不想聽。」

  呂瀅瀅躺下來,她把裹在身上的被子抽開,拉高到下巴蓋住整個身子,閉上眼睛,她命令自己趕快睡。

  「瀅瀅,我說的是事實,」他一臉挫敗,伸手抓看自已的頭髮,衝動得真想把自已的頭髮拔光。

  她悶不吭聲,下一個反應是翻身背對他。

  他跳上床,手臂從後面將她輕輕接住,在她耳畔說看過往的回憶。「瀅瀅,還記得我……盛允浩跟你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那天下看毛毛雨,我去醫學院找朋友,後來去了圖書館,那日你剛好從圖書館跑出來,手裡抱著一疊原文書,你沒仔細看前面,跟我撞個正著……」

  「那天浩的朋友也在場,你可以透過調查,從別人口中知道這件事。」她很累很困,但早已沒了睡意。

  好吧,如果他堅持胡言亂語,那她就聽吧。

  但她絕對可以——反駁,因為她完全不相信這種不科學的荒誕事。

  「我沒有調查你跟任何人。」他語氣堅定,不容許被誤解。她懶得理他,保持沉默。

  他深呼吸一口氣冷靜下來,繼續說道。「我大學畢業當晚,學校體育館舉行畢業舞會,你是我的女伴,陪我參加畢業舞會,那天你第一次穿上洋裝,那是我辛苦打工存錢買給你的一件洋裝,我們跳了幾支舞,然後拿了兩杯調酒到外頭給你喝,酒很甜,你很喜歡,所以我又回去拿了兩杯你後來有點醉了,腳步虛浮蹣跚,我只好提早把你送回家,結果你耍賴,說要跟我回去……」

  他敘述著過往,她聽得心火頓起。

  因為那是屬於她和盛允浩的回憶,就算盛仕赫是她的男朋友、她愛的男人,但也不能侵犯她的隱私!

  呂瀅瀅用力扯開他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坐了起來。「我要回去了。」

  她彎身從地上拾起衣物,顧不得害羞,生氣地飛快著裝,一心只想離開這裡。她不想跟他爭執吵架。他坐起來,沒有試圖挽留她,幽幽的黑眸盯著她膠好的身子,看著她胡亂的將衣物往身上套。

  「瀅瀅,那晚你吵看要跟我回家,我拗不過你只好答應,我們回到我住的老舊小套房裡,我原本想泡熱茶給你解酒,但你不要,一直纏著我,還主動吻了我,然後我再也無法壓抑對你的渴望抱了你,我不小心壞了那件洋裝,我們在單人床上×愛,那張老舊的床差點被我們給壓壞……」這麼私密的事,就算有心想調查,也調查不了吧。

  正彎身套上長褲的呂瀅盜,驀地停下動作。

  她不敢置信地扭頭,瞪看面對她坐在床邊的盛仕赫。

  他對她微笑,繼續說下去。「那晚我跟你求婚,我要你等我,等我從紐約留學回國,飛黃騰達後,我一定會娶你,絕不負你……你哭著說好,一定會等我。」

  長褲掉下去,圈在腳跺處,呂瀅瀅腿軟地跌坐在地板上。

  這樣私密至極的事,只有她跟允浩知情……

  他起身離開床,走向她,蹲下來將她打橫抱起,重回床邊的長椅上坐下來。

  「真的是我,我是允浩,你深愛著、一直無法忘掉的那個男人。我在紐約發生意外的那晚,我悲憤萬分地怨恨上帝,它對我如此不公平,給我這麼爛的人生當我重新活過來的那一刻,我感謝上天,雖然做了極為荒謬的安排,但我非常感激,因為上帝給了所有我想要的權勢、財富,以及傲人的身分,只除了你,我必須努力爭取,才能重新擁有你的愛。」

  所以,當他終於得償夙願與她碰了面,他再也無法冷靜,衝動的對她表白,結果卻把她嚇跑了。

  呂瀅瀅無法言語,任由盛仕赫抱看自己。她在發抖,因為混亂的思緒、因為她篤信的科學被推翻了,更因為他身上發生的荒謬又古怪的事實。

  「瀅瀅,這事我原本並不想提,打算隱瞞一輩子,但有個臨時狀況逼得我不得不說出來,就怕你會因為誤會而鄙視我、遠離我……」他不是有意要讓她受驚嚇,但看著她直發抖臉色蒼白的模樣,他好心疼。

  「老天……你真的是允浩。」呂瀅瀅終於打破沉默,她開始仔細回想跟他相處的點點滴滴,事實證明,他的確是有心接近她,而且目標相當確定。

  有一度,她其至誤將他當成盛允浩,險些因為愧疚,怕傷害他而選擇離開。若非他執意接近,她可能早就逃得遠遠的。

  「我心裡好亂,那我愛的人到底是誰?」她雙眼茫然無助地望著他。

  「我的靈魂是盛允浩,但我現在過的是盛仕赫的人生。瀅瀅,不論你心裡愛的人是誰都無所謂,只要我們能夠在一起。」他不要她太鑽牛角尖,因為兩個男人都是他。「瀅瀅,冷靜下來,別慌別怕,讓我陪看你,我們去睡覺好嗎?」盛仕赫一時間手足無措,竟忘了要跟她提及最重要的事——盛玫瑰威脅他。「我睡不看……」驚嚇過度,她哪還有睡意?他低低笑了。「那我去熱牛奶給你喝。」將她輕輕放在長椅上,他轉身走往房門口。

  她抬眸看著他逐步接近房門口的赤裸身軀,望著他那性感結實的臀部,驀地想起來……

  「你不用穿上衣服再出去嗎?」李嬸住在這裡,他這樣光看屁股在廚房走動,萬一驚動李嬸,會把她嚇壞吧。

  他低頭瞥了自已一眼,尷尬的抓抓頭。「說的也是。」

  回頭,他彎身拾起睡袍穿上,這才開門離開。

  房間裡,獨剩呂瀅瀅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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