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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她走過來,在他身旁坐下,素手搭上他的肩。「緒勵,你在想什麼?」打從下午在路上與人發生擦撞後,他就好像恍了神一樣。

  滕緒勵拉回思緒,倏地轉頭看向言巧蓮憂心的臉蛋,他壓根兒不曉得她什麼時候來到他身邊的。

  「我還有很多事要忙,你先去睡吧。」看著自己的未婚妻,滕緒勵心情複雜紛亂!。

  對於言巧蓮,他有的只是感激,她的溫柔可以安慰他受傷的心,但卻無法讓他的傷口癒合,無法讓他重新有愛人的動力。

  這幾年來,他和她的婚約形同虛設,彼此並沒有積極想要給予對方更多的愛與呵護,他們在一起只是讓長輩們心安而已。

  「好,那我先去睡了。」身體不好的言巧蓮,向來早睡,才不過九點半而已,她就已經一臉疲倦,臉蛋蒼白。

  「晚安。」在言巧蓮臉頰印上一個輕吻,他陪著她走到臥房門口。

  「晚安,你不要忙太晚,快點休息。」進入客房,她回頭關心地叮嚀他。

  滕緒勵點點頭,替她將房門關上。

  房門一關上,他馬上轉身走掉,來到沙發前,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走進書房,將自己關在沒有開燈的書房內,獨自坐在書桌後的深紅色皮椅上,一手靠著皮椅扶手支在額側,一手拿著酒杯,沉悶的一口接一口喝光酒杯裡的酒。

  喝著酒,腦海想的並不是未婚妻言巧蓮,而是沈曖璿。

  五年沒見面,他竟然還深受她的吸引,出落得更加成熟清豔的她,始終縈繞在他的腦海,佔據他所有心思。

  為什麼還忘不了她?滕緒勵氣怒的將空酒杯朝桌面重重一放,霍地從皮椅上起身,走到牆壁前,掄拳重擊向牆面,為自己紛亂緊繃的情緒找一個發洩的出口。

  一陣猛捶亂打發洩情緒之後,他頹喪地靠坐在牆角,雙手抱著頭,心情晦暗苦澀。

  漆黑的書房內,一片死寂。

  而房門外,言巧蓮悄悄站在外頭,憂心地看著緊閉的門板,女性的直覺讓她不得不懷疑,今天下午遇到的那個女子跟滕緒勵究竟有何關係?

  那女子會是沈曖璿嗎?

  當初滕緒勵突然從臺灣返回美國接管家族事業,並接受長輩介紹接納她為未婚妻時,常常在深夜喝酒,而每回喝醉了之後,他總是會叫著「沈曖璿」的名字。

  有好幾次,他還錯將她當成「沈曖璿」,險些失控的和她上床;可是,最後他總是氣憤地推開她,還罵了她一頓。

  她知道,滕緒勵罵的人不是她,而是那個讓他傷透了心的「沈曖璿」。

  不過那只是剛開始,約莫半年多後,他已經不再提及「沈曖璿」的名字了,那個名字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再也沒有被提起,就算滕緒勵喝醉了,也絕口不提,就像現在的情況一樣。

  他將自己關起來、發洩情緒,可是他絕對不洩漏影響他心情的原因,極力壓抑著心事,不願讓她這個未婚妻分擔。

  他不願意敞開心門接受她的撫慰,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她一直進不了他的心,一直不被他真正愛著。

  他從來只當她是個可以在公開場合出現的「未婚妻」,在私底下,他對她簡直疏離得可以。

  除了剛認識進而訂婚時那幾回酒後失控,後來別說是情人間的親吻和親密關係,他對她最親近的行為就只是摟她的腰、吻她的頰,除此之外,兩人並沒有什麼進一步的發展。

  五年來,都是如此。

  言巧蓮面露苦澀,她想打開書房門,踏進裡頭關心他,但他的疏離讓她遲疑,讓她無法靠近他。

  到底什麼時候,他才肯敞開心門接納她?

  這似乎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位於郊區某條靜巷內,綠地近三百坪、主屋百坪的「百里香」複合式餐廳,正緊鑼密鼓地進行綠地植栽規劃以及店內的裝潢工程。

  沈暖璿就是負責「百里香」主屋設計工作的負責人,她和助理小羅這陣子常跑這邊,為的就是和木作工程的人員討論裝潢細節。

  「每張靠柱的桌子旁,都擺上一盆銀柳,牆柱要上白色的漆,從柱子的頂端開始繞上百里香造型的綠色小燈直到底部,我要做出綠意繽紛的效果來……」拿著設計圖,她站在白色樑柱前,叮嚀著小羅。

  餐廳內,屋子周圍的寬大柱子,正好可以拿來營造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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