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吉兒 > 巴黎野玫瑰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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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不隱藏對詛咒的嗤之以鼻,她看著惡魔之心的模樣就像……就像曾經把玩著它,它曾經近在掌心,像個小玩具,然後發生了一些外人不知的事,惡魔之心從此成了她的傷口。 這麼想就對了!他豁然開朗,她要這顆鑽石的目的並不在於獲利或履行任務,她要的是——解決私人恩怨。 「她要惡魔之心做什麼?」妮琪緊跟著問。 奧洛夫逕自思索,沒有回答。 這一刻,他幾乎能確定,野玫瑰跟他一樣,恨透了惡魔之心。 但,怎麼可能?他才是那個邪魔女意欲詛咒的對象,野玫瑰跟惡魔之心有什麼過往關連 他直直地走進工作室,反腳踢上門,打開電腦,接上網路。既然當初他有辦法弄到妮琪這個保鑣,現在要親手查些陳年資料,又有什麼難 「喂!你的感情世界我管不著,」妮琪對著門口低聲咆哮。「但如果你要拿我的房間或私人物品討好你的女人,就是侵犯我的隱私——只要跟基本人權相悖,「老闆命令」就不管用!」 她吼得激動,但回答她的,就只有那扇門的沉默。 還有誰會恨惡魔之心?跟那個邪魔女有沒有關係 不管妮琪在門外踢門洩憤,他逕自在搜尋引擎中鍵入關鍵字,找出有關惡魔之心的報刊資料,一字一句地看。 ……當時的擁有者為知名律師霍爾.豪帝,而後他最倚重的助理竊取了惡魔之心,偕同妻女逃亡,但逃亡途中,夫妻兩人卻不幸遇襲而死。之後,惡魔之心便從此消失…… ……豪帝發表宣言,表明不追究第一助手的背叛,他甚至為助理夫婦舉辦隆重的喪禮,風度值得仿效…… ……很不幸的,一年後,豪帝家族搭乘遊艇出海,遊艇不幸翻覆,一行十二人全部罹難…… 奧洛夫反覆看了幾遍,突然打住。 「偕同妻女逃亡,但逃亡途中,夫妻兩人卻不幸遇襲而死……」他輕念出聲。 找到了!如果當初那助理是偕同妻女逃亡,而兩夫妻又已雙亡,那那個女孩到哪裡去了?有沒有可能是野玫瑰 他蹙眉思索。假設她真的是倖存的女孩,為什麼要恨惡魔之心?這根本不合邏輯,畢竟做錯事的人是她的父母。 他繼續檢索新聞資料,一路從歐洲搜尋到美洲去,但找遍所有資料庫,都找不到遇劫細節、那對助理夫妻的名字,更別提倖存小女孩的下落了。 奧洛夫疑心大起。如果有任何一篇報導提及這對夫妻的生平背景,他還不會覺得事有蹊蹺,但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也許當年曾經發生過什麼憾事或肮髒事,而有人執行了「死人不會說話」的鐵律。 就在奧洛夫密請紐約朋友凱恩,為他尋找惡魔之心的失蹤過程與相關人物時,野玫瑰突然消失了。 她本來就來無影、去無蹤,他沒有任何方式聯絡得上她,因此,他只能被動地等待。他痛恨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他這輩子都在受制於人,但他拿她沒有辦法,他甚至無法生氣,只能等待、等待,再等待。 為了引誘她上鉤,他破例出席了幾場該死的餐會、業界發表會,「享受」人們好奇、探究、懼怕的眼神,「悠游」於人們的議論紛紛之中。 更鳥的是,他像個該死的觀光客、無所事事的法國招牌閒人,坐在露天咖啡座上享受日光浴——而且是最有名、最熙來攘往的香榭大道。 但她不出現,就是不出現。 話說回來,也許她早就出現了。她精于易容,或許她早就埋伏在附近,只是他沒有察覺。該死的!她居然讓他如此心神不寧。 他再一次懷抱希望,徒步回到位在蒙塔涅大道的奧洛夫名品,途中,沒有熟悉的銀鈴聲,也沒有人甜甜地喚奧洛夫。 不知何故,野玫瑰就這樣消失了。 想見的人不肯來,不想見的人偏偏堵到眼前惹人嫌。 當奧洛夫踏進總店,就感覺到異樣緊繃的氣息。 一個約莫五十歲左右的上流貴婦就坐在店內的深紅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等著他。 她嚴肅的面容給了其他千金嬌客無形的壓力。雖然人們都認得這位權貴世家的夫人、早逝大亨威廉的遺孀,但看她擺出那副難以親近的冷面孔,任誰也不敢上前來打招呼。 店裡的員工,尤其是資深的畢許先生,對這位經常出入名店的夫人竟然不願靠近櫃檯欣賞商品,也不願意進VIP室接受招待,感到疑惑。 妮琪也杵在一邊。這幾天,她被奧洛夫命令,不許隨他出去,以免野玫瑰不願靠過來找他。 看到他進來,她對他挑挑眉,用口型無聲示意他:「她是「奧客。」」 奧洛夫微微頷首:心情從灰色直接變成黑色。他看了看瑪德琳夫人,眼神冷淡。「夫人,這邊請。」 他轉頭朝妮琪吩咐:「你也一起上樓。」 「你應該很清楚,我要對你說的話,第三人無權知情。」瑪德琳夫人昂起下巴,傲慢地說。 奧洛夫不甩她的權貴架式。「這位小姐是我的保鑣。」 「你已經墮落到要靠一個女人來保護你了嗎?」她冷笑著走進電梯。 妮琪站在操作盤前,知道這時還是閉嘴得好,電梯裡其他兩個人看起來心情欠佳。 「保護在其次。如果我死了——事實上,托「夫人」的福,我很可能隨時猝死或暴斃。我最後的心願,就是希望趁屍體還新鮮的時候,能立刻被人發現——儘管那時候我可能是一塊一塊的了。」 妮琪垂目斂眉,聽著這可怕的話語,卻沒開口,也仿佛沒聽見。 瑪德琳夫人結結實實地瞪了他一眼。 「你講話愈來愈沒教養了。」她橫了妮琪的背影一眼,意思是說:你竟然敢在外人面前提起「家務事」 但他不在乎。老虔婆休想再像控制孩子般地控制他。 「教養,畢竟是跟成長過程有關係。」他推開辦公室的門,讓瑪德琳夫人進入。 「哼,你是不怕死了?」她毫不客氣地霸佔沙發主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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