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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野玫瑰也在深思他話中的語意。最近,史東仍持續在分析項圈的影像資料,而他寄給她的分析報告,都令她為奧洛夫感到不安。

  如果沒有狀況還好,一旦最壞的狀況發生,她就永遠失去他了……這個認知令她心痛慌亂,她甚至想剁了那個將項圈套在他頸間的混蛋。但請冷禦覺調查,卻怎麼也找不到這個混蛋的下落,連個名兒也沒有。

  乾媽知道情況如此嚴重,下令要她整裝回英國。

  但她不要,她不能解釋為他不安的理由,她只知道,她必須留在他身邊,她的心只想這麼做,誰也別想攔……

  這一失神,倒讓奧洛夫有了親近的機會。

  他撩開她的發,輕嗅她。「你身上那是什麼香味?」

  「世界上獨一無二,委託專人製造的香膏。」她拍掉他伺機摸上來的狼爪。

  他笑著收回手。「獨一無二?」

  「不然怎麼能襯托我的身分呢?」她嬌嗔一記。「香水就像女人的記號,有的女人用香水表達心情,有的女人用香水記錄戀情,而我,用香水表明身分。」

  「聞香識美人?」

  她給他一記讚賞的目光,收回雙腿,鑽石踝煉耀然生輝,她左看右看,滿意極了。

  「對,就跟DNA一樣特別。現在,帶我去參觀你的住處吧!」

  「你沒去過?」他揶揄地笑。

  她不承認也不否認。「少了主人介紹,能算是真正參觀過對方的房子嗎?」

  奧洛夫啞然失笑。「你說服我了,走吧。」

  當他們雙雙踏出「奧洛夫名品」時,對街樓上有個長鏡頭對準了他們。

  那輕微的快門聲,奧洛夫從小聽到大,早已習慣了,但野玫瑰卻無端有種背脊一涼的感覺。

  是誰?誰在窺伺?窺伺的目標又是誰

  第五章

  「這裡就是你的棲身之所?」

  進入奧洛夫位在聖路易旅館的套房後,野玫瑰立刻皺起眉。

  套房的整體擺設果然很「客套」,只是為了接待短期旅人而設計。

  這家旅館是有名的建築師與設計師聯手打造,名家出手,品味非凡,卻毫無奧洛夫的個人風格。

  他帶她參觀了整個套房,除了妮琪的房間外。

  他的臥房看起來就像樣品屋,奢華、典雅、高貴,卻沒有一絲人味,枕頭與床單拉得平平整整,到處一塵不染,除了衣櫃裡有他的衣服,浴室裡有他的刮胡刀之外,實在看不出這裡怎麼能與他相屬。

  但工作室就不一樣了。裡面擺放了大型工作桌,桌面上散落著紙筆等設計工具、草稿圖,牆角還有幾個制衣專用的標準人體模型。

  「你為什麼會開始玩設計?」她坐在他的座位上,把玩他做設計珠寶時,用來比對的各類寶石。

  他還真放心她呵!這些寶石成色很美,價格也不低,他卻一點都不怕她把它們「鏘」走。算了,她做賊也是有原則的,才不想幹賊偷行當裡最下九流的事——利用別人的信任,順手牽羊。

  「說來話長。」他閃過一絲陰鬱的眼色。

  「我已經準備好了要聽故事。」

  「但我不想講。」他直接走出工作室。

  看來,這也是他黑暗的過去之一,以後有空再慢慢挖。

  「不講就拉倒。我可以參觀妮琪的房間嗎?」

  「不行。」他拒絕得很乾脆。

  野玫瑰在客廳裡轉了幾圈,找來一些稱手又不起眼的小東西,三兩下就撬開妮琪的門鎖。

  「你在做什麼?」

  「勘查敵情。」

  「我說了,不准參觀她的房間。」女人的房間不能進,這點禮貌他還懂。

  「所以我才會自己來啊!我有請你帶我參觀嗎?」她晃了晃手中的簡便工具,看到他不贊同的神色,她翻了個白眼。「先生,她查我的底,我勘查她的房間,這一來一往算是扯平耶!」

  她的歪理讓人一時之間難以反駁。「難道你沒查過她嗎?」

  「我查她幹什麼?你曾聽說過有哪個當賊的出門還帶保鑣的嗎?真遜耶!」她噘起嘴唇,隔空送他一吻,開始「勘查」。

  「這個女人的生活好無聊。」她打量桌上簡易、多效合一的保養品,象牙白的底妝,以及只有藍黑色調的眼妝。「而且品味不怎麼好。」

  她皺眉,小心翼翼地拎起幾個純銀飾,轉頭問他:「她喜歡在身上打洞?掛這種廉價戒指?」

  為了提防她搞怪——其實是想看著她不放,奧洛夫斜倚在門口,看她東翻西翻。怪了,她是賊,她應該要把屋子搜得亂糟糟,但為什麼她碰過的東西都井然有序地落回原位

  「她穿鼻環。」他發現自己的嘴巴主動回答了。

  「好看嗎?」野玫瑰皺皺鼻子,把那些銀飾放回去。

  他想了下,只記起蒼白的臉色與子夜黑的眼影,其他一概模糊。

  「她……有自己的風格。」

  「那就是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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