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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呃,我臨時約了溫先生,三個人一起吃飯,可以把該談的事情儘快談清楚。」斐權容很瞭解初詮野的性子,他一向恣意妄為,不屑看人臉色說話,就因為瞭解,所以他才會出面打圓場。

  「我和他暫時沒什麼好談的。」初詮野一口回絕,眼眸銳利地掃過繼父那張斯文無害的臉龐。

  他這位繼父的心思向來細膩,他心頭打什麼主意他會不知道才怪!他擺明著就是要藉由溫濤來牽制他。

  溫滸唰地起身,大步砰砰砰地沖過來,一把就揪住了初詮野的衣領。「你這臭小子,你不想跟我談,我還懶得跟你廢話哩!」要不是看在斐權容是位商場大亨的面子上,他早就想在這小子一進門時就沖過來教訓他了,而不是忍著氣讓他在這兒囂張放話。

  「說,我的小檍被你藏到哪兒去了?快說!」溫沈氣得頭髮直往上豎。

  這嘴上無毛的渾小子,竟敢趁夜拐跑他的女兒?!真是不要命了!

  「溫先生,有話好說,別激動啊!」斐權容帶著詭笑安撫溫滸。

  「我幹麼要告訴你?」初詮野雙手環胸,沖著溫滸冷冷一笑。「而且,小檍也不是你的。」那笑容充滿挑釁意味。

  「誰說小檍不是我的?她可是我的親生女兒──」

  「她是你的女兒沒錯,但不是你的籌碼,她的行動自由、交友自由,甚至對於婚姻選擇的自由更不是你所能干涉的。」初詮野低咆地打斷溫滸的話。「小檍她不是你的!」揚手揮退溫滸的鉗制,初詮野的氣勢驚人。

  溫滸被他那一臉的堅決和慣怒震得啞口。

  他看著初詮野那不甘示弱的氣勢、執著的神情、銳利的眸光,有那麼幾秒鐘,溫滸的確被他給震住了。

  辦公室門前,三個男人對立,氣氛僵凝。初詮野和溫滸一樣,都緊抿著嘴,兩人目光犀利對峙中。

  「嗯咳……」見情況氣氛都不對勁,斐權容輕咳了兩聲,出面緩頰。「溫先生,我看這樣吧,年輕人交往的事就給年輕人自己作主,至於婚事嘛,我們長輩從旁給些意見就好了,別干涉太多。」

  老狐狸總算說了句人話。

  初詮野冷眼瞥了眼繼父大人,但他可不以為繼父會這麼好心,願意無條件替他出面跟溫滸協調。

  「要我不干涉女兒的婚事我可以接受,但是我女兒從小嬌嬌貴貴,要我把女兒的終身幸福交給一個隻懂得捏陶、沒啥出息的小子,我說什麼都不會答應。」

  溫滸雖然還是一臉鐵青,但說話的口氣卻沒有那麼濃的火藥味了。至少在他的話中已透露出,他不會再硬逼著溫萳檍非嫁給秦宇烈不可。事實上,溫萳檍與秦家的婚事已經在昨天晚上正式取消了。

  「我和小檍的事並不需要你答應,我自有打算。」雖有繼父出面緩頰,但初詮野仍忍不住回嘴。

  「打算?!你拿什麼打算?讓小檍跟著你玩泥巴嗎?」溫滸火氣又全數回籠。

  這渾小子,就不能說些比較有前景的話來安撫他,尊重老人家一些嗎?

  他知道,這小子雖然熱愛捏陶、玩陶,但他不只是愛玩而已,事實上他的許多創作品已經在國際間嶄露頭角,有些作品甚至被國際買家以及某些藝廊看上,有意與他簽約展出他的作品並限量販售。

  換句話說,這小子的前途不凡,絕非如溫滸所數落的那般落魄沒用──當然,溫滸會說這些話是故意要激他,殺殺他的狂妄之氣。

  「用不著你管!就算小檍跟我玩一輩子泥巴,總比她被你當籌碼去跟那些下流男人聯姻還來得幸福。」誰知,初詮野非但沒有收斂莽撞傲氣,反而還變本加厲的回嘴。

  溫滸聽了,臉黑到不行,頭頂直冒煙。

  斐權容聽了猛搖頭,趕緊將初詮野拉開。

  「溫先生,你聽我一句,我這個繼子絕非你所說的那樣無用,事實上我的事業將來都會全部由他來繼承。」老狐狸的尾巴露出來了。

  初詮野大掌扣住斐權容的肩膀,將他扳過身來,陰寒著雙眼朝斐權容掃射過去。「你想得美,我沒答應過……」

  初詮野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溫滸便走了過來,用極重的手勁緊扣住初詮野的肩。「好,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要娶小檍可以,只要你坐上這個董事長的位置,我馬上點頭讓小檍嫁給你。」

  「我絕不……」

  「我等你的好消息。」溫滸完全不給初詮野反駁的機會,掉頭離去。

  「喂!等一下……」話還沒說清楚,這猩猩怎麼走人了咧?

  初詮野想留住溫滸,溫滸卻是頭也不回地搭電梯下樓了。

  初詮野僵在門框下,俊酷的臉龐畫滿黑線條,眉眼、唇角不斷地抽搐著。

  至於斐權容,則是一臉得意,兩眼充滿了激動的光芒。

  他的事業終於後繼有人了,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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