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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她真的誤聽了什麼嗎?如果她真的誤會他了,那麼她……

  「走開,我需要冷靜想想,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你離我遠一點——」胸口漫著狂烈的怒氣和降到冰點的森寒,易炘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毫不領情地揮臂,不願她靠近。

  小手掩住口,她無聲地哭泣起來,眼淚濡濕了粉頰和纖細的手指。

  她現在想要開口道歉,但是他卻抗拒的不願意聽了。

  他要她走開,離他遠一點,她……做不到。

  「你不走嗎?」冷漠黑眸瞥了眼哭慘的她,他揪著心,冷情地轉身。「好,那我走。」

  天殺的女人!休想他會被她的眼淚打動而心軟,今天這事本來就應該由她開口道歉,他絕不低頭!

  一路開車奔馳下山,回到市區公寓時,易炘鐫怒氣未消地將自己摔進大床上,臉色森寒駭人。

  雙手枕在交疊的手臂上,盛怒的火眸瞪著天花板,對於利蕥葇對他的不信任和指控,他幾乎無法承受。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有本事這樣招惹他,還讓他怒不可遏;在他被她氣得快要心臟病發的同時,他竟然還想擁她入懷,狠狠地吻她一頓當作懲罰。

  用力甩頭,甩掉腦海中那浮起的美麗嬌容。在她沒低頭道歉前,他不准自己想她,即使身體因為渴望她而發疼,也絕不允許自己再回頭去找她。

  同一時間,利蕥葇慘白著一張俏麗臉蛋,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心情低落難受的她開了門就要直接上樓,連一直站在公寓外的廣場上,倚在車門旁等候的張瀅都沒看見。

  「嗨,你怎麼了?看起來似乎不太好。」張瀅訝然地上前輕拍她的肩,主動開口招呼,要不然利蕥葇恐怕真的會將她當成門神,視而不見的上樓了。

  「我……沒什麼。你怎麼來了?」僵在門口,她有點意外看見張瀅。「你不是應該在昨天飛往紐約嗎?」

  「事情有變,所以我延到明天一早才出發。」張瀅的神情有點凝重。

  事情似乎不太妙。

  「是紐約那邊另外要求了什麼嗎?」看著一臉凝重的張瀅,利蕥葇低落難受的心情更慘了。

  「是的,事情出現一些變數。」張瀅推推讓她的形象看起來嚴謹又專業的眼鏡,不置可否的點頭。

  「變數?!」她的聲音在微微顫抖著,抓著鑰匙的手也輕輕抖動著。

  「嗯,你的父母已經知道當初協助你逃跑的人是卓美琳,他們現在正積極展開控告卓美琳誘拐並綁架你的訴訟行動。如果這個控告真的成立的話,卓美琳恐怕將吃上官司,同時也將面臨身敗名裂的命運……」張瀅說著,臉色更沉重了。

  利蕥葇手裡的鑰匙掉在地上,發出聲響。

  「怎麼會這樣?現在……我該怎麼辦?」她不能丟下卓美琳不管。

  「現在你恐怕得儘快跟我一起到紐約去,由你出面阻止你的父母……不過你放心,我和另一位律師會保護你的。」張瀅彎身,替她撿起掉在地上的鑰匙。

  重新握著鑰匙,她不只手額,連心都顫著——到紐約去?離開這裡?在這個時候?!

  望著臉色嚴肅的張瀅,利蕥葇腦子一片空白。

  「今晚你仔細考慮看看,我搭明天早上九點鐘的班機,你如果要跟我一起走,就來吧!」張瀅知道,這個變數對她而言太過突然了,因此她也不好勉強她,只是將情況當面對她說明清楚。

  話帶到了,她轉身上車離去。看著張瀅的車子消失在盡頭,利蕥葇站在斑駁生銹的鐵門前,無法思考。她得回紐約去,那她和易炘鐫該怎麼辦?

  清晨六點半,一夜未眠的易炘鐫,心情惡劣地灌了一整晚的酒。

  這是他生平頭一回如此糟蹋那些被他視若珍寶的藏酒,Bordeaux、Provence、Beaujolais的珍藏葡萄酒,現在全都擺在桌上,酒瓶也全都空了,滴酒不剩。

  這些酒醉不了他,現在他的腦子比任何人都還要清醒。

  真是天殺的!他幹麼這樣清醒?他喝酒、灌酒,不就是為了讓自己醉得不醒人事,乾脆好好睡上一覺,心中有任何不爽快全都拋掉,等酒醒再來面對嗎?但是他卻怎麼也合不了眼,深邃的黑瞳依舊只能直盯著天花板瞧,腦海裡想的還是那個一整晚都不肯給他電話,連一句道歉都沒吐出來的女人。

  該死!她難道不知道他整夜火冒三丈嗎?就算她不肯道歉,隨便打通電話來跟他鬼扯一下也沒關係,又不會少掉她一塊肉,頂多只是讓她的耳朵承受一下他的吼叫聲量有多大嘛!

  真是氣死人了!

  仰頭灌掉杯子裡的最後一口紅酒,他決定不再等下去了,起身抄起昨天被他憤怒地丟在地板上的車鑰匙,無視衣物的淩亂和下顎未刮的新生胡髭,繃著臉思門下樓去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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