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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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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通話的,正是冷禦覺,跟她以義兄妹相稱的男人。 她是在十歲被冷禦覺的母親羅蘭夫人收養的。因為彼此都有顧慮,所以收養手續十分複雜。就表面上看來,她與冷家沒有關係,但現實生活中,冷禦覺有如她的兄長,她則稱呼羅蘭夫人為「乾媽」。 托他們的福,她早就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平常與家人交談,用的也都是中文。 「我們難得到巴黎一趟,怎麼能不來探望你、聲援你呢?」 「你們?」她警覺地抓住關鍵字。「「你們」有誰?我剛剛看到了奧波德家那對雙胞胎。」雖然感謝他們的解圍,但也窘斃了。 「我們包括了奧波德家兩對夫妻,克裡斯與明鳳舞、賽巴斯丁與潔絲,還有他們家小孩,會走路的、抱在手上的,跟還在肚子裡的,都到齊了。」 「我的天!」 「別忘了還有我們家——我、百合、我媽。大家都看到那個火辣辣的吻了。」冷禦覺笑得很得意思。 「乾媽會殺了我!」她哀嚎。 她撩撥男人又能全身而退的技巧,都是乾媽親手調敦,如今卻被她瞧見她被奧洛夫吻得雙腿發軟,乾媽一定會覺得她學藝不精、有辱師門。 「不,她說了,奧洛夫的吻技是罕見的一流,要你多多享受。」冷禦覺繼續虧她。「至於在場男士都以「自身經驗」打包票,他在床上一定也是匹驃悍野馬,千萬不要放過「騎」他的機會。」 「不要再說了!」臉上的特殊化妝品快要遮不住她的紅暈。 「因為你已經開始在幻想了,對吧?」冷禦覺不會放過毒舌的機會。 對!她對自己心裡的大聲回應感到驚訝。 老天,她的腦子塞滿了亂七八糟的思想,她想一直黏在奧洛夫身上磨蹭磨蹭在磨蹭…… 冷禦覺也終於決定好心地轉開話題。「事情進行得怎麼樣?」 「比我想像中更困難,奧洛夫身上有太多謎團,但他不肯透露。」 「你何不叫「妮琪」問他?」 「行不通啦,「妮琪」的形象太酷了,她不會問這種私人問題。」 「你可以讓她開口問。」冷禦覺犀利指出。 是沒錯啦,但……「就算問了,奧洛夫也不會回答,反而會打草驚蛇。對了,你那邊查得怎麼樣了?」 冷禦覺是骨董藝術品交易商,本身就常跟一些見不得光的人物有所接觸;她則是個神偷,遊走在法律邊緣。 因此,一批菁英調查員、完整的資料庫與特殊通路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他們共享這些資源,並互相支援。 「只查出他是一對在鄉下種葡萄的老夫婦的兒子。」 這個答案太簡單了,不像真的。「但是?」她問。 「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果然!「那對老夫婦知道些什麼?」 「什麼也不知道,他們沒有生育記錄,也沒有撫養記錄,奧洛夫看來是硬被放進去那個戶籍裡的。」 「難道他們沒拿到封口費嗎?」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知道自己家有兒子,我們的人差點害他們掀起家庭革命。」 野玫瑰咬咬下唇。「看來這條線索也是個死胡同。」 冷禦覺歎了口氣。「你有沒有想過,奧洛夫的背景被掩蓋得如此之好,就代表他背後有股龐大的勢力在支撐……」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會打來這個門號的,只有一個人,那人對這個門號的主人可沒有什麼耐性。她立刻接起來。 「到杜樂麗花園來。」一聲命令後,對方隨即截斷。 她歎了一口氣,對著手錶通訊器道:「我不能再聊了。」 「看來他並不想放過你,對嗎?」冷禦覺笑得很開心。「記住,想當個優秀『騎手』,這可是最佳機會,千萬別放過這匹『悍馬』。」 野玫瑰本來想祝他們旅途愉快,最後卻窘迫地按掉通話鈕。 她掏出隨身小鏡,最後一次審視易容後的結果,卻看到自己的眼中多了一些未曾有過的情緒,太柔軟也太女性化——即使是「野玫瑰」也不曾有過這樣的眼色。 她不能就這樣出現。 收起小鏡,她靜心調息,慢慢地降冷眼色,拉直嘴線,直到確定自己已經準備好了,才轉身走回杜樂麗花園,向某人報到。 悍馬跟騎手……悍馬跟騎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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